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试过了许多方法,把病人隔离起来;剥去那些显露出病状的人的衣物,拿去焚烧;用水蛭放血;把病人隔离到一座小岛上;在伤口上洒些洋葱。他试图做些什么,做任何事,来阻止这场瘟疫蔓延,然而却毫无用处。他仍然无法确定瘟疫的来源和传播途径。
如每一天一样,医生结束了一天的上门问诊,依旧没有办法救下一个人。他走在街道上,周围一个一个的尸体,时不时会有一辆马车驶来,将尸体运到城外,如果有的尸体运气好,就能得到厚土安葬,若是不好,就会与其他尸体一同在熊熊烈火中燃成灰烬,当然,大部分的人都会是这个结果。
街道上很是寂静,死亡的寂静。没有人能想到,在这样瘟疫到来之前,这个街道曾是多么繁华。两边的房子上都划着一个狰狞可怕的“P”,警示着路人不要靠近。这个想法也是医生提供的,这样可以使传染率减小。
医生慢慢走着,鸟嘴面具遮住了他的脸,没有人知道他的情感。
这时一个声音在后面响起,在这寂静的坏境里格外明显。
“医生医生!请您等一等!”
医生停下脚步,回过头去。
他每天都会在这时听到这样的声音,这意味着某个倒霉蛋又撑不住了。
他也很清楚后面会发生什么。
这个倒霉蛋在痛苦中死亡,而死者的亲人会在一旁痛哭流涕,他要依照惯例,安慰家属,完成死者的遗嘱。
但这次却不一样。
这次的倒霉蛋是个小姑娘,抛开瘟疫所造成的毁容,她应该是个容貌平平的姑娘,但她的毅力却比一般人还要强大,太阳都升起来了,她还能与医生和亲人交谈。
而在后面叫医生的是一位少年,他是小姑娘的哥哥,在这一晚里,少年一直在鼓励着姑娘。
医生第一次在这场天灾中看到了生命的顽强和光辉。
他对这对兄妹产生了兴趣。
在这一夜里,他们仿佛回到了那个瘟疫没有到来的晚上,与亲人和朋友敞开心扉。
医生分享了自己之前的生活,他的家族是神职家族,世代信奉着耶稣和圣母,而他却是家族的逆子,他不信神,至少在瘟疫到来之前不信,就因为如此他跑去学医,学习许多违抗着“神论”的知识在哥白尼写出《天体运行论》时,他是为数不多的支持者,后来哥白尼和他的支持者都遭到教会残酷迫害,除了他,因为他的哥哥是神父,自己的家族是神职家族。就在布鲁诺被迫入狱时,他想救他出来,但是却被自己的哥哥锁在了家里,当他成功逃出去然后就立马动身前去罗马,却已经晚了。
布鲁诺被众绑在罗马鲜花广场上,活活烧死,医生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他面不改色地说出那句“你们宣读判决时的恐惧心理,比我走向火堆还要大得多。”,看着他接受这所谓的“宣判”。看到自
己志同道合的朋友落到这种下场,他并没有惧怕,仍然就在抗神的第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