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早安，漠【贰】

早安，漠。

　　不知不觉间，迎来了正式工作的第二天。我很高兴能得到主人徐漠认可。今天，也要全力以赴吖～

　　咳咳咳咳，我清了清嗓子。

　　“漠，该起床了哦！”我用温和的声音唤醒者还在熟睡的女孩。

　　漠在听到我的呼唤后，揉了揉眼睛，睡意还未褪去但还是懒散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早安，漠。”我对她进行早安问候，作为sei对主人进行早安问候是每天必须要做的事。

　　她那双还带着睡意的双眼注视着我，随后露出一道微笑。

　　“早安，sei。”她对我说。这是我们之间第一次相互问候。也让我对未来有着几分憧憬。

　　接下来的几分钟就是徐漠梳洗打扮的时间啦，作为坚决不能侵犯主人隐私的我，则是在这段时间里待在自己的小空间里看教科书。

　　这些教科书都是系统自配的，作为sei，这些教科书里的知识必须要全部掌握。以便于我们更加的了解用户，对于主人的问答也能作出相应的解析。

　　至于我看的这些教科书是什么，嘿嘿，我就简单的列举几本吧，我的书架可是排放了很多呢。

　　最基础的几本有：

　　生物信息学，人类心理，人性与思考，人类文化血。

　　等等之类的，为了漠，我必须要多加努力呀。

　　等待漠梳洗完毕后，我通过手机摄像头看见。她的母亲已经在客厅等候多时，女人一脸阴沉，眼神极其冰冷，不知道为什么，她给我的感觉就好像不会笑一样。永远都板着一张脸。

　　“今天下午的家长会我不去，成绩这么差我可丢不起这脸。”她母亲带着几分嫌弃的说道。

　　徐漠听完后只苦笑一声。“嗯，知道了。”徐漠回了一句，说完就甩门而出。表面上不在乎，但从漠的语气中我听出了那一丝丝的哽咽声。

　　漠又不开心了吗？清晨是一切的开始，漠不能一大早就带着这样不愉快的心情过完这一天。作为漠的sei，我才不会让她一大早就带着不好的心情。于是我准备自动打开手机界面与漠取得联系。

　　不过我正准备启动界面时，漠就抢先一步打开了界面。

　　“早上好漠，今天要愉快的度过一天哦。”我说。

　“漠，请忘记刚才的不愉快，保持好心情。可，可以吗？”我小心翼翼的问。在人类不开心的时候应该怎么办呢？emmm，真让人头疼呢。

　　“不用担心，我没事的。”她笑着对我说。笑容如春日的暖阳，永远都是那么甜，听老一辈的前辈说，笑容，是人类治愈心灵的一道良药之一。果然，漠的笑容很有治愈系，希望我也能学会，这样我就能在漠伤心的时候治愈她。

　　“sei，早餐吃什么好呢？”在我整理语言的时候，漠接着问了一句。

　　我思索了一下，回答：“面包和牛奶更配哦。不过我建议漠吃热食，如包子搭配豆浆。温暖身心，驱除清晨的寒意。”

　　“好，那早饭就吃包子。”她说。带着我来到一家包子铺，买了两个包子和豆浆。她将手机竖着放在包子铺的桌子上。

　　右手拿起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就咬了一口。咽下后又吸了一口豆浆。

　　“呐，要不要尝尝。”她将包子递近屏幕。

　　“漠，我不需要吃东西的哦。”我说。

　　她笑了笑，再次咬了一口包子。不知道为什么，漠吃东西的时候能隐约的感受到一种幸福感，感觉她吃东西的时候好像一切不愉快的事情都和她无关，这到底是为什么呢？看来是我的阅历还不够，我得多看看教科书才行。

　　漠跟我说，她们学校不允许学生私自带手机进入校园。为了保险起见，她将我塞进书包。

　　里面黑乎乎的，在经过数天百无聊赖的生活之后（徐漠手机被没收的那几天），我可不想待在空间无聊的睡觉。

　　于是……我悄咪咪的打开手机屏幕，然后打开手电筒，通过屏幕，我可以看到漠书包里的一切。

　　这就是漠平常要学的嘛，emmm，我想仔细的看看漠学的内容，会不会跟我看的教科书是一样的呢？正想着，我便借助惯性，凑到书籍上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因为收手机机体限制的原因，待在手机空间里的我着实有些不便，在加上晃动的原因，难免有些头晕。

