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需要我做什么
颜灵坐在这安安静静看完这一天的内容,不过今天对于你来说会很痛苦,我会在你心上加心魔,复活,代价真的不简单,熬过去了,你和晓星尘都会回到现实世界,没熬过去,你们两个直接魂体碎裂
薛洋好
又是“砰”的一声,时间回复,薛洋收起了降灾,安静的坐在了沙发上
颜灵我们继续
其他人虽然疑惑却也没说什么
晓星尘薛洋,你怎么了?
薛洋没事
〔笑他宏愿空想笑他心眼两盲
笑他咎由自取无处可藏
然而谁悄悄红了眼眶
是谁对他渐渐没了心防
是谁眸中划过剑光
又是谁茫然慌乱无章
是谁疯狂小声叫着名字在心上〕
〈随着那一声长剑滚落的清响,薛洋的笑声和动作戛然而止。
沉默了半晌,他走到晓星尘一动不动的尸体身边,低下头,嘴角边扭曲的弧度慢慢回落,眼睛里爬上了密密麻麻的血丝。不知是不是看错了,薛洋的眼眶似乎微微的红了。
随即,他又恶狠狠地咬牙道:“是你逼我的!”说完,他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死了更好!死了的才听话。”
薛洋探了探晓星尘的呼吸,捏了捏他的手腕,似乎是觉得死得不够透,不够僵,站起身来,进到一侧的宿房里,端出一盆水,就着一条干净的布巾,把他脸上的鲜血擦得干干净净,还换了一条新的绷带,细细地给晓星尘缠上。
他在地上画好了阵法,置好了必须材料,将晓星尘的尸体抱进里面摆好。做完了这些,才想起来要给自己的腹部裹伤。
他大抵是相信再过一会儿两个人就又可以再见了,心情越来越愉快,把地上滚落的蔬菜水果都捡了起来,重新在篮子里码得整整齐齐,还大发勤快地把屋子也打扫了一通,给阿箐睡的棺材里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新稻草。最后,从袖子里拿出了晓星尘昨天晚上给他的那颗糖。
刚要送进嘴里,想了想,却又忍住,放了回去,坐在桌边,单手托腮,百般聊赖地等着晓星尘坐起来。
却一直没有等到。
天色越来越暗,薛洋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手指不耐烦地在桌上滴滴地敲打着。
等到暮色彻底降临,他踢了桌子一脚,骂了一声,一掀衣摆起身,在晓星尘的尸体身旁半跪下来检查自己刚才画的阵法和咒文。反复确认,似乎没错,他皱眉思索,还是全部擦掉,重画了一次。又等了一个时辰后,薛洋终于发现事态失控了。
他把手放到晓星尘的额头上,闭目而探,半晌,猝然睁眼。
魏无羡知道,他探到的,恐怕只有几缕微弱的残存碎魂了。
而碎裂成这样的魂魄,根本无法用来炼制凶尸。
薛洋像是完全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意外,那张永远都笑意满满的脸上,头一次出现了一片空白。
不假思索,他后知后觉地用手去捂晓星尘脖子上的伤口。然而,血早已经流尽了,晓星尘的脸已苍白如纸,大片大片已变成暗红色的血干涸在他的颈项间。现在才去堵伤口,什么用都没有。
晓星尘已经死了,彻彻底底地死了。连魂魄都碎了。
在薛洋的故事里,那个吃不到点心、哇哇大哭的他,和现在的他差距太大了,让人很难把他们联系到一起。而此时此刻,魏无羡终于在薛洋的脸上,看到了那个茫然懵懂的孩子的一点影子。
薛洋的眼中刹那间爆满了血丝。他霍然起身,双手紧紧捏起拳头,在义庄里一阵横冲直撞,连摔带打,巨响声声,把他刚刚亲自收拾的屋子砸得七零八落。
这时候,他的表情、发出的声音,比此前他所有的恶态加起来还要接近丧心病狂这个词。
砸完了屋子,他又平静下来,蹲回到原地,小声地叫:“晓星尘。”〉
〔当时清风抚柳明月过西窗
阶前檐下草木凝微霜
是谁笑将糖轻放
忍俊不禁只为无名少年郎
是谁沉思起却不知所想
情愫在角落滋长
沦陷进这一场海市蜃楼甜蜜假象
就像是寒冷冬夜突然拥抱太阳
又像跋涉时找到方向
又或是撕裂黑暗一束光芒
只因不曾拥有所以才紧紧不放
只为这一抹微光半生流放
徒然续梦只是假装〕
〈天光微亮之时,晓星尘悄无声息的进了门。他路过棺材时,将手伸了进来。阿箐闭眼装睡,等晓星尘又出了义庄,她才睁眼。只见稻草枕旁,放着一颗小小的糖果。
她探出个头,向宿房里望去。薛洋也没睡,坐在桌边,不知在想什么。
一颗糖静静地卧在桌子的边缘。
围炉夜话那晚过后,晓星尘每天都会给他们两人每人发一颗糖吃。阿箐自然是美滋滋的,薛洋对此则既无感谢表示,也无拒绝意味。这态度让阿箐不满了好几天。〉
〈晓星尘冷冷地道:“好玩儿吗?”
