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砥柱中流

文豪野犬:青花

就在此刻,鲜花芬芳、如焚香幽幽。暮色昏昏、院外篱畔,群青色天空静静漂流。

(一)

红日西沉,阳光自树叶的缝隙洒落,将枝叶映衬得闪闪发光,直如燃烧一般。距日落尚有些时间,缠着绷带的青年毫无目的的走在林间,如果记忆没有出错,这已经是第10天了,距离起源之书失窃,他追随窃书之人进入这个莫名其妙的异能空间已经十天了。

十天前。离开武侦社的太宰治径直来到那栋莫名出现在横滨的四进小花厅——知堂,花厅的门檐上用漂亮的草书写着这两个汉字。

“言而当,知也;默而当,亦知也”,“太宰先生,大驾光临,知堂真是蓬荜生辉。”立于堂前的人已然是等候多时,言语温润,态度恭谨。

但显然,青年太宰治没有和男人殉情的嗜好,俊秀的五官忽的皱起,全身的精力瞬间泄了气。“哎呀呀!大叔!怎么会是大叔,我明明看到的是个超~超~超级大美人进了这个院子,怎么变成臭烘烘的大叔了!!!”太宰治发出有气无力的怪叫。

堂前的中年男人显然修养良好,始终带着完美的微笑看着眼前面容极度扭曲的青年。

“我要和美人殉情!美人!!大叔什么的真是一点也令人开心不起来呢”轻佻的话语在转入后半句时瞬间变了语调,嗓音依然甜美,却有了令人无法忽视的威慑力。“呐!你说是不是?胡兰成~先生。”

“果然不愧是太宰治先生,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似乎被揭穿的被称为胡兰成的中年人丝毫不恼,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青年,如同普通人家的父亲看着玩闹的小儿”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一身青色长衫,似是藏了一整个星空的桃花眼盛满几可令人溺毙的深情,声音柔软温润,如同春水潺潺淌入人的耳畔,能令人不由得心生亲近。这个人的声音、气质、长相、衣着都如同春水一般,暖洋洋的、令人昏昏欲睡的毫无攻击性。

(二)

太宰治百无聊赖的翻了手中的书第1101遍。

”啊——!好无聊!中也!!出来给我唱歌!”

广阔无垠的天地似乎没有边界,除了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外再没有别的声音,太宰治的哀嚎在风的裹挟下渐渐消失在地平线的边缘。

太宰治手中的书来自胡兰成,光明正大的诱饵,是太宰治也无法拒绝的阳谋,很明显,这一局他们都足够了解双方,专门针对太宰治的异空间能力和真正的起源之书,即便是太宰治得到也无法解读的起源之书,以及全是实际物质的异空间。

看起来,似乎是胡兰成略胜一筹。

“呵,有意思,看来胡兰成的能力不是知堂呢,那么真正的知堂该是另有其人了,这个异空间真有意思啊,即便是我的人间失格也完全没用呢。啊啊,真是糟糕。我说胡兰成先生,你的异空间就不能传送个美人过来么,我可不想和讨厌的中也一起死在这里,即便是我,也有不能接受的死法……呢”尾音未落,天地风云变幻。

(三)

“我曾经看见过那个男人三次。第一次,可以说是他幼年时代,想必是在十岁前后。

只见这个男孩子被众多的女人簇拥着(看来,这些女人是他的姐姐、妹妹、抑或堂表姐、堂表妹),他站在庭院的水池畔,身穿粗条纹的裙裤,将脑袋向左倾斜了近三十度,脸上挂着煞是丑陋的笑容。

丑陋?!殊不知即使感觉迟钝的人(即对美和丑漠不关心的人)摆出一副冷淡而麻木的表情,不负责任地夸奖他是“一个怪可爱的孩子呐”,也不会让人觉得这种夸奖纯属空穴来风。在那孩子的笑脸上并不是找不到那种人们通常所说的“可爱”的影子来。但倘若是一个哪怕才受过一点审美训练的人,也会在一瞥之间立刻发出“哎呀,一个多讨厌的孩子”之类的牢骚,甚至或许会用掸落毛虫时那种手势,厌恶的把孩子推开。

说真的,不知为什么,那孩子的笑脸越看越让人觉得讨厌、发悚。其实那本来就不是一张笑脸。

这男孩一点儿也没有笑。其证据是,他攥紧了两只拳头站在那儿。

人是不可能一边攥紧拳头一边微笑的。

唯有猴子才会那样。那分明是猴子的笑脸。他只不过是把丑陋的皱纹聚集在了脸上而已。”

是的,猴子,谁是猴子?猴子是谁?

