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暗流涌动,命在须臾》
几个褐衣男子刚然跨入百草谷,只觉身后一阵疾风而来。回头看,但见树叶随着风势疾卷而上,把几个人围住了。
“来者何人!”一位白衣秀士从几个褐衣男子身后跃过,挡在他们面前,风势渐弱,树叶飘落后,几个褐衣男子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子,见他一表人才,手里正抱着一张琴,风吹得他的头巾飘摆起来更觉清秀俊雅。此人正是达达。其中一位男子恭敬道:“我们是红亘山庄的弟子,奉庄主之命前来送请柬给七侠。”说着把请柬奉到达达手上。
“请柬?”达达把琴竖放,看了一眼那请柬,道:“有劳了。”
褐衣男子抱拳道:“告辞。”
……
“是聂庄主的请柬?”
“不错,请柬上写…………”达达正要说,一旁的大奔打断道:“等等!让我猜猜!”
众人望着大奔但见他哈哈大笑道:
“不会吧……”
“大奔,你猜到什么了?”
大奔笑道:“不会是他那宝贝女儿要出嫁,请我们大家去喝喜酒吧?唉,不知道谁那么倒霉娶她当老婆!”
莎丽道:“大奔,你胡说什么!”
大奔问道:“达达,是不是?”见达达摇头,大奔又笑道:“该不会是嫁不出去,聂庄主要选婿吧?”
蓝兔知道,聂燕钟情于虹猫,聂庄主对虹猫也赞赏有加,若真如大奔所言,虹猫无疑是最佳人选了。她不觉看了虹猫一眼,两人四道目光刚好对上了,虹猫牵起蓝兔的手,向她微笑。
莎丽道:“聂燕是五大庄之一的千金小姐,相貌也好,武林中求亲的人一定不少,哪里有嫁不出去的道理!”
“莎丽姐说得对,不过,大奔说的也有可能。”灵儿淡淡笑道。
黑小虎在一旁冷笑道:“你该不会是想说,聂庄主要在我们几个里面,选女婿吧?”
灵儿瞥了黑小虎一眼,道:“再怎么挑也不会挑上你呀!”
“这与你无关。”黑小虎淡淡道。
“好了,我说大奔,你还是别乱猜啦直接看请柬吧。”逗逗说着拿过请柬,看完便道:“原来是聂庄主宴请我们大家去喝他的寿宴呀!”
大奔眉开眼笑,道:“原来是这样这聂庄主还真有意思,又请我们喝酒。”
达达道:“可是,虹猫的身体刚恢复你们不是要筹备成亲的事吗?”
虹猫道:“但是聂庄主诚意相邀,恐怕不好推辞。”
“既然亲事已定,等到宴会之后再筹办也没关系。”蓝兔道。
“是啊,成亲的事也不急于一时”莎丽道。
跳跳道:“嘿嘿,既然这样,我们就先去吃聂庄主的寿宴,再回来吃喜宴!”
达达问身旁的妻子:“娘子,你跟我们去吗?”
达夫人看了看怀里的欢欢,温柔道:
“夫君,那里太热闹了我怕欢欢他”
粉兔笑盈盈道:“达夫人,你就和达达一起去吧,欢欢这小宝贝就交给我们好了。”
绿兔拍手道:“是呀,你就放心吧保证你回来之后他白白胖胖的。”
一向冷若冰霜的雪儿自从住进了百草谷,便像被搁置在一阳光下的冰块,渐渐地热情开朗了。她笑道:“达夫人,我也帮你照顾欢欢。”
跳跳挑眉道:“不用说,莫将你也不去了。”莫将憨憨一笑。
达夫人笑道:“有你们看着欢欢,我就放心跟夫君他们去了。”她娇容如春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愉悦。
……
次日,虹猫等人策马去红亘山庄……
离红亘山庄不远,有一片海域,当地人世代称之为“无缘海”,但却无人知晓何以称之。经过无缘海的海边,虹猫停住了。
夕阳下海面波光粼粼,浪潮轻拍岸处溅起雪白的浪花。天与海的交界处呈现出一道金色亮光,天海相映,更觉辽阔壮丽
虹猫拿出圆形的灵佩,看了看,低声道:“日月灵佩已经丢失了一半,另一半又有何用?”说完,把手里的玉佩扔进了海里,一阵浪潮涌过,浪涛之下,玉佩已无踪迹。
“虹猫,你这是干什么?”蓝兔急道
虹猫平静道:“蓝兔,日月灵佩现在只剩下一半,救不了你,而且江湖上的人对日月灵佩虎视眈眈,现在把它扔进海里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蓝兔望着远处的天与海,轻轻点头。众人轻叹着,是对这对日月灵佩惋惜,还是对这对璧人惋惜?
