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沫缓缓走过来,鹤淑仪为她披上了一件狐裘大衣。
“这舞,是谁教你的?”太皇太后回过神来。
“我母亲教的。”苏以沫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你还记得,你母亲叫什么名字吗?”太皇太后盯着她的脸庞,越发觉得熟悉。
“她也姓苏,叫,苏……茗烟。”
“啪嗒”一声,太皇太后手中的杯子落到了地上。
“太皇太后?”
“你再说一遍,你母亲,叫什么?”太皇太后声音有些颤抖,她紧紧握住了苏以沫的手。
“苏茗烟。”苏以沫很确定地点点头。
霎时,太皇太后的泪迅速涌出。
“你母亲,是个温柔的美人吗?”
“是,但是她性子很冷漠。”苏以沫点头。
“喜欢月下独酌,喜欢对月吟诗?”
苏以沫眼眶红润,顿了顿:“是,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你,没有见过你父亲,对吗?”
“从来没有。”
“你母亲,是不是……有个随身携带的玉佩?”
“是,是圆环样的,正面刻着凤求凰的图案。”苏以沫细细想着。
“你母亲,她最喜欢什么乐器?”
“玉笛。”苏以沫想起了无数个夜晚,那个美人抱着玉笛的醉不成欢。看到暗处的她后,拉着她的手说的那些“要报恩”。
她想起了好多好多。
她还记得那个美人喝醉后的笑,那温柔如水的目光,那对着笛子的深情。
“你知道什么可以毁掉一个人吗?——是仇恨。”
“沫沫,要报恩。”
“沫沫,要好好的。”
她忽然想起了好多好多,脑中,和鹤如有关的记忆,从心暖,心动,心恋,心念到心冷,心寒,心碎,心痛,心灰意冷,心烦意乱,心决,心惊。
苏以沫终究还是哭了。
哭得好惨。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泪水就像泉水一样,不停止。
她真的好难受。
她真的很爱鹤如,可她却在忘记鹤如的好后又尝试喜欢了鹤稷。
可自古皇家,最是无情。
她不会忘记鹤如的绝情,她更不会忘记鹤稷。
鹤稷,只是她报复鹤如的一个中间人。
鹤稷曾许愿过,今生今世,只对她好。
可鹤稷如今爱她的同时也在爱着别的人。
自从宫宴后,她就再没见过鹤稷。
一个背影都没有。
苏以沫觉得有些可笑,她竟然相信那些山盟海誓,那些好笑的誓言,忽然的就悲从心来。
她知道失去的滋味,所以更加小心翼翼,也更加不敢付出真心。
她总是安慰自己,对于鹤稷,只不过是利用。利用鹤稷逃离鹤如,利用鹤稷保护自己。这一切不过是演戏,鹤稷知道真相后绝对不会原谅。
其实啊,只有她自己知道一件事。
她早就假戏真做了。
…………
太皇太后心中另有悲痛,见她哭了,太皇太后也顺势落了泪,鹤淑仪轻轻拍着苏以沫和太皇太后,轻声安慰着。
苏以沫哭累了,太皇太后抱着她,颤抖着,似在道歉,似在忏悔。
在苏以沫的坚持下,太皇太后说起了她与苏茗烟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