我是谁?

“太宰~”遥远的天边传来飘飘渺渺的呼唤,又轻又重,在头颅里、心脏里裹缠不清,是谁在呼唤?

太宰是谁?

恍惚间,猴子的一般的丑陋笑脸扭曲变形,让人不由得大吃一惊。变成了一副学生的打扮。尽管很难断定是高中时代还是大学时代,但他已出落为一个相当英俊的学生了。

不过有一点让人觉得有些蹊跷,这时候的他竟没有一点那种活生生的人的感觉。

他穿着学生服,从胸前的口袋处露出白色的手绢,交叉着双腿坐在藤椅上,并且还在笑着。

然而,这一次的笑容,变成了颇为巧妙的微笑,但不知为何,总与人的笑容大相径庭,缺乏那种可以称之为鲜血的凝重或是生命的涩滞之类的充实感。

那笑容不像鸟,而像羽毛一样轻飘飘的,他就那么笑着,恰似白纸一张,总之,让人觉得那是一种彻头彻尾的人工制品,既便把它斥之为“矫饰”,斥之为“轻薄”,斥之为“女人气”都嫌不够,称之为“喜好刀尺”就更不解气了。仔细打量的话,也会从这个英俊的学生身上找到某种近似于怪诞的可怕东西。他那副奇妙的神情,显得猥琐,让人恶心,谁见了都忍不住想说“这是一个皱巴巴的小老头”。迄今为止,你不会看到过哪个孩子做出这样一种奇怪的表情。

“喂!太宰!!!”恼人的呼唤在耳边缠绕不去,似乎比刚才更远了一些,更急躁了一些,似乎声音的主人下一秒就要爆发给叫太宰的家伙重重的一拳。

画面再次转变,这一次最为古怪的,简直让人再也无法判定他的年龄。

头上像是已经有了些许白发。那是在某个肮脏无比的房间中的一隅(那房间的墙壁上有三处已经剥落),他把双手伸到小小的火盆烤火,只是这一次他没有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就那么坐着,把双手伸向火盆,俨然已经自然而然地死去了一般。分明弥漫着不祥的气氛。

但奇怪的还不止这一点。他的脸很大,额头长得很平庸,还有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和下颌。哎呀,这张脸岂止是毫无表情,甚至不能给人留下任何印象。

它缺乏特征,比如说,一旦你闭上双眼,那张脸便会即刻被你忘在九霄云外。

尽管你能回忆起那房间的墙壁以及小小的火盆等等,可对于那房间中主人公的印象,却一下子云消雾散,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那是一张不可能成其为画面的脸,一张甚至不可能画成漫画的脸。待你又睁开眼看了看,哦,原来是这样一张脸啊。

你不会有那种回想起了那张脸以后的愉悦感。如果采用一种极端的说法,即使你再次睁开了双眼端详那张脸也无法回忆起那张脸来,而只能变得越发怏怏不乐、焦躁不安,最后索性把视线掉向一边了事。即使是所谓的“死相”,也应该再多一些表情或是印象吧?或许把驽马的脑袋硬安在人的身体之上,就会产生与此类似的感觉吧。

总之,那个人无缘无故地让人看了毛骨悚然,心生厌恶。你不会看见过像他那样不可思议的脸。

“……太……宰……混蛋……”呼唤的声音变得几不可闻,像是下一秒就要彻底的消失在风中了。即便如此,那呼唤里似乎饱含着极其强烈的感情,抻的人头脑发痛,胸口发涨。

是了,猴子、丑陋的脸、令人厌恶的脸、不思议的脸……统统都是太宰。

太宰是自己,自己是太宰。

眼前人影憧憧,朝夕变幻,太宰治看着那被掩埋在内心深处的一幕幕在自己眼前重现。

那几乎已经忘记的虚妄的过往。

“你不想要吗”浴衣外面套着鲜红毛衣的怪异孩子瞪着毫无笑意的笑脸递上手中的舞狮子。

“你不想要吗?”“你不想要吗?”“你不想……”……

“故意的,故意的。”羸弱的,脸孔又青又肿的小男孩讥诮的叫嚣着。

“故意的,故意的。”“故意的,故意的。”“故意的,故意的。”……

“世间是不会容许那么做的。”

“不是世间,而是你不会容许那么做的吧。”

“如果那么做,世间会让你头破血流的!”

