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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情

衍生情

“你家的猫见过我的裸体,在凌晨两点听见过我和你重叠的喘息,她一定嗅见了情欲或鱼腥。你洗澡的时候我总是蹲在地上细细地抚摸她,你说她和我亲近,因为我是她在你的房间里除你之外见过的第一个人。我猜她会记得我,在你以后每一次喘息的时候。​”

·散乱星辰

陈绕总是起得比许要早很多。虽说听着陈绕要比许要勤快得多,其实他自个儿也半斤八两,每天一起床摸索手机一打开赫然两个阿拉伯数字拼一块儿。

陈绕比许要起得早一是作息就这个规律二是为了给这小懒猫做饭。陈绕原本自个儿起床都是饿着肚子等到了酒吧再跟着那儿的员工一起吃外卖,可自从许要搬来了以后他的任务就多了一项。

许要和他在天台喝酒的时候还醺红着脸蛋儿与平常截然相反软绵绵落在陈绕的怀里,缠着陈绕胡言乱语咿咿呀呀地跟个没长大的小孩儿似的。惹得陈绕连连发笑对许要这副面孔也是喜欢得紧。

“陈绕。”

“嗯?”

许要觉着冷了又往陈绕怀里窜了窜,陈绕还寻思这是撒娇呢下巴蹭在许要颊边时不时还落下几个吻。许要其实早就被天台这冷风吹得酒醒了大半,也依着陈绕折磨她还懂得回应。

“我起得晚,刚起床还不爱吃饭。你能煮面吗?”

许要抬眼看向搂着她偏头细细听她讲话的陈绕,她很喜欢陈绕那双眼睛,双眼皮深邃但又不女气,眼型生得细长但眼瞳黑白分明所以看人总有深情款款的味道。

让她想起去后台管陈绕要电话号码的时候,那会儿陈绕脱了外套就穿着个黑色背心拆鼓,许要打个招呼就抬头看她,深黑色的发丝软趴趴垂在他眼帘顶上遮了大半眼眉。为了看清随意撩了把头发,那双多情眼笑得弯,说话也轻声细语的。跟打鼓时那股狠戾狂野的劲儿大相径庭。

“抱歉,我刚刚在拆鼓片,你能重新讲一次吗?”

陈绕听了许要这句话看着她那双水光盈盈的眼睛许久,忽得笑了,抬手捏了捏许要的鼻子,给许要弄得蹙了眉头骂陈绕烦。

“想睡就多睡会儿,我不叫你。想吃面条就讲,我给你做。”

陈绕没想到许要也是个心思细腻的主,不知道是因为喝醉了迷迷糊糊的还是本就如此只是不善言辞。

许要在他面前从来都是直白又疏懒,不懂得迁就也不懂得示弱,人如其名要强高傲得很。

还记得许要第一次来他家事后倚在床头柜上吞云吐雾的模样,生得张温柔水灵的脸还偏偏喜欢不着调的事儿。陈绕不爱看许要抽烟,下地拿衣服的功夫顺便上去掐许要刚点了才一会儿就快燃到根儿的女士烟。

“别抽烟。”

“怎的,烦?”

许要也不惯着陈绕烟嘴牢牢咬在牙齿间任陈绕揪着烟杆,期间还能快活吸上几口惹得烟气勾着陈绕捏在烟杆上的指甲爬上去呛得陈绕心烦。

但陈绕这人还就不是那种大男子主义的糙汉子,相反温柔有耐心得很。也不会紧紧抓着眉头无声控诉,也不会气急败坏逼着许要灭了。只能无可奈何先败下阵来松了手,把窗户打开以后附身凑在许要耳边是又咬又亲柔着嗓子和许要讲对身子不好。许要对这点觉着还挺新奇。

许要第一次见着陈绕是在一家新开业的地下酒吧,她有个朋友恰巧在那边当调酒的,许要闲来无事就想着去看看朋友顺便喝点酒其实也为了找找看对眼的帅哥。

只是听朋友讲这块儿为了迎客多增了项音乐酒吧的头衔,许要觉着挺不错,听听歌喝喝酒倒也消遣。

那会儿陈绕就在被酒吧邀来的乐队里,他是乐队里的鼓手。他们这支乐队简单,也是临时组了才小半年。陈绕今年28,玩鼓也有了年头。从年轻时的气宇轩昂满怀用不光的热情随着乐队与昔日好友在权衡利弊前的分分离离下,渐渐认清自认赤诚的真心却比不上潜移默化的自我膨胀。各自分道扬镳,早就失了锐气。

