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医院呆了半个月,躺倒感觉自己的腿都要退化了萎缩了,每天就像是半身不遂,被人喂饭。好不容易手臂好一点了,却举不起太重的东西。也只能抱着手机无所事事的消磨,看着太阳一遍遍是升起,一遍遍的落下。
每天只有中午的时候才可以被护士推出来晒晒太阳,看着坐着轮椅的不是残疾人员,就是不能自理的老人。我一个正值十七岁的青年这么可以坐着轮椅被推来推去。只是受了点小伤就像残废一样坐轮椅,我的命没有那么脆好不好。
经历了那几次的生死的交替,无数次被拉到死亡的悬崖,在以外的逃脱。来回之间心里素质也提高了不少,以前不明白死亡是因为它离着我很远,甚至看不到它,重视认为它来不到我这里。
但是当有一天死亡就在你的面前,你与他面对面的时候才会发现它给你无形种的恐惧,大脑会不由自主的被支配。你不能逃避也忍受不了,只能去面对。
我也看淡了很多,死亡而已,在墓里的冒险总比每天去消磨着时光,过着千遍一律的生活好。
平时在病房里无非就是听着那个怪老头给我讲着他在墓里的故事,一开始我还不愿意听,有那个时间我还不如去打会游戏。但是想了想,还是认真的听了下来做事情总是要有一个方案不是吗。总归是要去下墓,有个实践课的预习总是好的,别还没有下到主墓室就死掉了。
看到我爱听,怪老头更加起劲了。可能是他认为把这些东西在他死之前告诉我也没什么,反正他也不再回去下墓了。一股脑的把方法都交给了我。我记得也不多,有的时候都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的。
年轻的身体就是好,没过多久我就可以拄着拐杖下地走路了。这么多天躺在床上,走路僵硬也是难免的。姿势看着有些诡异,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别扭。那护士倒是安慰我,过几天就好了,我敢肯定,她也着样安慰过很多人,能不能好还是看自己的体质。
我基本上也是走走停停,走几步就要坐下来喘口气休息休息继续走。手里抱着保温杯,几乎提前感受到了养老的生活。
这一天我基本上恢复的也已经差不多了,抱着保温杯一一拐的在医院里瞎转悠。正好看着唐老板那些人在医院里,身上也都挂了彩。
但是伤的也不重没到断胳膊断腿的程度,也无非就是碰破点皮,划破了几道口子,和我的伤比起来,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看着唐老板的脸色难看死了,一看就是两手空空,一无所获的回来了。让我有些幸灾乐祸,他们的失败。
边走边骂,引来不少人的注目,才放小声。训斥着那几个手下,我故意靠近了听,扭着头,反正病人的衣服都是一样的,他们也没有多想。继续聊着自己的,我也开始案子自喜,估计是他们没想到我还活着,所以就放下了戒备。
“这次又是竹篮打水。”唐老板手里面夹着雪茄,看着那个个娘炮。
“哎呀,你说说你们,我们唐老板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没时间再给你们浪费了。”娘炮翘着兰花指,指着那几个大汉说道。他的变脸技术堪比专业的演员,对着唐老板十分狗腿的说,“是那几个废物不争气,您生气就得不偿失了。”
东北大汉低着头不说话,硬着头皮挨着老板的大骂。脸色煞白,这几次下锁龙井对他们的影响不是一般的大,吓得都不敢说话。
“那个金老二呢?”唐老板没好气的说道,他也就是左手受了点小伤,连那几个人的四分之一都没有。他们的衣服风尘仆仆,没来得及换衣服就来到了医院,唐老板喷了发胶的发型有些狼狈,看人的眼神都像是让人还你钱的样子。
“那个老头啊,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您不要生气了,我一会去联系他啊。”娘炮跟了唐老板这么久当然知道唐老板的脾气,赶紧附和着唐老板的脾气说道。
我在一旁看着,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往前走。眼睛看着他们,生怕他们跑出我的视线,保证他们的范围都在我的范围内。
一路跟着他们走到了外面的公园,趁着我到了外面没有了护士的监控点了根香烟,抽了起来。