“不是世间,是你让人头破血流吧。”

“你不久就会被世间埋葬。”

“不是被世间,而是被你埋葬吧。”

“对自己的可怕、怪异、恶毒、狡诈和诡谲,你要有点自知之明!”

…………

如同群魔乱舞,哪些令人厌恶的记忆嘶吼着直欲将太宰治拽入地狱。

胡兰成的异能力——山河岁月。“与天地为三才,日月丽于天,江河丽于地,而她的人则在天地间,现世安稳,岁月静好。”一个完全由真实和虚幻组成的大千世界,胡兰成便是这个世界的王,掌控着闯入世界者的一切,无人能逃,直至死亡。

太宰治面无表情站在群魔中央,漆黑的眸子中随后一丝光芒闪了一闪终是消失在黑暗深处。

(四)

“太宰。”一身黄衣的青年,宽厚温和,沉稳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在轻松的剥开群魔纷乱,直直的闯入太宰治的耳中。

“……织……田作!”颤抖的语音暴露了太宰治的动摇,他古井无波的双眼终于泛起了一丝涟漪。

“是我,太宰,真是令人不省心,你不该来这里的,太宰。”织田作之助有些困扰的挠了挠头,对着眼前过于激动的太宰治弯了弯唇角。

“太宰,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去救孩子!?为什么?!”变故骤生,织田作之助明媚温暖的声音转眼变得声嘶力竭。“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让我一个人去赴死?!啊~太宰!你明明有能力阻止这一切的!为什么?!为什么!?”因太过用力而扭曲的织田作之助一字字一句句如同猝了毒的刀扎上太宰治的灵魂。

“会死么?在这种异空间里,灵魂死了,肉体也会消失的吧”太宰治自嘲的想,明知是假的,可是……

“呐,织田作,我果然,不想死在这里呢。”太宰治的唇角扯起一抹凄惨的笑容,喃喃自语的伸出自己的手——人间失……

“太宰,我的书还没写完,我好想写完我的书啊,太宰。”

人间失格终究是没能发动,对着眼前一脸温柔流着血泪的的又变回那个温暖的织田作之助的怪物,太宰治终究是没能递出自己的右手。

“呐,太宰,陪我一起去死吧,和我一起,太宰。”

“啊,和织田作先生一起。”

“活着很辛苦吧太宰”

“啊,很辛苦”

“活着的意义哪里都找不到的吧”

“啊,找不到”

“被留下来很痛苦吧,等待很痛苦吧”

“啊,很痛苦,是等待的人更痛苦呢,还是让人等待的人更痛苦呢。无论怎样,已无需等待了,这才是最痛苦的事”

“一起走吧”

“一起走吧”

“一起走吧”

……

(五)

“混蛋——太宰——”炙热的声音如同流星一般从天边坠落,一串璀璨的虹光以强硬不可置疑的姿态撕裂黑暗中的鬼影重重,炽热的拳头轻飘飘的砸到太宰治的脸上。

“中……也……”死气沉沉的太宰治似乎被一拳唤起了生气,唇角在看到来人的一瞬间无意识的微微勾起,“让中也找了很久呢,真是抱歉呢。”太宰的手轻轻的抚上中也的脸。

“啊,找,了,很,久,久。”叫中也的青年明显经过持续艰辛的厮杀已然是体力不支,一字一字的往外蹦着。

“能找到这里,中也真是了不起呢。”

这一句瘫倒在太宰治身上的中也明显已经完全听不到了。

比以往任何一次清醒的时间都要短,比以往任何一次伤的都要重,比性命还要重要的帽子早已不知道在哪里战斗的时候遗失了,外套也丢了,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破烂烂一塌糊涂,伤口和着血迹掩盖了青年漂亮的五官,就连一贯张扬红发也在血液的浸润下变得暗沉失了原来的色泽。

“中也……”有亮闪闪的东西在太宰治的眼底微微晃动,一闪,一闪……那死气沉沉的黑色缓缓的变回清冽的茶色。

太宰治用指腹轻轻擦拭着中也的脸,伤口和血迹太多,擦起来比以往费劲了许多,他也不着急,就这样慢慢的,一下一下轻柔的擦拭着,以其说是擦拭,说是抚摸似乎更贴切一点。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太宰治感受到一种像沉默在悲哀的河流底下微微闪耀着沙金一样的东西,那是经历过无限悲哀后,看到一丝朦胧的光明这种奇妙的心情。

