可明明还离得很远啊,就算是使绊子也够不着啊。李公甫大为诧异,寻思这小子是不是打哪儿寻高师,学了一身好本领。
孙十千扬起稀疏的眉毛,缝儿大小的眼睛全是嘲笑,还欲行动就被身侧的护卫暗语一阵,方打消念头。
朝那头深思的白素贞抛去一个含有深意的眼神,“走。”扇子甩开,迈着步子大摇大摆地离开,众人皆以为是落幕,唯李家的人惴惴不安,“姐姐,这孙十千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小青愁眉不展,白素贞略略点头。
“这小子到底打哪儿学的本领。”李公甫自我问道,想当年那孙十千求娶王家小妹不成,改为抢亲,还是他唰唰几下将人打跑,怎么过了这些年就不同了呢。
“诶哟姑老爷,瞧他财气横粗的样子,说不定就是重金寻人教的喽。”小青叉腰,以自己的思维讲解。
白素贞趁他俩真辩的空挡,抬起芊芊素手掐指一算,瞬间眉头紧锁,惊呼:“遭了。”
“怎么了娘子?你算出了什么?”许仙揽住她的肩膀。
“是啊,姐姐你快说吧。”
“那孙十千不知从哪儿找到一些邪术秘籍,竟把自己练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白素贞叹息,吸取同类精气杀人取血练就邪术,这样的人……不,他还能称为人吗?
几人听罢愣在当场,尤其是李公甫,竟觉得后背发凉。
“那孙十千岂不是很难对付?”小青问。
白素贞点点头,众人沉默。“好了好了,说这些个做什么,今儿是士林的好日子,可别平白触了霉头。”许姣容摆摆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大家都觉得有道理,自觉不提起孙十千。
日落西头,墨色点点入侵橘色的彩霞,直至隆黑一片。双红喜粘贴的房门里,新人合卺互诉衷肠,言约一点一滴漾开满目缠绵。
红烛明灭,暗香浮动,见金钺松开红罗斗帐,四角挂上的璎珞颤颤巍巍,于夜色里低喃细语两相迎合。
彼时,白素贞披件单衣倚在窗前,瞧那孤独的皎月分外清冷,“娘子,怎么了?也不多加件衣服。”许仙为她盖上一件薄衫。
“还在想下午的事?”
白素贞点头,许仙伸手揉揉她莹白小巧的耳朵,“娘子,我怕。怕你再次离我而去;怕那孙十千图谋不轨;怕你我夫妻长聚甚难……”
越说到后面,许仙的神情愈加黯然,白素贞看了心疼,道:“官人,不论什么孙十千还是别的,都不能将你我拆开,所有的波折困难都是我们在一起更加坚定牢固的锁。”
“嗯!”
两相执手,脉脉不得语,忽而忆起当年他们成亲时,没有亲朋好友来聚,没有高堂满座,可仍旧令人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