陈绕去北美玩了几个年头,鼓是压根没心思碰,每天的日常就是泡吧写歌飙车。直到以前同队的一个老朋友联系上了他,说是想重新玩音乐。

陈绕刚开始没想答应,一口回绝了朋友的邀请。他觉得现在生活也算惬意,以前乐队时候挣得钱也够他挥霍。用不着再拾起那些陈旧了的东西。

只是后来整理东西的时候翻出了从前参加全国高中打鼓比赛的视频,咬着披萨盯着长四方里头笑得恣意的男孩愣了神。许久仰头灌了一口酒,然后就拨通了电话应下了朋友的邀约。

再然后许要就碰见了如今重新拾起鼓棒的陈绕。她那刻视线与思绪没有停在主唱烂漫沧桑的哑嗓也没停在贝斯手娴熟漂亮的手法。

而是陈绕。在角落里穿着解开两个扣子的纯黑衬衫,在空闲会停下慵懒撩把头发踮脚跟拍,在高潮会握着鼓棒在大同小异的鼓间奏响意气风发。

她在被催促婚姻与风花雪月填满的27岁那年,摆脱了自认清高的一身傲骨,卸下了饱经沧桑的市侩世俗,拾起了青葱岁月的少女情怀。

许要遇见过许多形形色色的人,有西装革履但虚有其表,有彬彬有礼但抱残守缺,有唇红齿白但败絮其中。

她知道也是自己要强不愿将就,宁愿做一只慢腾腾爬在沟壑上望不到终点尽头的蜗牛,也不愿做衣食无忧却被限制在笼中取悦主人的鸟雀。

她曾经就以为自己就要这样孤独终老一辈子了,看一个人的电影,喝一个人的啤酒,吃一个人的晚饭,睡一个人的大床。

许要承认对于她来说对陈绕或许是见色起意,直到她和陈绕第一次上床她也咬着心脏就是不肯放任说出一声喜欢。她向来如此,荤话情话信手拈来。真心实意却是闭口不谈。

只是陈绕对于她来说是毫无防备而言一场突如其来的洪水猛兽。还没来得及等她整理好一时松懈动摇的围栏高墙,势如破竹就将她淹了个措手不及。

许要很懂得装疯卖傻,对于自己早已萌发蠢蠢欲动的爱情也当作只是一刻太过寂寞而下意识想要一份慰籍。简直荒谬又可笑。所以在陈绕来看她永远都是神秘又危险的。

他说许要像海,又像云。危机四伏又变幻莫测。他跳不进去,也抓不出来。她会风起云涌酝酿海啸撕裂开狂狼尖叫,她还会乌云密布吞没了整片天压抑又沉默。

他们两个就像迷宫,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出不来。陈绕有似水柔情的包容与忍耐,许要有坚韧不拔的自重与自爱。可陈绕的温柔却藏着难以言喻的控制欲,可许要的清醒却裹着自欺欺人的自尊心。

许要想着或许她和陈绕只是露水情缘,只不过因为陈绕身上让她迷恋的老成与温柔是她的渊薮港湾,栓住了她这匹放荡不羁的马,停住了她这艘驶发不休的船。

她在陈绕去做饭的功夫,发现了软乎乎地用脑袋蹭着她小腿上撒娇的英短。她蹲下了身,头一次露了笑咬着牙刷,抬手揉上了英短肥圆又毛茸茸的头颅。

“那家伙真是有闲心雅致,还养了你这个小东西。”

许久,许要揉着揉着就停了动作,莫名其妙酸了眼眶。抱起了英短,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嘴角的泡沫都滴在了身上对她来说有些肥大的陈绕的背心领子上。

“你只能记住我,好不好?”

她想起昨晚陈绕抱着她昏昏欲睡却也玩着她的发梢,许要还很清醒,缩在陈绕怀里手指在陈绕锁骨中央凹下去的小涡打着圈。

许要想让陈绕睡着,这样她才好抽烟。

所以她不像平常爱闹又爱动,只是乖乖让陈绕抱着,听着他坠落在她耳畔的呼吸,平稳也很安心。

“睡着了?”

许要以为陈绕已经睡着了,轻轻叫了一声不见反应。刚想小心翼翼挣脱陈绕的臂弯,却听头顶传来了他沙哑的声音,还有落在额头的一个绵长的吻。

“许要。”

“我们到此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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