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日军司令部】
深夜武藤突然造访,弄得涩谷一个措手不及,山田此刻正在军医院探望惠子,这是他去的第二天了,每天去,一去就是好几个时辰,不知道他认为愧对惠子还是别的……
得知武藤的到来,涩谷第一时间冲到了司令部的接待室,武藤直挺挺的坐在那里,一脸严肃,感觉整个接待室都凝结了,气氛一度降至冰点,涩谷先在武藤面前鞠了一躬。
涩谷大佐の突然訪れるのはどんな新しい任務がありますか?(大佐的突然造访是有什么新的任务吗?)
武藤熊一お穀、山田君はどこにいるか教えてください?(涩谷君,请告诉我山田君在哪?)
涩谷恵子さんは肩に弾丸が弾になったので、山田君は見舞いに行った(惠子肩部中了子弹,所以山田君就去看望她了)
武藤很生气,他的女儿现在仍在游击队手里,而山田却不闻不问还一心扑在他自己的女队员身上,武藤紧攥着拳头,每一次的呼吸都让涩谷觉得紧张。
武藤熊一出発に行く安泰病院(出发去安泰医院)
武藤如此马不停蹄是想干什么?涩谷也自己派了车跟了上去,武藤的到来让整个医院都不得安生,所有的值班医生护士全部出来迎接,而武藤对这些丝毫不感兴趣,他揪住一个医生,
武藤熊一山田中佐在哪儿?
那位小医生抖抖嗖嗖的交代了惠子所在的单人病房。
尽管涩谷再三阻拦,武藤还是打开了病房门,而且特别的绅士,他站在涩谷身后,此时的山田居然在惠子床上趴着睡着了,武藤将自己的厚披风披在山田身上,他被惊醒了,看到身后的武藤,连忙站起身,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向武藤点头表示了问候。
武藤熊一山田君、恵子の怪我、あなたはとても気にしている(山田君,惠子的伤,你很上心)
山田幸助恵子さんは私の学生で,は細心世話をする(惠子是我的学生,应该细心照顾)
武藤熊一山田君は私の純子さんほど気にしていないと思っているんだ。(我怎么觉得山田君没有对我的纯子那么上心呢?)
山田幸助山田さんはできない,純子ちゃんは私の婚約者です,私はすべて同じに気にしている(山田不敢,纯子是我的未婚妻,我都是一样上心的)
武藤熊一半年になった、私は戦役を指揮する前にあなたに救い出すの任務を与えて、私はあなたはまだ完成していません!(半年了,我指挥战役前交给你营救纯子的任务,我回来了你还没完成!)
一提到女儿,武藤就格外的激动,但还是有所抑制,眼神却留有怒火。
山田没有反驳武藤,头低了下来,表示歉意。
武藤熊一山田君、本当に私をがっかりさせてくれました。(山田君,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惠子被吵醒了,面对大佐在场,她作为军人的条件反射使她迫切的想下床与涩谷山田站在一起,而肩部的一阵刺痛使她动弹不得,山田忙叫来护士照顾惠子,准备和武藤回司令部,临走之前一脸严肃的告诉惠子,
山田幸助恵ちゃん、休養の時間が多くないから(惠子,给你休养的时间不多)
山田随武藤来到了司令部,武藤坐到了山田办公室的座位上,一句话也不说,山田和涩谷则站在桌子前,准备好听骂声。
武藤熊一山田君、私はあなたに左遷することができると思っていますか?(山田君,你认为我会给你降职吗?)
山田幸助は(是)
武藤熊一それはを過ぎて、あなたはやはり私たちは最高の軍人で、私の手が培ってきた帝国のエリート、私はずっとあなたを誇る(那太为过了,你还是我认为我们大日本帝国最棒的军人,还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帝国精英,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你为豪)
山田幸助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谢谢大佐栽培)
武藤熊一でも、私の純子さん、どこにいるの?(可是,我的纯子,在哪儿呢?)