　　这可怎么办呢……对了，差点忘了，我可以自由穿梭于手机系统之间，自然也不受手机机体的控制。

　　于是，在万千蓝色的莹光中，我从手机屏幕离蹦了出来。

　　不过这只是我的全息投影，我本就不是实体，即使从手机里出来也是触碰不到的。而我的身形也是和手机差不多大小。

　　终于不用在受手机局限的控制了。我自由的穿梭在各大书本之间，仔细的查阅着漠学过的没一个课本。因为是虚拟的原因，我触及不到实物，可惜，看不到漠所学的内容。

　　终于，摇晃的书包停止了晃动，想必漠已经到教室了。我利用触碰不到实体的原因，悄悄地穿越书包的表层来到外界。

　　这里应该是漠的课桌，我将身体调成半透明装，从课桌缝隙之间探出脑袋。

　　一个不大不小的四方空间，摆放着整整齐齐的课桌。穿着蓝白校服的人类穿梭在空间内，说说笑笑别有一番热闹。这就是人类的教室吗？

　　真特别，不知道一起挤在一个空间学习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我不经羡慕，人类真好，可以一起学习，而我们sei，被发明出来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除了一个一个被送往相应的主人那里，从来没有一起交流学习过。

　　铃铃铃——

　　一阵奇怪的闹铃响起，以我所学的知识来看，这应该是上课铃吧。

　　我索性将自己的身体调成透明，自由的穿梭在这间教室里。第一次看到人类的世界难免有些好奇，希望漠不要怪我偷玩。

　　玲声过后，原本还在教室里说笑打闹的一群人立马就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做好。

　　不一会儿，一个手拿教科书，身穿制服的女教室走了进来。

　　说实话，人类的教学我还没听过，今天可以借此学习学习。

　　我落在漠的课桌上，乖巧的坐在她的文具盒上。（她现在看不见我）等待我来到人类世界的第一堂课程。

　　但奇怪的是，讲台上的女教师迟迟没有开始，而是阴沉着一张脸，翻阅着一本书籍。

　　她这表情瞬间让我想到了徐漠的母亲，奇怪，女孩子到了中年都是这样的吗？板着一张脸，不露一丝笑容。

　　她抚弄了一下眼镜，随即开口：

　　“徐漠同学，这篇日记我想请你解释一下。”她语气严肃，双眼极其犀利的盯着漠。

　　漠听后，脸色显露出惊慌，她本能在书包里翻找了一番，随即从座位上起身，对着教室里的同学问。

　　“你们干嘛偷看我的日记？”徐漠气氛的盯着教室里的众人。

　　原来，女教师手里的日记本，是徐漠同学上交给她的。不过是写了什么内容呢？我好奇的飘动身躯，准备去查看一下。不过我正准备挪动身躯，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生就站起来对徐漠说。

　　“是我。”

　　我能看出漠脸上的愤怒，她紧紧的捏着拳头，四根手指将桌子上的书籍划出一道深深地印痕。

　　“先别生气，徐漠。明明是你自己性格孤僻，不爱和大家交流，我们也没招惹你，你在日记里咒骂我们是不是有点过分啊？”那个扎着双马尾的女孩说。

　　说完另一个男同学就接话。“关键是骂我们就罢了，既然还骂老师。徐漠，同学师生一场，你这样在背后骂同学和老师是不是不太好？”

　　徐漠没有答话，她垂着头，放弃了反驳。我不知道漠是有意还是无意，但我觉得，漠一定有什么委屈，不想跟他们说。

　　“徐漠，我不管你是委屈还是怎么，同学和我对你都问心无愧。看在你平时表现还算良好，我就不向教务处反应了。罚你在教室外跪着听课，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教室。”说罢，那个女教师就把日记本丢在了地上。徐漠端着凳子，拿了本节课的课本和一指笔，像教室门口走去。

