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美好的早晨,床再一次粘住了他,被再一次困住了他,他死活挣脱不了。
穆千影在屋外敲门,想叫醒穆无婴。他知道穆无婴是不可能会被他叫醒的,但他还是会仪式性的,敲一敲门,叫一叫他。
他认识的穆无婴,是个夜猫子,晚上总有很多借口睡不着,直到天快亮了,才会熟睡下去。
果然,昨晚穆无婴又不知干了何等大事,今早也还是起不来。
穆千影的敲门声,已经成功的把隔壁屋的人给敲醒了。
但穆无婴房内却没有丝毫的动静,耳朵紧贴着门,还能隐们的听到他的呼噜声。
“够早的呀,千影兄。家弟还未醒啊?这睡眠质量真好。”李浩恒打开房门,走到屋外,懒洋洋的道。
“鬼都不知道他昨晚又干嘛去了!”穆千影无奈又不满的道。
李浩恒边摇头,边叹气:“害,你也是坚持不懈,日日叫,天天敲,没一日能把他叫醒,不容易啊。”
“算了,咱先走吧。”穆千影道。
“不管无婴了?”李浩恒道。
穆千影拉起李浩洹的衣袖:“让他自生自灭吧。”
李浩恒:“你拽我干嘛?就挺突然的…”
此时此刻房内床上的穆无婴,翻了个身。不要误会,就是翻了个身,没有要醒的意思。
早上的课都上到一半多了,穆无婴终于坐了起来。又在床上愣了会儿,才慢吞吞的下床,穿衣,洗漱。
“穆千影!”穆无婴快步走向穆千影,给他来了个爆头:“又没叫醒我!”
穆千影一瞬间被他敲懵了,抱着头没缓过神来。一对眼珠子,委屈地看着穆无婴。
仔细又觉得错不在己,眼神转为愤怒:“你个死猪,老子怎么叫得醒?”
穆无婴:“你脑子没问题吧?大清晨的骂人!?”
穆千影:“你该去治脑!现在都快午时了,还大清早?你活梦里呢!”
穆无婴:“你脑无药可医!快午时了,就是还没到!没到就是清晨!这都整不明白?你梦还没醒吧!?”
“好了好了,你们的脑壳儿都没病,好着呢!都是一家人,咱不能伤和气。”
李浩恒在微妙的时刻,适当来了这么一句。
“他真有病!”俩人同时开口,动作一致的指着对方。
李浩恒:……真是一家人……
李浩恒冲他俩笑笑了,转身要走,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听着他身后俩人的对话。
穆无婴:“他冲我们笑是几个意思?”
穆千影:“不知道,我只觉得那个笑怪傻的。”
穆无婴点点头和穆千影对视了一眼,一同道:“他有病!”
…这反转不仅快,而且怪……
百里策和往常一样,板着脸,握着戒尺。与往常不同的是,他一直在瞪着穆无婴。
这节课在讲百玄庄的家规。这家规都讲了好几堂课了,还是没讲完。
穆千影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又不知道到底是哪不对劲。
他转头看向穆无婴,找到了不对劲的源头:穆无婴今日没有在讲课的时候睡觉!
穆千影:“稀奇啊,你不睡了?”
穆无婴:“你以为我不想睡?老头子盯着我!之前的课我没上,他说啥了没?
穆千影:“噢!他问你去哪了,我答你病了,在房内。”
穆无婴:“这借口不行啊!你说谎不过脑吗?
穆千影:“我没说谎,你脑子有病不自知,可见病的不轻。”
穆无婴:“你才病得不轻吧!还想吵?不如上外头干一架?”
穆千影:“哥哥这不是关心你嘛!着重关心你的脑子!”
穆无婴:“……”他朝穆千影翻了个白眼,没再理他。
这堂课由于百里策的死亡凝视,穆无婴听得格外认真。
而穆千影听的就没有平时那么专注。时不时转过头,看穆无婴睡没睡着。
事实证明穆无婴的眼皮虽老打架,但几乎没闭上。
课后百里墨直径朝穆无婴走去:“曲吹的不错练过?”
穆无婴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是在说昨晚的事,答道:“没有,都是吹着玩儿,逗姑娘用的。”
百里墨:“……”扭头就走。
穆千影:“什么曲儿?你是不是闭祸了?”
穆无婴:“没有。”
穆千影:“你是不是惹到百里墨了?”
穆无婴:“没有。”
穆千影:“那他为什么过来主动和你说话?”
穆无婴不答反问:“他不能主动和我说话吗?”
穆千影:“传闻他若主动和人说话,说明那人命不久矣,因为都被他给……”穆千影做了个死的动作。
穆无婴:“真的假的?不至于吧!?”
当然不至于,百里墨只是话少。他不喜与人交流,更不会主动与人说话。
穆千影就是闲得没事干,单纯的想逗穆无婴玩儿。
他着穆无婴,沉重的点了点头。
穆无婴:“管他为什么过来跟我讲话,我饿了,吃饭去。”
穆千影感慨:这孩子心真大!我都骗他命不久矣了,也不慌,就想着吃饭!但仔佃也对,都快要死了,必须吃点好的,能吃一顿是一顿。
兴致勃勃来吃饭的穆无婴,吃了几口就扔了碗筷:“这饭真是寡淡无味,不吃了,去后山抓鸡吃。”
穆千影:“下午有课!还有,你确定这儿养鸡?”
穆无婴:“跟以前一样,你随便帮我找个借口搪塞过去,等我回来给你带香喷喷的烤鸡吃。”
他不等穆千影回答,一溜烟似的,就没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