此时武藤有一种濒临变态的边缘,他对于山田不直接救纯子的决定感到无可奈何的生气。
涩谷私たちはもう作った新しいレスキュー案など新たな皇協軍指揮長就任私たちは先に行ってください大佐が行われており、休みの手配はお休みのところは、大軍を守る(我们已经做出了新的营救方案,等新的皇协军指挥长上任我们就将开展,请大佐先去休息,我已经安排好了您休息的地方,已经重兵把守)
武藤对于涩谷做的报告很是满意,他欣慰地点了头,站起来随士兵离开了,涩谷准备跟过去。
山田幸助穀くん、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した。(涩谷君,谢谢你)
涩谷山田さんはよく考えてください(请山田君好好考虑一下)
这一句话让本来就颓废的山田好像一下子拉回了正道,他开始严肃对待如何歼灭游击队,而不是如何营救纯子……
【当天晚上,赵府】
明天就是谭大志和叶蓁的成亲的日子,整个赵府好久都没有那么喜庆过了,但是大志却在迷离当中,这下是真的要给叶蓁一个结局了……他和纯子这段梦大概也许的确要醒来了。
叶蓁在试着自己穿了好几回的嫁衣,每次穿上它叶蓁总有不同的感受,她认为,这大概是最后一次穿它了吧,她在摆弄自己的身姿,和仔细观察已经有一些粗糙了的皮肤,还好,一切都是美好的结局。
是吗?结局真的是美好的吗?
不只是一个人在考虑这个问题,此时的谭大志和叶蓁一夜无眠,他们的心中也有了一丝畏惧,畏惧第二天醒来世界就变成另外一个样子,什么都将会消失,所以一直都没有合眼,而大志的心里总是忐忑不安,居然愣是在院子里待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早晨】
大志趴在石桌上睡着了,罗天骅去他的房间找他,没找到,正巧在院子里遇见了他,见他居然睡在这里,便忙叫醒他,大志醒来后全身上下很是僵硬,骨头肌肉在寒风中几乎硬成石头了。
罗天骅你在这儿睡了一晚?
谭大志嗯
罗天骅咋回事啊,走走走,回屋去我帮你捯饬捯饬
刚醒的大志被罗天骅拖拉硬拽进屋子里一阵打扮,大红花也斜别在身上,穿上新行头的大志显得很精神,但总觉得怪怪的。
罗天骅紧张?
谭大志没有
罗天骅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谭大志没事,昨晚没睡好而已
罗天骅但愿你只是没睡好,看看你,今天多帅!
大志笑了一下,不知是发自内心还是浮于表面。
叶蓁这边也在打扮,身边有赵子涵和沈悦,叶蓁觉得一阵心酸,前一次成亲身边为她打扮的还是顾雨萌和罗春花,现在两个人都已经不在人世,她不禁流下了眼泪。
沈悦你怎么哭了?今天你这么好看可别哭花了妆
在一边给叶蓁整理头发的赵子涵从镜子中看到了叶蓁的脸部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
赵子涵是想雨萌和春花了吧
叶蓁眼泪来的就更加凶猛了,她实在是太想这两位小姐姐了……
沈悦递给叶蓁一块布,让她擦去了泪水,重新开始化妆与打扮,事已至此,开心为尚。
赵子涵你会是我们这儿最美的新娘子
一直到了陈晓楠所说的良辰吉时,虽没有很多亲朋好友到场,也无鞭炮乐器伴奏,参与的成员也就是那么几个……
赵子涵将叶蓁的红线交到了谭大志手中,大志手心明显出汗了,红线有轻微的抖动,明显两边都很紧张,叶蓁头上盖着红布,能略微看清外面的路和人,她能看见大志已经接过了她,她此时和大志一起,面对之后的三鞠躬,她特别激动,她终于要成为他的女人了……
同时,大志接过她,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地了,他这么些年欠太多叶蓁的了,他心知肚明,他现在没有夹杂着任何的爱情。
他们走到大堂,面对着是游击队员们,鞠了一躬,再鞠了一躬,他们缓缓地面朝着对方,却谁也没先鞠躬,时间感觉突然静止。
让叶蓁熟悉的笛声突然响起,那是冷獒在门口吹起笛子的声音,冷獒没有来参加,留给叶蓁的只是笛声,那声音不沉重,反而有那么些乐观,这很难得,似乎是在和叶蓁说:嫁了吧,我同意了。
叶蓁很放心的先鞠躬下去,大志也紧随其后鞠了躬。
石头哎嘛,新郎官留下,新娘子回屋!