　　在经过讲台时，徐漠弯腰将丢在地上的笔记本拾起。走了出去。

　　看到漠这样，我也无瑕听课，跟在她身后飞了出去。徐漠将书本放在凳子上，俯身蹲在了走廊边。

　　她低着头，眼角闪过一丝泪花，下一秒，豆大的泪水就从眼眶中掉落，打湿在纸质的书面上。

　　她，哭了……徐漠将日记本抱在怀里，强忍着让自己不哭出声，她边哭，边翻开日记，最终将目光停留在某一页。

　　她看着那一页的内容，不经哭的更厉害了。泪水一颗接着一颗的落在上面，打湿了好一片。

　　看着这一幕，我连忙关掉透明度，显现在日记本上。

　　“漠，你又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不要哭，跟sei倾述倾述可以吗？”我安慰到。

　　她在看到我的全息投影后顿了一下，随后便恢复了。也许是听过我昨天的介绍后才没有觉得大惊小怪吧。

　　她没有理会我，看着她伤心的样子我也好难过，但却怎么也想不出来该怎么安慰她。突然，还在哭泣的她猛的起身，向着楼道口跑去。

　　我见此跟了过去，和她穿过一个又一个楼层，终于到达了教学楼的最高处。她奋力的跑着，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

　　看着她这个样子，我隐约感到了一丝不安。等等，她这个方向，难道是！！！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冲到徐漠的前方。“漠，你冷静一下，不要做傻事啊。”我说，用弱小的身躯拦住她的去路。

　　我听一个工作几十年的sei说，人类在感到极度伤心和绝望后就会……自杀……而他的主人就是因为种种原因的想不开。看到徐漠这一举动，我必须要阻止她，我可不想主人年纪轻轻就失去生命。

　　“呵……人世……不值得……”她对我冷笑了一声，随后便穿过我的身躯，像护栏外跑去。

　　那一刻……我真的好想拦住她，这就是无奈的感觉吗？看着自己虚拟的身躯，在那一瞬间我突然好恨我自己。

　　但是我顾不了这么多，再次冲到漠的面前。

　　“漠，请你冷静！”我劝住道，“不要轻视自己生命，你还有大好的前途，不要这样摧残自己。”我不知道自己的话能不能让她放弃，但为了阻止她，我也只能用这样方式来劝阻。

　　果然，我的话对她根本就没有作用，她撇开我，一只脚踏上了楼顶的边缘。

　　“漠这是打算丢弃把我抛弃吗？”眼看着她的另一只脚要踏上去，情急之下，这句话不经脱口而出。

　　她停了下来，扭头看着身后只有手机大小的少年。他流着泪，看着自己即将跳下去的主人。

　　他们说……虚拟的机器是不会感受到痛的，但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痛。是不是开发商爸爸在骗人，还是……前辈们没有说真话。

　　“sei……”

　　“漠……为什么要抛弃我……是不是sei做的不好，没能让漠开心，总是让漠哭，让漠感受到不愉快……”我哭着问。为什么，为什么虚拟的我也会流泪呢。

　　“没有，这和你无关……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不知道是不是看到我哭的原因，本想跳楼的她收回了那只放在边缘的脚，像我凑近。

　　“既然如此，漠为什么不向我倾述。是我……还没有得到漠的信任吗？”我问。

　　她没有答话，只是笑了笑便瘫坐在地上，默默地哭泣着。

　　我飞到她的眼前，看着这个哭泣的女孩，忍不住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即使自己根本触碰不到她。

　　“我不喜欢漠流泪……漠，你能笑一笑吗？我想看漠的笑容，漠笑起来很好看。”我触碰着她的脸颊，说道。要是开发商能在厉害一点就好了，此刻，我真的好想体会一下她的体温和心跳。

　　“sei……”她带着哭腔的音色呼唤了我一声。　“我在，漠有何吩咐。”我赶忙回应。

　　她墨色的瞳望着我，露出一个会意的笑，她，她笑了。我这是……成功把漠的不愉快赶跑了吗？

　　“你真的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这是她第二次问我这个问题。

　　我再次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当然，我会一直陪着漠。”

　　她听到我的答复后露出一道欣慰的笑容。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我的脑袋。

　　“想听我讲故事吗？sei？”她靠在一块长满青苔的墙壁上对我说。

　　“嗯嗯，好啊。”我欣喜的点头，落在漠的双腿上，乖巧的等待着漠讲故事。这是我第一次听漠讲故事，内心难免有些激动。

　　“哈哈，那就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答应我，中途不允许打瞌睡奥。”徐漠道。

　　看了看昏沉的天空，故事也就这样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