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莫出世的那一日,苦渡哀刚好陨落。
——题记
他们一转眼已经回到了镇子上,镇子上依旧热热闹闹人来人往,谁都没有注意到白莫他们的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
白莫有些不太寻常,他们也猜的到,顾安安几千年都放不下程岁宁,白莫又何尝放得下。
有时候总是劝人容易,劝自己难。
鉴于白莫有些兴致缺缺,十一决定先行去寻个客栈,逗人开心这件事情也只有苦渡哀能干得了。
苦渡哀拉着白莫在一处茶摊坐下,他又转头对着摊主说∶
苦渡哀麻烦来壶茶。
摊主好勒。
苦渡哀替白莫倒上了一杯茶,嘴里都是些烂笑话,白莫本来不想笑的,可她看苦渡哀卖力的样子,又一下子开怀了。
有时候让人开心的不一定是笑话,还有可能是讲笑话的那个人。
顾安安说她几千年才盼到白莫有在乎的人,白莫推开那扇门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就好像她当初许下那个承诺的时候,她以为,她永远都不会有告诉顾安安真相的机会。可有些事情来得那样措不及防,白莫已经是懒得反应了。
苦渡哀见白莫笑了,他一下子也笑了起来,两个人脑子里一起划过了一些往事,依旧是模模糊糊没有半点线索可追寻的东西。
那样的感觉来得如此奇妙,仿若他们本就是应该在一起开怀大笑的,从前,现在,将来。
苦渡哀正想问,他的浆糊脑子不是很能反应过来,白莫已经站起来了,苦渡哀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原是十一回来了。
十一找到了一家客栈,他看见白莫一如往日的样子,深觉苦渡哀不愧是个能逗人开心的。
那家客栈离这里离得不远,只不过几百步而已。苦渡哀嚷嚷着饿了,他们进了客栈决定先行用饭。
白莫苦渡哀?
白莫唤了一声。
苦渡哀啊?
苦渡哀抬起头,不明所以。
白莫却是一下子放下了筷子,她刚刚脑子里闪过了那段往事的零星影子,紧接着而来的是苦渡哀的脸,这太不寻常了。
苦渡哀怎么了?
白莫没事,我先回房。
白莫站起来上了楼,苦渡哀磕磕巴巴地问十一∶
苦渡哀她没事吧?
十一应当是没事的。
白莫进了房间,她刚刚在路上已经能确定自己肯定是丢了哪段记忆,而且那段记忆还同苦渡哀有关,怪不得重雪说曾经好像见过他。
旧事是可以被埋葬的,前提是,把它所有痕迹消灭得干干净净。
逢春到的时候,白莫正坐在客栈的屋顶上看月亮。
月下孤影,无缘无故显得落寞,白莫右手托腮,依旧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逢春与她并排坐在一起,手里提着刚刚买的糕点,他看了看白莫的脸色,还好,是如常的。
白莫逢春,你怎么来了?
逢春主子,我好久没看见你了,来看看你。
逢春边说边把自己手里的糕点递给她。
白莫一手接糕点,一手捏逢春的脸,
白莫逢春啊逢春,不会说谎就不要说了嘛。
逢春轻轻咳一声∶
逢春我哪有撒谎。
白莫你和重雪都不会撒谎,重雪撒谎的时候会结巴,你撒谎的时候会脸红,你们啊,真是天生一对。
白莫揄揶完了还要感叹一句。
逢春确实是脸红的不能再红了。
逢春那主子你猜我来干什么?
逢春和重雪都是白莫创下寻鹿山之后诞生的山中精灵,他们自然是没法瞒过白莫的。
白莫我想起来了一些往事,
白莫望着月亮的目光中有了一些悲戚,
白莫也不算想起来。
逢春悠悠叹了一口气∶
逢春主子,我和重雪,有事情瞒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