看到他们做到了长椅上,我赶紧拿上报纸,用烟头戳了一个空,从那里面看着他们。
有了上次的经验,我故意坐到离着他们较远的位置他们注意不到我,但是又能保证我能听到他们的对话。病人在我的面前陆陆续续的走过来,声音嘈杂。搞得的他们的对话听着也不是很清楚,我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我都觉得自己是神经兮兮的。引来很多病人医生投来异样的眼光,谁管他们这怎么看我。
“你们整顿休息一下,五天之后我们就准备再次下墓,要是还是还不上来东西。你们几个废物就留在下面好了。”唐老板把雪茄扔到一边,那个绑着纱布的手不敢用力。眼睛瞪着老万和老四,架势就像要把他们生吞了一样。
皱着眉头,眉间成了一个“川”字形,身上那种文质彬彬早就没有了。虽然和那几个大汉他的身高并不占优势,但是会给人一种压迫。没有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绝对不会有,即使他到了上流社会,也摆脱不掉在成名之前的习惯。
在坐的这几个都见识过唐老板的手段,不管你男女老少,只要挡着他的发财路了,一律都除掉。
这些天我跟着怪老头也学到了不少是知识,和下墓的尝试,记得他和我提过最多的就是关于不要和成员其矛盾。因为在墓里面的危机关头,和成员有过过节的也许会在墓里面蓄意报复。等着那几个东北大汉继续被欺压,到一个爆发点上,不用我去搞破坏他们自己就会因为内斗而土崩瓦解。
可是那个金二爷可不会是一个简单的角色,一个双面人物,他要是临门一脚我和楚寒云两个人的智商加起来都不够用的既然他要来扮猪吃虎就肯定会早有预谋,让他们打起来,自己坐享渔翁之利。
看着他们离开了医院我自己也快要到时间了,抛去找楚寒云和买装备的时间,这两天我就好离开医院了。
打算回到病房的我一回头看到了那个怪老头,他对我说,“小伙子,我们要再见了。”
看着他一脸释怀的样子是不是病好了?他不是说永远好不了吗?
“正好,我也要离开了,我们有缘再见。”我冲着他笑了笑。
这么多天,这个怪老头从来没有微笑过。他的笑容总是让人感觉深不可测,这一次他是面无表情的。他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只是希望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我有些纳闷的看着他,我有那么招人讨厌吗?我对自己的性格还是了解的,没有那么招人烦啊他怎么会那么说呢?这老头病好了还是那么讨人厌。
“要是再见,你肯定会有血光之灾。”他摇摇头从我旁边擦肩而过,留下的是一个老头头发乱糟糟的没有人修剪,穿着干净的白色老头衫。人字拖挂在脚边,逐渐的消失在尽头。
我没有行李,靠着就是手机里的支付宝系统。当我办完出院手续的时候才知道怪老头死在了昨天晚上,病发的突然,就像是预谋好的,面部表情没有任何的痛苦而是微笑,没有任何人看见过他的微笑。
这时我才明白为什么昨天他要和我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就和当我问楚寒云为什么每次那么拼命,他永远只给了我一个答案:“只有死亡才是对我们这种人最好的解脱。”
也对,比起每天被病魔折磨着,眼睛一闭腿一蹬才是最好的结局,对所有的盗墓贼都是一样的。收了死人的钱,难免会受到谴责。没有什么事老天会免费给你的,生命除外。
出了院之后我开始在整个北京城寻找楚寒云,包括我们在的宾馆,我去的时候前台服务员告诉从离开楚寒云就没有回到这里。
那他会去哪里,他没有身份证也没有现金,唯一的通讯工具就是他的手机,他会去哪里。
我坐在马路牙子上,绞尽脑汁的想着他会去哪里。就他这个情商,能有人借宿给他吗?想了想我直接去派驻所报了案,可惜我忘了,要是等到他们出警找人还不等个猴年马月,到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我迫于无奈我还是到了潘家园去找了“孤云独去闲”的老板。一进大门他就像会预知未来一样知道我会来找他,这次换成了一个烟杆子,那只让我讨厌的黑色毛球比他主任的眼神都高傲,蹭在他的腿旁。
“你把你的幸运弄丢了?”他的声音里努力憋着笑意。