他们一帮男的将谭大志扣留在酒桌前,而叶蓁被请回了屋里。
石头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我们得好好喝!
陈晓楠对啊,等会儿还要做剧烈运动呢!
大家都坏笑了起来,搞到大志一阵尴尬。
陈晓楠哈哈哈,尴尬了吧,那咱们就喝!
陈晓楠抱起酒坛子往大志碗里倒得满满的,端起来叫大志喝,大志一开始再三拒绝,后来经不起四个大男人的劝酒加围攻,一碗一碗的喝了下去,剩下一个叶蓁独守空房,她孤零零的坐在床上,红盖头还没揭开,房间里的灯光幽暗,看不太清眼前的一切,过了一会儿,门被推开了,一位男人模样的人进来了,看不清是谁,那个男人也不说话,走到叶蓁床前,坐了下来,没有下文了……
叶蓁大志吗?
那个男人没有回答,往叶蓁手里塞了一样东西,居然起身离开了。
这让叶蓁觉得实在太奇怪了,忙自己把盖头掀了,前面一个人也没有,身边也是,手里却真的有个东西,是用花布包住的,打开后一个狙击枪的消音器放在里面。
刚刚来的那个男人,叶蓁断定,是冷獒,冷獒来过了,这个消音器一看就是冷獒枪上的那个,她捧着这个冷獒送给她的新婚礼物,居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也谈不上感动,心情怪怪的,很复杂……
感觉过了很久很久,大志仍没来,叶蓁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坐着早已经有些腰酸背痛,她很想起来活动活动,出去走走,但这不存在的……在她准备起身的那一刻,门被“撞”开了。大志摇摇晃晃地进了门,外面吵吵闹闹的,感觉是想闹洞房,被大志轰了出去,显然大志喝的烂醉,失去了理智。
关了门,大志从内心热了出来,衣服脱了一件又一件,然后连滚带爬地上了床,拉好帘子……
夜深,纯子睡眠的时间越来越长,直至今时才醒来,是从昨天晚上睡到现在,她出了屋,呼吸了一口寒气,整个人都清醒了,她看到整个赵府的摆设与装饰,显得很喜庆,她喜欢这个氛围,她热爱中国的这种传统文化,很享受其中,自娱自乐。
纯子每看到好看的事物都希望与自己喜爱的人一块儿分享,她连忙跑到大志屋门口,却听到了异样的声音,是女人的娇嗔和男人的喘息。
她的单纯使她敲响了门……
谭大志嘘……
叶蓁嘘什么,你要闷死我啊
谭大志有人!
叶蓁有人又怎么了?
谭大志你去看看吧
叶蓁很不爽的下了床,披了一件衣服穿好裤子,无奈的开了门,看到是纯子,她气就不打一处来。
叶蓁你来做什么?
纯子来……来找大志君
叶蓁找他做什么?
纯子今天,赵府很好看……
叶蓁能不好看嘛,今天我成亲
纯子叶姐姐成亲?和谁?
叶蓁你的大志君
叶蓁说好这句话很讨厌的关了门,纯子被关在了门外,傻呆呆的站在那里,没过一会儿,里面的声音又开始了……
纯子感到很害怕,她好像知道了些什么,连忙转身离开,同时泪水涌了出来,胸针掉在了大志屋门外,跑走了……
她一个人不带任何物品的离开了赵府,她了解,她是时候离开这里了,一个刚19岁的女孩子一个人走在乌漆抹黑的夜路,充满了恐惧的气氛,纯子一边走一边咳嗽,仿佛整个人都暴露在大自然的面前,野外的各种声音使她紧张。
她要去哪儿?她这样的身体能面对的了这一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