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古怪,管家恍然想起来了什么∶
管家陛下允我们将将军的尸体安葬,我们准备下葬的前一日晚上,来了个人,说是他以前曾受过将军的恩惠,他会缝补尸体,想要让将军体体面面的走。将军一生忠心报国,却遭了这样肮脏的手段,到头来落得如此下场。我想想也是,总要让将军体体面面的走,就答应了那个人。
对于死人的忌讳自古有之,像这样的手艺人更是少见了,说句不中听的,若不是走投无路恐怕也不会选择这个手艺。
况且这个人是自己寻上门来,他到底是怀着什么目的?
白莫不自觉地就把这人和苦寻影连在了一起,她心里隐隐浮出一种有些荒诞的想法。
白莫那个人还能找到吗?
管家能的,能的,他就住在皇城。
白莫那我们先去找他。
他们出发去了那人家里,而皇帝也已经找到了第二个捉鬼师。
皇帝你可有方法寻到她?
那是一位看起来年纪很轻很轻的少年,只是头发全白。
重雪可以。
皇帝需要几日?
重雪半日足矣。
少年穿了件黑袍,又是白发,无故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味道,他沉默寡言,也如白莫那般给人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看起来就是个高手。
白莫他们在院门外唤了好多声也不见有人来,白莫直接动手推开了院门。
院子里都是些寻常人家该有的东西。
屋门没有落锁,白莫伸手给推开了,扑面而来的灰尘扑了白莫一脸,她生无可恋地咳嗽了几声。
旁边有人替白莫递上一方手帕,白莫道谢后接过,用完之后才发现什么不对的,她刚刚面朝着门,此时此刻才偏头过去看。
白莫重雪,你怎么来了?
白莫看得一个黑衣白发的少年,有些惊喜,她又看得,苦渡哀他们不知何时落在了她后面一大截。十一掏了剑出来,恐这人对白莫不利。
重雪主子,我说我是来替逢春买糕点的你信吗?
重雪面上一片无奈。
白莫……我怎么不信,他如今夸张到支使你来这么远的地方买糕点了?
重雪他周边的东西都吃腻了。况且这也就是一刻钟的事情。
白莫……我看他迟早被你惯出毛病。
逢春重雪白莫,他们自身都是有法力的,去再远的地方,也确实是一刻钟的事情,可偏偏白莫不喜那样的快去快回,她总是跋山涉水而去,跋山涉水而回。
那也才符合她只是个普普通通捉鬼师的身份。
那也才不会让她总是想起自己其实是个非人非神非魔的……怪物。
就是这样奇怪,坚持着本不该坚持的东西,就仿佛给自己一点莫须有的希望。
白莫抬脚走向十一他们,十一刚刚看他们闲话家常,是认识的,已经把剑收了回去。
白莫这是重雪,看起来沉默寡言,实则是个话唠。
重雪曾经说,高人一般都是高深莫测的。白莫已经是个高人了,自带高人高深莫测的气质,而重雪道行还不到家,深入研究了之后发现让人觉得高深莫测最好的方法就是沉默寡言。
于是他在其他人面前都是端着的,他选择展露的真实,只限于自己觉得应该真心待人的时候,比如现在,在白莫身边。
大家都相互认识了之后,重雪居然意外地多看了苦渡哀很多眼,把苦渡哀看懵了,苦渡哀磨磨蹭蹭去到白莫旁边,对着她低语∶
苦渡哀他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重雪答的话∶
重雪我觉得你很眼熟,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苦渡哀说小话被人听见了有些局促∶
苦渡哀真的吗?
重雪兴许是我记错了。
白莫看着重雪,重雪记忆好得要命,他连几百年前的事情都记得住,也许是见过苦渡哀哪一世吧。
白莫你怎么来了这里?
重雪我买糕点的时候,恰巧遇见了陛下的暗卫在寻捉鬼师,我想着陛下本是请了你的,怎么还要另寻。我本来是不想管的,可这钱财确实是众多。
白莫……我平时是短你们吃喝了吗?
白莫要不是顾忌着人多,早就把这,把这……
重雪主子,逢春爱财胜过爱我啊。
由是如果重雪去了个个吧日,不光带回去了糕点还带回去了一堆金子,一个堵逢春的嘴,一个占逢春的心,逢春就抽不出空来同重雪算那时间的账了。
把这不知廉耻只知道哄那个小财迷贪吃鬼的狗东西毒打一顿。
重雪我进宫答应了陛下用半日寻得她,她不在宫里,也不在将军府,我却意外发现了主子你的气息,这才寻了过来。
还能发现我的气息真是可喜可贺啊,白莫这般作想,好歹得了些宽慰。
几人一起走进了那间屋子,屋子里落满灰尘,看上去是普普通通的,同寻常人家并无分别。
苦渡哀笨手笨脚的,不小心碰倒了一把椅子,那椅子倒下去的时候,划到了墙壁,墙壁表面的东西剥落,露出来了一些奇怪的符号。
十一直接拎了剑上去,不消片刻,就划出来一块极大的区域,总算是能叫人看清楚了。
白莫又摸了摸苦渡哀的头:
白莫越来越优秀了。
苦渡哀明白的,这是讽刺,这是笑话。
白莫这是一种养鬼的符咒。
白莫仔细看了看,怕是这四面的墙壁上都是这。
重雪是养厉鬼的邪术,
重雪接了话过去:
重雪可这人,明显是个半吊子,画的符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