聂钟山此次宴请了不少武林人士,虹猫等人在日薄西山之时到了红亘山庄。庄内一派喜气,偌大的“寿”字在秋风堂上金光闪闪,两旁是一副对联: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满庄弟子正忙着布置山庄,红灯笼已高挂,只等夜幕降临而发亮。朱木红漆,雕栏如画,尽显豪华
“请几位在庄内休息,庄主明日将宴请各位。”一个褐衣男子恭敬道,“几位的厢房在这边,请。”
“有劳了。”
虹猫和蓝兔在内院里散步,余晖映出两人的身影,如沐春风,温柔而惬意。
“虹猫,你的身体刚恢复,不能喝太多酒。”蓝兔温柔道,流转的目光中关怀无限。
虹猫微笑道:“既然是妻命,我怎敢不听?”
蓝兔嫣然一笑温婉道:“嗯,就让你尝尝红樱雪耳汤,比酒好喝多了。”
“好啊,蓝兔,我帮你。”
“你?”蓝兔笑道:“你不添乱就算是帮我了。”
“蓝兔,我哪里添乱了?不过上次不小心打碎了几个碗……”
“可不是?莎丽呀,是气得,脸都红了。”厨房一向,是莎丽做主,油盐酱醋碗碟杯盘她记得清楚。若是碗碟被打碎了虽说是一家人,但是莎丽也不轻饶。前几天虹猫帮蓝兔做汤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几个碗,只得一连好几天把跳跳、大奔的活儿都干了。
“蓝兔,我保证,这一次一定会小心的。”
蓝兔盈盈笑道:“看你急的。”
“蓝兔,你答应了?太好了!”虹猫兴奋道。
“你们站住!”
两人回头,聂燕和芊儿正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聂燕走上前去,指着两人,激动道:“你们,你们要成亲?”见虹猫和蓝兔两人点头,聂燕噙着眼泪,道:“虹猫,你明知道,她活得了八天也过不了十天,你为什么还要娶她!我恨你,我恨死你!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说着便转身往山庄外跑。
“聂燕!”虹猫回头道:“蓝兔,我得和聂燕解释清楚。”
“你快去吧。”蓝兔道。望着虹猫的背影,此刻蓝兔心乱如麻,聂燕的话如炮火轰入她的心里,想到自己命不久矣,何故要虹猫受亡妻之苦?但想到虹猫刚才的话,成亲与不成亲,已经不重要了。两人若是心心相印,便已足够了。她低头流下一行清泪。
“小姐”芊儿也跟在聂燕身后,“小姐!你要去哪里?”
聂燕流着泪跑出了山庄,身后的人喊道:“小姐,你不能出去!你快回来!”
聂燕全然没有理会旁人,只觉心里像被尖刀插了千百次般痛苦。
她跑到了红亘山庄外的一片草地上,望着远处的夕阳,泣声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刚才聂燕所闻所见的,芊儿也都听见看见了。她虽为蓝兔无法救治感到伤心,也为虹猫和蓝兔成亲感到高兴,如今见状也为聂燕感到伤心流泪。她走到聂燕身旁道:“小姐,你不要这样。虹猫少侠对蓝兔宫主情深意重,你这又是何苦来?”
聂燕回头道:“为什么!我也可以为了虹猫连命都不要,但是为什么虹猫要娶的还是她?芊儿,你明白吗?”
