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之后,是林一一先走的,她本想邀请大家同行,但看他们都没有什么要走的意思,她便自己告辞走了出去。
白莫您一直待在这里?
白莫问。
云清意是啊,自从我被通缉了之后,我就一直在这里。
白莫您没有亲人了吗?
云清意水河,我父亲母亲,都抓去牢里了,安泽一向跟着他舅舅在外面游历,倒是幸免于难。
所以老太太是唯一一个逃出来的?
到底是多大的错处,要这样子来逼迫这一家子人。
白莫天色将晚,我带您去客栈休息吧,您放心,您不会被认出来的。
白莫打了个响指,云清意就换了一幅面容,任谁也瞧不出来她是云清意的。
白莫递给她一面铜镜,云清意对着铜镜里十分陌生的自己,左右摸了摸脸,确认那真的是她,才停下一颗慌乱的心。
第二日。
天还是灰蒙蒙的时候,白莫就惊醒了,她始终放心不下那座庙宇,觉得这不仅仅是巧合。
于是她利落的穿戴整齐,孤身回了那座破庙。
白莫怎么会这样?
白莫刚刚踏进庙门,就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结果她看见了昨天还十分陈旧的雕像,今天就焕然一新,与苦渡哀有了个八成像。
若是他们昨天晚上留在这里过夜,那么今天早上醒来,苦渡哀就会和她一起看见眼前这座跟他几乎一模一样的雕像。
神界巴不得苦渡哀不要想起来,其实在某种意义上,白莫和他们是站在一起的,她也不希望苦渡哀想起来。
那么复原这座雕像的人,肯定是在盼望苦渡哀赶紧想起来。
会是谁呢?
白莫绕着那座雕像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突然灵光一闪,该不会是跟苦渡哀坚持一样东西的人?或者是好友?
可是朱过是苦渡哀唯一的朋友,除了他,所有神都站在他的对立面……难不成,是个妖或者魔?
白莫想的脑子都快要炸了,依旧没有丝毫头绪,索性传书给了朱过,让他说一说苦渡哀位列上神的时候,有没有其他交好的朋友。
她回客栈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她在自己房间门口看见了满面着急的三个人。
白莫怎么了?
见是她回来了,苦渡哀第一个冲过来拥住她,她虽然总把他当做小孩子看,但是不得不承认,苦渡哀其实一直都高出她一个头,此时此刻她刚好能听见苦渡哀如擂鼓的心跳声。
苦渡哀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
苦渡哀放开她。
白莫我能出什么事情。
白莫卷了卷袖子,替苦渡哀擦额头上的汗。
十一今天早上我们去敲你的门,敲了许久都不见开,你回来的时候我正打算破门。
他们进了房间,十一对着白莫说,他和苦渡哀自从听了天庭盯上白莫一事,这心便是一直悬着的,今天早上他们两个真的以为白莫出了什么事情。
白莫出门的时候是直接从窗子出去的,故而门是从里面锁着的。
白莫是我的错,我想着回破庙看一看,忘记告诉你们了。
白莫理了理苦渡哀垂下来的头发。
苦渡哀你去做什么?
白莫有些事情没有想清楚,故而去看一看。倒是累的你们替我担忧了。
白莫脸上都是歉意。
云清意你没事就是最好的。
云清意道。
他们四个人下楼用饭的时候,从客栈门口看见了官兵押着一青衣男子走过去,云清意差点摔了碗,
云清意那是我儿子。
白莫按住想要冲出去的云清意,让十一去打听打听怎么回事。
十一顾安泽,云清意之子,云清意犯罪,自当连坐顾安泽。
十一带回来这样一句话。
云清意气到浑身在抖,
云清意荒谬,太荒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