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唐乐妖…妖怪…？

唐乐诧异地看着面前小小的男孩，多少有点不敢相信。

少年是真的。

少年一听她不信，急忙把袖子撸起来，露出胳膊上黑色的印记。

唐乐这是……一条蛇？

他胳膊上的刺青很大，几乎占了半个胳膊，上面的蛇栩栩如生，看着让人不寒而栗。

少年嗯，我是蛇人。

唐乐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说出话来。

少年把袖子放下来，把尘封了很久的故事讲给她听。

少年这些故事，我也是听树婆婆讲的。

据说远古时期，神明创造人类时不小心掉了几缕神力进去，所以导致一小部分的人拥有了异于常人的力量，他们把这股力量叫做“神明的馈赠”。

不久之后，这件事被其他的神明知道了，他们反对这种任性的行为，因为他们觉得这样会破坏世间的和平，所以那些神明用神力创造出了“掠杀者”。

掠杀者不属于人类，他们拥有神明的力量，唯一的使命就是替神明屠杀尽意外放出来的“妖怪”，他们把这叫做“审判”。

但另一边的神明们却觉得，他们不过是创造出了另一种种族而已。

所以自远古以来，妖怪和掠杀者之间的屠杀关系就从未停止过。

唐乐听完，垂眸不语。

唐乐那你们，做过坏事吗？

他慢慢摇了摇头，嘴唇抿成一条线。

少年我们从出生开始，就因为异于常人的体质而必须东躲西藏，卑微的活着……

少年有时候我在想，我们明明没做过坏事，为什么非要杀了我们？

少年就因为我们是神明失手创造出来的妖怪，我们就该死吗？

少年声音越来越大，好像之前受过的所有不公平和心里的不甘都像是被一块巨大石头击起的浪花，越来越汹涌。

少年凭什么我们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站在阳光下生活？凭什么我们一定要忍气吞声！！

少年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天上将散未散的乌云似乎因为他的不甘而重新聚拢过来。

唐乐自然觉察到了他的变化，她下意识地往后面挪了挪，少年突然转过头看她。

少年姐姐，你躲我做什么？

他双目赤红，面露诧异地看着她，而后，他的表情开始扭曲，慢慢变得惊悚可怕起来。

少年你怕我？？连你也怕我？

唐乐连忙摇了摇头，想要给自己辩解。

唐乐我没……

少年你就是怕我！！

少年大吼着打断她的话，凶狠地扑倒了她，她的手腕被捏的生疼。

少年扭曲地笑着，伸手捏住她的脖子。

少年你和他们一样，也觉得我们恶心，讨厌我们，想要杀了我们？对不对！！！

唐乐我……没……

唐乐脸色通红，只能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几个破碎的字。

少年好啊，那你就和他们一样去死吧！！

脖子上的力道变大，唐乐挣扎不开，只能绝望地用手抓住他的胳膊想要把他的手拿开。

她眼前越来越黑，似乎快要失去意识了，突然颈间一松，大口的空气灌了进来。

唐乐下意识的呼吸，在意识模糊之间，看见了一个男人一脚踹开了少年，又回头扶起她。

十七我来晚了…

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唐乐鼻尖一酸，伴着眼角留下的眼泪，脱力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