芊儿望着聂燕,平静道:“芊儿只知道虹猫少侠心里只有蓝兔宫主,小姐不应该再纠缠下去。”
“你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蓝兔!”聂燕怒道,双眼直直盯着芊儿,芊儿怯怯地低下头,向后退了几步。
“小美人,哭哭啼啼地真让人心疼”
聂燕和芊儿闻声向四处张望,忽觉身后一阵疾风,刚要回头,只觉两人的肩被人搂住。
“你是谁!”聂燕挣扎着道。
那人在身后笑吟吟道:“星宿派教主箕水豹。”箕水豹自那日逃离夺魂山之后休养生息,得知千根教和焚天珠已毁,一路暗地打探七侠的行踪。
聂燕惊道:“你快放开我!否则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箕水豹轻浮笑道:“小美人,好大的脾气,不过,还是省省力气”
聂燕趁他仰头大笑之际,使出“千红掌”往他小腹一推,翻身上跃,腰间甩出九节鞭往下一打,箕水豹忙退了几步,聂燕道:“你快放开她!”
箕水豹缓了口气,道:“千红掌,原来,是红亘山庄的千金,本教主配得上有余!”
聂燕举手就往箕水豹那里鞭,箕水豹轻松躲过,一手抓住了九节鞭,眼看箕水豹要把聂燕拉过来,芊儿奋力一把推倒了聂燕,道:“小姐,快走!”
“芊儿!”聂燕从地上起来,欲要上前,芊儿叫道:“快走!不要管我!”说着她指间一弹,几颗烟雾弹在聂燕跟前炸响,烟消雾散后,眼前已没有了聂燕的踪影。
聂燕趁着烟雾掩护往红亘山庄跑,看到虹猫赶来,焦急道:“虹猫,快救芊儿她被箕水豹抓走了!”
“箕水豹?他怎么会抓了芊儿?”虹猫跟着聂燕去追箕水豹
“站住!”一个清朗沉稳的声音传来,箕水豹刚然回头虹猫已然站在他跟前道:“快把她放了!”
箕水豹望着虹猫,见他凌厉目光不可逼视,气宇非凡。故作轻蔑道:
“你是谁?凭什么让我放了她!”
“虹猫少侠!”芊儿欣喜道,话音刚落,被箕水豹点了穴道。
“什么?你是虹猫?”箕水豹惊诧了片刻,又轻蔑笑道:“虹猫不是已经死了吗?难不成你是鬼魂一个?”
虹猫厉声道:“箕水豹,你要报仇找我,放了她!”
箕水豹道:“我为什么要放她?”
“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箕水豹奸诈一笑,用手指在芊儿脸上轻抚了一下,缓缓道:“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
“无耻!”虹猫怒道,长虹剑已然出鞘,在斜阳下划出一道红光。
“来吧!我不管,你是人是鬼,我要让你,偿我兄长的命,我要让你,魂飞魄散!”话音刚落,一群星宿派的人便围了上来。
“长虹幻影!”虹猫跃起,长虹剑横扫出耀眼光芒,围住虹猫的人已然翻身倒地,乱了阵法。
“来吧,虹猫!”箕水豹一掌向虹猫胸前推出,虹猫侧身用剑一挡,一手拍出一掌,箕水豹向后退却了几步,虹猫趁势一剑向箕水豹刺来,箕水豹不得不松开芊儿,往外一闪。
“芊儿!”虹猫一手拉住芊儿的手臂回头一招“长虹落日”打退了聂燕身旁的人。虹猫刚解了芊儿的穴道,只觉胸中一震剧痛,吐了一口鲜血,他倚剑撑地,封住了自己的八大穴道。
“不要碰我!”芊儿急道,“我身上有剧毒!”说着芊儿脱掉了外衣。
“什么?虹猫,虹猫!”聂燕惊道。
“哈哈哈哈,虹猫,我为你特制的穿心散味道如何?”箕水豹背着手笑道。原来,箕水豹忽地想起,刚才从聂燕和芊儿的话里得知虹猫和蓝兔要成亲的事,心生一计,在手下围攻虹猫之际,悄悄在芊儿身上撒了特制的穿心散,为了不让虹猫发觉,自己吃了解药后,也给芊儿吃了解药芊儿被点了穴道无法启齿,虹猫一拉芊儿穿心散进入体内。
聂燕指着箕水豹道:“你好卑鄙!”
“虹猫,你也有今天!”
虹猫道:“你到底想怎样?”
箕水豹笑道:“今天,我不会杀你我要你好好尝尝穿心散的滋味!”
箕水豹带着星宿派的人轻身跃进了树林,阴森道:“要想拿解药,就叫蓝兔来找我!”阴森过后是一阵阴森的笑。
“虹猫!”
