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流将自己的归来刀从背上的刀匣中取出来，郑而重之地将归来刀放在林清然的手中。
或许是因为紧张，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然然，你敢不敢，你愿不愿接下这把归来刀。”
林清然愣了愣。
就在小姑娘怔愣之际，飞流的唇角抿得更紧了，他心里止不住地打鼓，自己是不是吓到小孩儿了？自己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然然会不会没那么喜欢自己？
然而下一秒，他便看到林清然歪着脑袋，很是苦恼地问着自己，“可是我拿不动归来刀怎么办……我能不能不给你拿刀，就跟你在一起呀？我只拿得动药箱和银针，真举不起这把归来刀……你会嫌我力气小吗？我从不知刀客的伴侣还要拿刀的……”
飞流哈哈笑起来，将人揽进怀里道：“你不用拿刀，我是为你举刀之人。”
林清然眨巴眨巴眼睛，抬起头，湿漉漉如猫瞳一般的眼睛望着飞流，试探着说：“飞流，我有件事想跟告诉你。”
飞流将人放在自己腿上，坐到凳子上，无师自通般地哄着孩子一样地轻柔开口道：“什么事？要不要吃完再说？或者边吃边说。你饿不饿？”
林清然摇摇头，像个孩子一般嘟起嘴，“我不喜欢那个御之，可他是我的病人了……”
飞流很快地就明白了林清然的想法，笑道，“你不想救他，可又必须救，是不是？”
林清然点点头，“我知晓，我会不喜欢他，是因为我先遇到了钟玉儿，见到了钟玉儿对御之的一片痴情，可那御之明显就是辜负了钟玉儿……可是，作为一个医生，哪里能因为自己的私心或者病人的私事就去选择救或不救呢？对于医者来说，只有能不能救的问题。我都知晓的，可是我心里还是不舒服。凭什么我就不能随心所欲地选择救不救谁呢？”
飞流心里很软，他本来就知道的，自己的小孩儿是个坚定清醒又格外心善的人。就像现在，她还是在找自己的问题。
“然然，你说得都对，医者也是人，他也会自己的朋友、亲人，自然也会被私情牵绊住。不过，你如此纠结救或不救，说明心里还是想救的。我还记得你跟我在马车上谈起金红线的时候，跃跃欲试的样子，那就去就好了。就把御之当个中了金红线的倒霉蛋就好了，江湖之大，我带你游历世间，能不能再见都是个未知数呢。”
“再说到钟玉儿，你还记得吗，咱们走之前，她说的可是希望御之今后安好。我冷眼瞧着她是个敢爱敢恨的人，定然不会因为你救了背叛她的人就恨你或者阻拦你。江湖儿女，都性情地很，你不会失去这个朋友的。”
飞流没有说出口的是，如果真的有人逼迫然然救人，他就用归来刀杀了就好。救人很难，可杀个人又有什么难的呢？他想，归来刀也很喜欢保护它的女主人的……
林清然弯了弯眸子，重重地点了点头。
飞流没有忍住，轻轻地亲了亲小姑娘白嫩柔软的脸颊，声音有些喑哑，“乖，我们先吃饭。”
林清然连忙从他身上跳下来，慌里慌张地坐好，拿起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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