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寻哎呦——
脚下一滑,刚好扑到了匆匆走过的一人身上。
尧庆放肆!胆敢对我家大人无理!
跟在他身后的一名侍卫凶狠地说道。
故寻这位兄台,不好意思哈。
故寻尴尬地笑笑,赔罪道。
那男子有些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便走了,
燕欣茹公子——
燕欣茹看到这场景,愣了愣。
故寻怎么了?
燕欣茹已经习惯在她男装的时候叫她公子了,也是她强行要求的,不然就暴露了。
燕欣茹公子,方才那位,便是近日名声鹊起的南镇抚司的那位官爷,傅承谨,傅大人。
故寻傅承谨......
承蒙枫林树下相逢是缘,谨记锦阁屋内苦药清风。莫非?自己找的人,是他?
眼底闪过一丝兴奋。
燕欣茹怎么了?
燕欣茹一脸莫名其妙。
故寻罢了,没什么。
燕欣茹是不是......
故寻点点头,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她也要去尝试。
燕欣茹何必呢?
故寻微微一笑,
故寻你不懂。你不懂我的执念,你不懂我的心。他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执念与奢望。
燕欣茹轻叹一声,她是不懂,但她知道,自家小姐,非常爱他。
故寻欣茹,帮我拿琴。
燕欣茹是!
甲板上,一位风度翩翩的优雅公子弹着琴,指尖优雅拂过琴弦,一个个动听的音符迸发,此起彼伏,不知不觉,越来越多的权贵围了过来,此琴音,生平仅见。此起彼伏,荡漾着所有人的心房。从一开始清清郎朗的琴声,循序转至如痴如醉的琴声,到最后略显悲凉,似乎在诉说着一个故事。正当人们感动落泪时,以为一曲结束,在最后一个音阶结束后,又有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一改前面唯美婉约的风格,大肆地渲染着一种激动与喜悦。
曲终。
江景渊眸色渐沉,这首曲子他听过一次,是故寻自创的曲子,可这首又和他当年听得不一样。当年没有最后这一小段。
掌声响起,故寻在角落里发现了她想见的人,勾唇一笑。直到这一刻,她完全确定,就是他。她当然记得他的样子,而且记得清清楚楚,他就像一个光影,深深地镌刻在她的记忆,没有那般惊艳,却念念不忘。
手指又拨弄琴弦,弹起了下一首曲子。她的手,在微微颤抖。
这一首的风格又与前一首不太一样,整首曲子轻快又灵动,虽然短暂,却能让人体会到深深的美好。
傅承谨一皱眉,好熟悉,真的好熟悉。心口又开始绞痛,他真的,想不起来了。
傅承谨敢问公子此曲名为什么?
故寻前一首名为《寻暮》,后一首名为《念暮》,以怀一故人,暮轩。
暮轩......又是一个熟悉的名字,我是不是,认识她?对她,自己似乎总有一种亲近的感觉。
看他眉头一皱,故寻一惊,此人的心似一张白纸,若有若无,什么都没有。
傅承谨看着她的双眸,更确定她认识自己了。说起来,她正是昨日逛夜市的那个女子啊,今日自己之所以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就是因为知道她是女儿身啊。
傅承谨望着她,深黑的眸中毫无波澜。
瞥到他的眼神,不知为何,故寻的心神恍惚了一下。聂魂之人,通天,往往第六感都很准,但又因为聂魂之术影响,时常精神恍惚。她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傅承谨原是如此,受教了。
说罢,便潇洒地转身,似了无牵挂,没有再回眸。
仅仅是相视一眼,片语只言,便无任何交流。
即使认识,又怎样。往事,不提也罢。从此陌路,也好。眸中的一丝色彩很快黯淡了,这些于他早已没了任何意义,又何必一定要回忆起来呢。
可悲啊,从来都是他亲手撕碎自己的希望,而此时的他却浑然不知。永远的悲观,永远的逃避,造就了今日的他。
故寻暗自神伤。琴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