“虹猫少侠!”
聂燕和芊儿扶住虹猫虹猫喘息道:
“快离开这里!”
三人转身之际,远处天际的夕阳已悄然落下,眼前只剩得惨淡余晖……
“虹猫,虹猫!你怎么了?”看见虹猫脸色苍白,嘴角淌着鲜血,蓝兔着急道
“蓝兔,不要……”虹猫喘息着,话没说完,便昏倒了,他手中仍紧紧握着长虹剑。
“虹猫!”蓝兔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虹猫怎么会这样?”
聂燕哽咽道:“虹猫中了箕水豹的穿心散。”
“箕水豹的穿心散????”蓝兔惊道:“快,快去找逗逗来!”
芊儿慌忙拭了拭泪,跑去找来了神医逗逗。逗逗用银针给虹猫治疗,聂燕和芊儿则把虹猫如何中毒的经过告诉了七侠等人。
“箕水豹说要拿解药,就要蓝兔宫主去找他。”芊儿道。
蓝兔听了怔怔地看着昏迷的虹猫。她问道:“逗逗,虹猫他怎么样了?”
逗逗用袖子擦了一把汗,道:“幸好虹猫及时封住了八大穴道,剧毒一时还没有蔓延到五脏,我暂时稳住了他体内的毒性,八个时辰之后,虹猫体内的毒性就会深入五脏了。穿心散是星宿派秘制的毒药现在我还没找到解毒的办法。”
“箕水豹一心,想给氐土貉报仇没想到,他竟然,用这种卑鄙手段,向虹猫下毒!”跳跳道,“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跳跳,我跟你一起去!”大奔道。
“你们要小心!”紫兔道。
“我们大家一定要小心,箕水豹不会就这样罢休。”达达道,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妻子,道:“夫人,你精通医术,你和逗逗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救虹猫。”
“好。”
“我们先出去吧让虹猫好好休息”莎丽见蓝兔一言不发,失魂似的坐在虹猫床边,心里实在担心,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掩上了门。
蓝兔伸手抚摸着虹猫的脸柔声道:
“虹猫,你说过要一直陪着我的,我知道你一定会做到的。”
蓝兔帮虹猫盖好了被子,握着他的手盈泪欲滴,道:“虹猫,你要坚持住,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
虹猫微微睁开眼,看见蓝兔倚着床边睡着了。他轻轻坐起,轻轻让蓝兔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手轻轻搂着她的肩。此刻虹猫只觉满怀幽香,虽是熟悉的感觉,但这种感觉仍令他心神一荡。看她发丝微抚脸颊,清艳不可方物。虹猫望着蓝兔,嘴角微露笑意。“蓝兔,你太累了。”
不一会儿,蓝兔醒来,倍觉温暖才发现自己靠在虹猫的肩膀上,温柔道:“虹猫,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了?”
“蓝兔。”虹猫紧紧握住蓝兔的手,道:“蓝兔,你不能去找箕水豹。箕水豹他阴险卑鄙,你千万不要上他的当。”想那箕水豹阴险卑鄙,轻薄放浪,绝非君子他要蓝兔去找他,一定是不安好心。何况芊儿清秀,虽自有一股清灵之气,但比之蓝兔远为不及。自己对蓝兔毫无非份之想仍为之动心,那箕水豹存心不正,意欲如何可想而知。
蓝兔仍轻靠着虹猫秀眉微蹙道:“我知道,可是虹猫,逗逗暂时还没有找到解毒的办法,你体内的毒性等不了多久。”
“蓝兔……”虹猫道。
此时门外传来莎丽的声音:
“蓝兔,蓝兔。”
蓝兔开门,问道:“什么事?”
“这里有一封信是给你的。”莎丽把信放到蓝兔手里,信封上写着“玉蟾宫主蓝兔亲启”,蓝兔道:“给我的信?”
“是山庄门口送进来的————”莎丽道,“虹猫醒了吗?”
“他醒了。”
“蓝兔,我先出去,有什么事,就叫我。”莎丽说着出了房间,掩上了门。
虹猫走向桌子,倒了杯水,道:“蓝兔,是谁送来的信?”