薛洋咬了一口还在他手上的那只苹果,慢条斯理地嚼了一阵,咽下果肉,才道:“好玩。怎么不好玩。”
他用回了自己的本音。〉
〔为谁醉饮千觞为谁困守荒凉
为谁举手投足学他模样〕
〈那人被纸人提进来时,已经没什么力气,半昏半醒。现在倒是清醒了一点,咳嗽几声,似乎是担心咳出尸毒粉侵染到他人,捂住了嘴,低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这声音疲惫至极。问这句话,并非因为他不识屋内之人,更因为,他看不见东西。
这个人眼睛上缠了厚厚的一圈白色绷带。应当是个瞎子〉
〈蓝景仪气道:“你这人……”话还没说完,他的舌头就打了结。
因为他看到了那人倚在桌边的佩剑。缠在剑上的黑布滑落了半截,露出了剑身。
这把剑锻造工艺十分高超。剑鞘青铜色,其上雕刻着镂空的霜花纹路。透过镂空花纹露出的剑身一如银星,闪烁着雪花形的光采,有一种冰清玉洁、又璀璨明亮的美丽。〉
〈金凌用口型对他说了两个字,然后伸手在落满灰尘的桌面上写了两个字:霜华”。
……霜华剑?
魏无羡以口型无声问道:晓星尘的——霜华剑?〉
〈魏无羡笑道:“阁下也是百闻不如一见。薛洋,你好好一个流氓,为什么要装道士?”
顿了顿,“晓星尘”举手,摘掉了眼睛上的绷带。
绷带层层落下,露出了一双明亮如星、熠熠生辉的眼睛。
完好的眼睛。
这是一张年轻而讨人喜欢的面孔,可以说是英俊的,但一笑时露出的一对虎牙,却可爱得几乎有些稚气了,无形间隐藏起了他眼底的凶残和野气。
薛洋把绷带扔到一边,道:“哎呀,被你发现了。”
魏无羡道:“故意装作疼得害怕,让人良心发作不好意思摘你的绷带察看;故意把霜华露出一截;故意说漏嘴说自己是云游道人。不光会使用苦肉计,还会利用人的同情心,演得好一派清逸出尘、大义凛然。若不是你不该懂、不该会的东西太多,我真的顺理成章地坚信你是晓星尘了。”〉
〔为谁把小小饴糖珍藏〕
〈最后,从袖子里拿出了晓星尘昨天晚上给他的那颗糖。
刚要送进嘴里,想了想,却又忍住,放了回去,坐在桌边,单手托腮,百般聊赖地等着晓星尘坐起来。〉
〔为谁独坐长夜破晓天光
为谁寻求百计千方〕
〈只听蓝思追一字一句解道:“尔、等、身、后、之、人。”
众人猛地回头。只见原本晕倒在地上的晓星尘已经坐了起来,单手托腮,冲他们微微一笑,举起戴着黑色手套的左手,打了个响指。
那清脆的声响传到地上的宋岚耳里,就像是突然在爆炸在他耳边,宋岚突然将牢牢压住住他的四名阴力士都掀飞了出去!