我心里早就恼羞成怒,气的我伤口都火辣辣的疼。他有什么资格来嘲笑我,要不是每次都有求与他我早就火了。我放平了心态,保持着我的官方微笑。但又能保证他从我的眼睛里可以看到隐忍和不满。
“他不在我这里。”我还没有开口他就说道,打了我一个措不及防。这个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人不在我这里,你自己弄丢的自己找,该干嘛干嘛去。
在这了碰了一鼻子灰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多待,灰溜溜的在潘家园多转了几圈,寻思着买点装备,下墓的时候可不能手无寸铁的给墓里里面的怪物送免费的加餐吃。要说这潘家园卖这种东西的还真不少,你要是给钱给的够,年代久远却可以使用的的手枪都能买到。
这次下墓光有那些普通的装备肯定不够,我依稀记得在那个墓园里的小木屋里有一把手枪,看样子是二战时期的八成还能用。
我在墓园里找了好久才见到那个小木屋,已经被烧焦了,四处连原本的杂草都没有。看样子是唐老板放的火,这里又离着偏远,根本不会有人去注意这场火灾。
我翻弄着里面的杂物,看到了还没有被烧毁的手枪,一把M1934。上世纪三十年代意大利制造的手枪。我试着开了一枪,可能是我把用枪想的太简单了,一个不小心后坐力让我做到了地上。我把拿上子弹把它们小心翼翼的装到包里。临走的时候看到里地上奇奇怪怪的文字,有些像俄语,上次我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些字啊。我伸出手摸了一下,是粉笔灰,还没有模糊,估计是在火灭了之后才写上去的。
我发觉了不对劲,这里明显是有居住过的痕迹水杯里的水是新鲜的,盘子里还剩下食物残渣。而且水杯和盘子也与这里的东西格格不入,看样子应该是从便利店里面买的。铁质的床架还在,床上虽然没有铺上东西但是灰尘已经没有了。
仔细一看,哎呦,这个火多半是在前两天烧的。前两天唐老板不是刚上来,还和自己在医院里碰到了。
再说了就那几个人的文化水平还写俄文,中文都写不利索。唯一的一种可能就是金二爷和楚寒云。金二爷的来历我也已经打听清楚了,金爷的亲弟弟,虽然是同父同母却和金爷的为人处事不同。做事情极端,不给人留任何的余地,这也是最后让兄弟二人分家产的原因。
但是这金二爷的技术可不比他哥哥差,也是他能在北京立住脚跟的原因。他哥哥退休了不再理会墓里面的事情了。这才轮到他金老二,我才他那么做也是为了给他弟弟留口饭吃。
要不然看这金老二的德行,能在古墓界混得下去?
想到是楚寒云,我心里就没有底。他怎么就一声不吭的就不见了呢?在印象里我们也没有闹什么不愉快的,他这么就走了呢。
反正楚寒云那么大个人也不可能人间蒸发,再说了他武力值那么高保护自己肯定没有问题。就是怕他那个脑子转不过弯来四处得罪人到时候我不在他身边该怎么怎么办啊。
我越想越头痛,坐在地上,房顶早就已经给烧没了,我仰着头。就算是尼古丁也不可能让我打起精神来了,楚寒云不来也就意味着这次行动也只有我一个人,想来也对,他的恩已经报完了。在和我这个拖油瓶在一起也没什么意思,我也只会给他拖累,这种互不相欠也好。
我有些苦恼,一方面是希望找到楚寒云一起下墓,一方面是希望赶紧解决赶紧完事,拖拖沓沓的到时候就搭不了唐老板的顺丰车了。
想了又想自己不能因为楚寒云而逃避下墓,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到时候跟在唐老板的后面,有什么事都会有在前面的唐老板挡枪。我心里想着好处,自然而然的把弊端给抛掷脑后,故意不去像。我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无非是少个器官,或者带着秘密永远留在井里。
怪老头也不是说只要去那里不拿东西,龙王就不会怎么样,这次去就当时给龙王爷烧烧香。给那些贪财死在锁龙井里陪着龙王爷的人烧个纸。我心里安慰着自己,只要不乱碰乱拿就没事。
现在也想开了许多,路还是要走下去,那些路过的人也只是路过罢了。我振作起来了精神,点了一根烟。
我站了起来,看了看表,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拿上了防水包,已经是半夜,我只要在这里蹲点,蹲到唐老板那些人来了就好了。我在墙角看着一切动静,一有风吹草动我就转过头去看看。