“怎么突然,会有人送信给我?”蓝兔暗道,她走到桌旁,拆了信封,一看信恬静的神色忽变得惊惧,双眉间凝着怒色渐化为无奈,手颤抖着,信纸在手中落下
虹猫见状水到了唇边被放下了忙道:
“蓝兔,怎么了?这信是谁送来的”
蓝兔正急着要捡起那信纸,虹猫手里运气往上一带,信纸落在了虹猫的手上。
“虹猫!”蓝兔道。
虹猫低头看信,但见信上写着:想要解药,请赴百花庄共度良宵。他平静的神色因看了蓝兔的神色而紧张,此时看了信满脸愤怒,胸中怒火恨不得把那箕水豹烧成灰烬。他把手中的信捏得粉碎,咬牙切齿,道:“卑鄙无耻!”他忽觉胸中剧痛嘴角溢出鲜血。
“虹猫!”蓝兔忙扶住虹猫道:“虹猫,你怎么样了?”八个时辰已过,虹猫体内的毒深入五脏,只觉胸中似有万箭穿心的痛苦,虹猫翻身摔倒在地,神情痛苦脸色憔悴。蓝兔见状,不禁心痛得流泪她帮虹猫点了几个要穴,把虹猫扶到床上泣声道:“虹猫,你要坚持住。”
外面莎丽听到声响,跑进来道:“蓝兔,虹猫怎么了?”
“莎丽,虹猫毒性发作了,你快叫逗逗来!”莎丽慌忙应声去找逗逗。
“虹猫,虹猫………”蓝兔搂住虹猫道:“你说过你会一直陪着我的,你记得吗?我知道,你不会骗我,你一定会做到的……”她的泪水如琥珀般晶莹,滴落在虹猫的脸上。
“蓝兔……”虹猫低声念道,他伸手抚摸蓝兔的脸,一阵剧痛,虹猫嘴里又吐了一口鲜血。
逗逗等人匆忙跑来
“让我看看。”逗逗给虹猫把脉,蹙眉道:“现在我们只有搏一搏了。大家快运功,把虹猫体内的毒性稳住!”说着逗逗,达达、达夫人、莎丽、蓝兔、灵儿、青兔、聂燕等人运功,稳定虹猫体内的毒性。
“这样暂时可以抑制毒性发作,二十四个时辰之后,再没有解药,毒性就会攻心。”逗逗道。
“虹猫,虹猫!”聂燕泣声道:“不管怎样,一定要救虹猫呀!”
虹猫虚弱道:“我相信逗逗能在二十四个时辰内研制出解药,大家放心,都好好休息吧。”
“虹猫,你也好好休息。”众人满脸沉重,叹息着出了房间。
蓝兔坐在虹猫床边,道:“虹猫,我不能看着你这样,我……”她微微侧脸泪如春露。
“不!蓝兔你不能去!”虹猫激动地把蓝兔拉入怀中,紧紧地搂着她道:“蓝兔,你这样,等于送羊入虎口。箕水豹他就是想利用我,引你中计,你不能上他的当。”
蓝兔蹙眉道:“我知道,但是现在只有他的解药能救你,不管怎样,我一定要救你!”
虹猫道:“他阴险卑鄙,根本不会把解药给你的。”又道:“蓝兔,你这样做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难道你要看着我生不如死地活着吗?”虹猫心知蓝兔对自己情深意重,自己对蓝兔亦是如此。若是委屈蓝兔,他宁肯自己速死。
蓝兔泣声道:“虹猫……”此时虹猫感到满怀温热,胸前的衣襟已被蓝兔的泪水湿透。
虹猫深情道:“蓝兔,只要你在我身边,死有何惧?”
蓝兔心下蓦地明白,要是委屈自己救了虹猫,他也必定深深自责痛不欲生既然两人早已生死相许,心下决定,要是虹猫死了,自己便随他死了罢。蓝兔道:“虹猫,我已是垂死之人,不管你是生是死我都陪着你。”
“蓝兔……”虹猫蓦地涌出泪水,心中甚是舒坦。原是蓝兔身中剧毒,命在须臾,他害怕看着蓝兔离他而去,虽不愿孤身一人苟活于世,但蓝兔定是要自己好好活着。此时自己也同样命在须臾,心中没有了排不去的悲痛,倒是只剩那一句“是生是死,都在一起”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