他一跃而起,再次长剑和拂尘齐出,左右手并用,将四名阴力士连削带绞,绞成了纷纷扬扬五颜六色的碎纸片。长剑抵住魏无羡的脖子,拂尘则威胁地对准了那些世家子弟。店铺内这片方寸之地,风云瞬息突变。
金凌把手放在了剑上,魏无羡斜眼瞥见,忙道:“别动,别添乱。比剑法,这里的人加起来都不是这个……宋岚的对手。”
他这具身体灵力低微,佩剑又不在身边。何况还有个不知是何居心、是敌是友的晓星尘在侧。
晓星尘道:“大人跟大人说话,小朋友们就出去吧。”〉
〈他们所修之道是一条道,都是邪门歪道,瞒不过同行。魏无羡道:“所以你拿了这一堆小朋友做人质,究竟是想让我干什么?”
晓星尘笑道:“我想让前辈你帮一个忙。一点小忙。”
他母亲的师弟居然叫他前辈,这辈分可太乱了。魏无羡正心中嘿嘿然,只见晓星尘拿出了一只锁灵囊,放在桌面上,道:“请。”
魏无羡将手放在那只锁灵囊面上,把脉一般地把了一阵子,道:“什么人的魂?碎成这样,浆糊都糊不起来,只剩下一口气了。”
晓星尘道:“如果这个人的魂那么容易就粘得起来,那么我求你帮忙做什么呢?”
魏无羡收回了手,道:“你要我修补这个魂魄?恕我直言,里面装的这点魂魄实在是太少了。而且这人生前应该受到极大的折磨,痛苦至极,很可能是自杀身亡,不想再回到这个世界上。如果一个魂魄自己没有求存欲,那么九成是救不回来的。我没猜错的话,这点魂魄是被人强行拼接起来的,一旦离开锁灵囊,随时都可能散去。这些你肯定都清楚。”
晓星尘道:“我不清楚。我不管。这个忙你不帮也得帮。前辈不要忘记了,你带的那一群小朋友都在门外巴巴地望着你,等你带他们脱险呢。〉
〔为谁贴身不离锁灵囊
为谁疯狂不顾一切嘶吼着去抢
苟延残喘执念不放〕
〈这时场中传来一声狂怒的咆哮“还给我”薛洋胸口被蓝忘机一剑划过,非但血溅当场,那只他藏在怀里的锁灵囊也被避尘的剑尖挑了过去。魏无羡却瞧不清,道:“薛洋!你要他还给你什么?霜华吗?霜华又不是你的剑,你凭什么说‘还给你’?要脸吗?迷雾之中,传来几声咳血声。魏无羡抛出了一只空荡荡的锁灵囊,让它去抢救阿箐的魂魄。薛洋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几步,突然朝前猛扑,伸手咆哮道:“给我!”
避尘蓝光劈下,蓝忘机干脆利落地斩断了他一条手臂。〉
〔断手紧攥着破碎饴糖〕
〈他们正准备迈开步子,忽然,魏无羡道:“等等。”
他在血泊之中,看到了一样孤零零的东西。
一只被斩下来的左手。四根手指紧紧握着,缺了一根小指。
这只手的拳头捏得非常紧。魏无羡蹲下身来,用足了力气,才一根一根地掰开来。掰开后发现,掌心里握着一颗小小的糖。
这颗糖微微发黑,一定不能吃了。
被握得太紧,已经有些碎了。〉
金凌呜呜(┯_┯)😭😭😭😭
蓝景仪呜呜(┯_┯)😭😭😭😭
颜灵呜呜(┯_┯)😭😭😭😭😭
其他人虽伤感却未曾哭出声来
藏色散人这薛洋虽然可怜,但也有可恨的地方
藏色散人我并不看好他和星尘
〔血雾茫茫声嘶力竭濒死狂妄
是否听见斯人低吟浅唱
笑容温暖唤阿洋
血海深仇全化作点点星光
皆是痴想〕
〈道长,你能不能唤我一声“阿洋”宋岚身后有一只魂魄跟着他,紧紧盯着他怀里的锁灵囊〉
薛洋目光一怔,这是他死后的魂魄未散的时候,不应该有人知道的
晓星尘阿洋
晓星尘低唤,握住了薛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