似乎过去了许久许久,深蓝色的天幕上先是一弯小小的勾月安安静静的挂着,继而在天幕的东边一丝嫣红悄悄的渲染开来从天水相接之处,开始是一丝,一抹,转眼间便攻陷了大半的天空,深红色、浅红色、淡黄色,一层层层次分明的向着勾月铺陈而来。深蓝色的天幕变浅,勾月渐渐浅淡下去。

太宰治抬头注视着天空,天空慢慢改变,渐渐变成了青色,周围的树叶、草开始变得透明。

枕在太宰治腿上的中原中也发出细小可爱有规律的呼噜睡的正香。

“月色真美呢,中也”太宰治恶劣的捏了捏中原中也的鼻子,甜蜜的声音似乎是说给沉睡的中也听,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六)

中原中也冷冷的注视着眼前的男人,男人一身青色长衫,眉眼温和,人畜无害。南方镇压完成后正准备返回横滨的中原中也凭借着优异的本能觉察到这绝对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物。

“北平胡兰成,还请中也先生到胡某的大千世界一叙。”男人文质彬彬、礼数周到。虽然说着敬语,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留余地。

山河岁月——“与天地为三才,日月丽于天,江河丽于地,而她的人则在天地间,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不错的眼神,准备好与重力一战了么——”中也浑身浮起一层暗红色的色泽,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挥出一片绚烂的光幕,似点点虹芒自空中坠落而下,直冲胡兰成而来。

……

然而,电光火石间,中也一头扎入横滨的街头。

横滨,15年前的横滨,15年前的擂钵街。

黑夜底下烟草四塞的原野,一匹野兽在灰烬盆里,打磨燧石,制造繁星。

搅乱冬天的风呼啸鸣响。野兽已经什么都看不见。

它拥抱着唯有响板与月光才能够唤醒的星,在火盆里迎接亵渎。

回忆如雨后凝缩为一块,与风并肩,浪潮打来。

啊,在妖冶的物语之中——奴隶与公主都是那般美丽。

仿若蛋壳的贵族子弟的微笑与,迟钝的孩子的白血球,令野兽惊悸。

夜黑草深的原野中,一颗野兽的心饱受熏烤。

天地浩荡之后初生的神——荒霸吐,中原中也。

重力冲击之下新生的擂钵街,冲击中心点唯一的活物,双眼第一次看到的世界:毁灭、荒芜以及死亡。

刚成为中原中也的这个人第一眼看到的世界。黄昏时被孤独的遗弃在荒芜的废墟里,怎么呼喊都没有用,涌上心头的唯有凄怆。

“喂!哪里来的怪物!走开!!”逼仄肮脏的贫民街,充斥着令人作呕的恶意,一切肮脏的事物都潜藏在黑暗的阴影中随时准备亮出自己的獠牙。

“你这没用的废物,还不快以死谢罪!”

“怪物,你不是人,你是怪物”

“怪物,去死吧!”

恶意,恶意,恶意……无论少年走到哪里,扑面而来的都是恶意。被愚民的无知激怒的神爆发出无能能挡的死亡。

那是成为中原中也的少年第一次直面死在自己重力之下的人。上一秒还趾高气昂、凶神恶煞对着中也施暴的擂钵街恶霸,转眼之间在重力之下碎成一堆血肉。

血溅到中也的脸上,有些暖,带着腥味,引得少年的胃一阵痉挛。中也呆滞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感受到无限的悲哀。

神是仁慈的,神是博爱的,他天生的想要亲近自己守护的人,却一次次被厌恶、被殴打、被攻击。即便如此,神从未想过要伤害人类,他爱着这个世界,爱着这个世上所有的人。

可悲的是,神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量。

于是,神走进阴影里,向着人类的方向背道而驰,如此,便不会伤害任何人了吧。自己被如何对待都无所谓了,这份力量便只作为力量去守护想要守护的东西就足够了。

暗红色光芒冲天而起又如流星坠落,中原中也一拳震碎整片大地,连同那虚虚实实无穷无尽的幻影一起撕成粉末“开什么玩笑!?那个该死的混蛋!这种——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伤到我。啧!以前做不到,现在更不行!”青年湛蓝色地眸子透着刻骨的冰冷,漂亮的嘴角扯出一个夸张的弧度,咬牙切齿的吐出不屑而粗鲁的词句。

“只敢背地里偷偷摸摸搞阴谋诡计的家伙真的是!极其!令人不快!!”捡起地上的外套,一个漂亮的反手甩到肩上,无视身边的黑暗,笔直的朝前方走去“啊啊!真是,果然还是太宰那家伙更令人讨厌。”