到半夜十二点的时候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去最近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一瓶风油精,困了就闻一闻,马上就神清气爽的。
已经是半夜两点,锁龙井这边已经没有人了,我蹲在墙边困得打着哈欠。在太阳穴上抹上风油精,让我变得清醒。想着衣服到了地下也会藏,我也不嫌弃那长满青苔说不定还会有虫子的墙根。直接一屁股坐了下来,在那里等。
紧紧的盯着锁龙井,生怕眨眼之间,唐老板就带着人从我眼皮子地下下去。
终于等到了唐老板一行人的到来,看着他们下去已经有了个五六分钟,我也就跟了上去。我下去的时候唐老板那些人竟然不见了,不知道是死是活。
既然不见了我也没有必要去掩饰什么了,就直接打着手电筒下去得了。
我用狼眼手电环顾着四周,漏掉那人说的入口我就又要无功而返了。我拿出金爷给我的匕首,不得不说这匕首是个好东西,不轻不重,外表虽然条条框框并不整齐,还有些诡异,但是给人一种很踏实的感觉,可能是因为它太贵了吧。
这个井还是个漏斗形,越往下越宽阔,我一只手紧紧抓住铁链,两只脚靠向石壁,我现在肯定很象酒吧里的钢管舞女郎,我小心翼翼的又匕首挑开青苔,上面还覆满了虫子和虫卵,我差点恶心的吐出来。我干呕着,把那个东西给甩掉。
我忍住恶心,看向石壁上的经文,手电筒一照,那被光照到的地方竟然发出绿光,吓得我手一滑,差一点摔下去,这时候我才明白书到用时方恨少,我完全就看不懂,我再次打消了这个念头。
没下去多久我就看到了那扇铁门,上面印着封条,门上还有血迹。我拿出匕首在锁眼上,捅了几下,看看能不能不使用枪械打开。
其实我一开始用枪械的话可能一下子就打开了,但是可不保证因为后坐力我掉下去,或者是声音太大让唐老板知道我的存在,两点扯到哪一点都是个麻烦。
我带着手套,四处摸索着墙壁,也顾不得什么虫子,恶心。也不知道我不小心碰到了什么,突然铁链子猛然下降,“卧槽。”我暗骂一声,双手双脚抓着铁链。妈的,忘了问金爷那老头着机关应该按哪一个了,妈的,谁知道这么多啊机关啊。
我爬了上去,用短刀刀刃戳起着那里。继续捣鼓着那个锁眼,凭借着我那么多年投机倒把的本事,终于把那个铁门给卸了下来。
麻烦的是我和哪里还有写距离,能卸下来也是脚登在门口,手伸长了去干的。
反正来都来了,哪有遇到这种小事情就退缩的道理。不知道是不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凭着一股子蛮力,我荡到了洞口。到了洞口我看着自己发软是腿,流着虚汗。还好,还好自己那子虚乌有的幸运没有死在下井的路上。
就在我感慨之间,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叫声。吓得我差点被嘴里的水给呛死,我咽了下去。再仔细的去听的时候已经听不到声音了,最近睡眠不好有碰巧赶上精神衰弱。再加上在这种阴气重的地方,出现幻听听到一些古怪个声音也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就当是给自己喂了一个定心丸,不再想七想八的胡思乱想,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自己吓自己的。
我继续向前赶路,“救——救——我”那个声音再次出现,这声音有些尖细,不像是动物的而像是女人的,女人的嘶吼。听的我鸡皮疙瘩掉一地,我离颜也不是下大的,来之前我也做好了心理准备,碰到各种灵异事件,比如我们的数学老师突然出现让我交作业,世界上还有比这个更加可怕的事情吗?
呻吟的生意有些模糊,但是很快救过去了,吓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我用手电筒照射着石壁上,摸了上去,不像是石头好像服了层纸。我用小刀挂掉了上面多余的物质和青苔,眯着眼睛去看,好像是什么人物的简介。样子应该是二战时期的,旁边还有一个生了锈的贴牌子,划去铁锈,我认出了那几个繁体字“危险——非工作人员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