(七)

红日西沉,阳光自树叶的缝隙洒落,将枝叶映衬得闪闪发光,直如燃烧一般。距日落尚有些时间,还有人等着我呢!有人正静静等待着我,没有一丝怀疑,他对我绝对信任。我一条命算得什么,岂能总说那种以死谢罪的废话?我必须回报他的信赖才行。只剩下这一件事了。

“太宰,你这家伙!最好给我撑住了,不然我一拳把你绞杀!”看着眼前望不到尽头的非生非死的怪物,中也讥诮的扯了扯嘴角,这里的世界时间界限暧昧不清,中也根据直觉计算,这是他来到这里的第15天,大概是5天前,处在擂钵街混沌世界中的中也感受了极其令人不快的气息——专属于太宰的气息,朝着太宰所在方向前进的中也遇到的阻力越来越大,终于还是到了拼死一搏的境地“污浊了的悲伤,什么希望也无,祈求也无。污浊了的悲伤,倦怠之中,梦见了死。污浊了的悲伤中,疼痛、疼痛,带着恐怖。污浊了的悲伤中,无处安息,日已暮”但见人去神龙夭矫,魔阻黑云压境,那抹红黑身影或似长虹经天,或若流星追月,天摧地塌,岳撼山崩,

(八)

“啊啊,真是糟糕透顶!和中也两个人困在异世界,死在一起什么的。真的是最糟糕!最讨厌了!”

“啊!?我才是!和混蛋太宰困在一起,最讨厌了。而且,你不是算准了我在这里才进来的么,该死的混蛋。”

“啧,说起来都怪中也从我进来就太宰太宰的叫,吵死了”

“啊?!下次绝对要绞死你这家伙!”

“啊,中也,我说中也你还真像鹿呢”

“啊?什么鹿?你在瞎比喻什么?”

“就是鹿啊。哦?中也中也,你看那个是不是猫~”

“那是大象,混蛋太宰。”

“啊,这样啊,那那边那个是猫咯~”

“那个是鸟。我说混蛋太宰,你是不是脑子被揍坏了,我也没太用力啊,真是的。”

中也毫无戒心地走进太宰身旁,仰脸望着太宰,用普通的声音问道“真的没问题吧”,他像真正不明似得稍微歪着头凝视着太宰的眼睛,他的眼神没有任何邪意,也毫无掩饰。两人的脸仅隔一尺左右,太宰的心情突然愉悦起来,直直地注视着中也的眸子,过了六十秒也许更长一些,微微一笑,回答说:“不过……”,“我想也没事,反正你这家伙一直都是这样的令人讨厌”中也依旧认真地说。

这是一样称之为正直的表情,它不是修身教科书中讲的那种冠冕堂皇的品德,而用正直两字所表现的品德,因为他怀有对人的怜悯关爱之心,总是在无意识中做出关怀他人的举动。

在这样一个天地虚无,桃花飞舞的异世界,太宰恍惚中被中也这样的侧影吸引住了,只见天地辽阔,傍晚时分的天空清澈如水,中也闲立于落英缤纷之中,侧影同文艺复兴时期的侧面像一般,衬着远方浅蓝色的傍晚天空,轮廓分明地浮现出来。

有热泪似要夺眶而出。

“混蛋太宰,你的眼睛怎么红了?不会真的是我拳头的力度太大了吧”

“那是因为夕阳照着脸上的缘故。啊,果然中也是鹿呢~”

“啊?揍你了啊——”

“中也~”

“啊?”

“中也是MC,噜噜噜,mc中也,鹿鹿鹿~中也是火焰的桥,漆黑的小狗,噜噜噜~”

“吵死了!混蛋太宰!揍你了——我说,赶紧把出口找到,我一定要出去揍胡兰成那家伙一拳不可!”

“没办法!”

“啊!?那你进来干嘛?!想死在这里吗?”

“才不要呢!我现在的梦想可是和美人殉情啊,请中也好好记住呢~”

“哈?这样么?所以你进来干嘛,我可不相信你这家伙会中那种人的计。”

“首要目的当然是,这个啊”

“那本传说中的书……”

“正解!而且,我要不乖乖进来,以那人的谨慎,就没办法这么快看到他的演出了呢~”

“还是一如既往阴诡的家伙。所以你的第三个目的是来看我被困的吧”

“哈哈哈,被主人遗弃孤独的哭唧唧的狗狗明明也超有意思的啊。”

“你这混蛋——”

(没有,被遗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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