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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

东瀛讨魔传

迷之音我跟你说啊,你可要当心了。你家闺女跟那个妖人走得太近了!

迷之音要不是那个家伙能干活,谁收留他啊?

迷之音前些日子,我家孩子都被他吓哭了呢!

嗯?是谁?怎么会有很多人在说话?

嘈杂的人声在耳边不断回响着,我很想睁开眼看看发生了什么,但又感觉特别困,眼睛睁不开。

迷之音菩萨在上,大岳丸是一个好人,请你一定要保佑他平安无事!

这是一个少女的声音,本来没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但她提到了大岳丸这个名字。我又尝试着睁开双眼,可还是做不到。这该怎么办?

我开始慢慢放松全身,因为我的身体也动不了,所以我就顺应着这一切,慢慢放松,深呼吸……

突然,我猛地将全身力量集中在右手,狠明一甩,心里想着给自己一巴掌将我打醒。然后,我居然成功了,我醒了过来。

我环顾四周,我正坐在地上,这里是一个村庄,周围有很多人在看着前方,并指指点点地说着什么。我看了看他们,貌似他们全都看不见我,继续自顾自的交头接耳说着话。于是我站起身来走到其中两个村民的跟前,试探了一下,他们果然看不见我。

村民甲那个家伙头上有一对尖角,肯定是从地狱里逃出来的!

一个村民一手指着前方对另一个村民说着。

我连忙转头看向大家看的方向,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正在前边慢慢走着,他的肩膀上还扛着好几根粗大的树桩。

村民乙不过我觉得他不像什么坏人。你看自从他来了咱们村子,也帮咱们干了不少活儿啊。

另一个村民回答说。

村民甲诶,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天晓得他图个啥!

前一个说话的村民反驳着,他又接着说:

村民甲你不知道啊,之前他去我家大嫂家帮忙干活,结果大嫂孩子哭了一整天呢。这说明什么?说明他身上有不详之气呀!

听到这里,我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孩子啼哭是多不正常的事情呢?而且不知道事情原委,你凭什么认定就是大岳丸害的呢?想到这里我愣了一下,我凭什么觉得那个高大的男子就是大岳丸呢?于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决定跟过去看看他要做些什么。

这个男人,看得出来他和母亲一样,是个纯正的妖怪。不只是因为他的力气十分巨大,光是他头上长者的鬼角已经足以说明这一点。我来到他的旁边,和他一起向前走着,想要看看他扛着这些木桩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京子大岳丸!

一个女孩子大声叫着,我总觉得这个声音像是在哪里听到过,不过我现在最在意的还是这个名字。

难不成,我闯进了大岳丸的记忆中?

我回头看了一眼叫他的女孩子。这个少女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从面相上看,确实是个美人。看她一脸兴奋地跑过来,我竟然忍不住笑了起来。不得不说,这个大岳丸还有些运气嘛,居然被这么一个美人看上了。但是,我一回头,却发现大岳丸扛着树桩走远了。

难道他耳朵不好使?

一边想着,我一边小跑着跟上他,观察着他的表情。这个大岳丸居然什么表情都没有,眼睛只顾直勾勾地看着前边,完全没有想要理会那个少女的意思。

老婆婆京子!没事儿你招惹他做什么?赶紧回家去,要不我可跟你父亲讲了啊。

一个老婆婆站在屋门口招呼着少女,但少女并没有理她,而是直奔我们跑了过来。

京子喂,木头!

少女跑到我们跟前,直接挡在大岳丸身前,双手撑着腰气喘熏熏地说:

京子你是没听见,还是故意不理我?

谁知,大岳丸居然往旁边绕开她,继续向前走。

这是多大仇啊?可我从这个叫京子的少女的态度看来,他俩应该没什么仇怨才对吧?我又跟过去,这个故事可真是千载难逢啊,说不准能让我了解大岳丸这个魔头到底是怎么变成今天这样的。

京子喂!!!木头!!!

京子拖长了声音,也跟着大岳丸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说:

京子你再不理人家,人家可要生气了啊!

大岳丸还是面无表情,眼睛直勾勾盯着前方,根本没有看过京子一眼。说实话,我都忍不住想要提醒他了,这到底有多聋啊?

我正在思考着,突然看见京子气冲冲的追上大岳丸,一把拽住他的手臂。但是大岳丸力气实在太大了,竟拖着她一路小跑着跟上。

京子木头,你听我说句话行吗?就一句!

京子小跑了几步,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撒开手站在那里说着。

大岳丸这时才停下脚步,但他依旧没有正眼看过京子一眼,眼睛始终盯着正前方。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不是聋子,完全就是故意不理会这个少女而已,这倒让我更加好奇了。

见大岳丸停了下来,京子便开心的跑到大岳丸跟前说:

京子其实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我想给你做一件衣裳,能不能让我量一下你的尺寸?因为你这个身材跟别人……

大岳丸都说了,你最好离我远一点!你应该不是听不懂话吧?

大岳丸用冷冰冰的口气打断了京子的话,然后又绕开她继续向前走起来。

这什么人啊这是?刚开始听见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我还觉得他挺可怜的。因为我也有过类似经历,所以感同身受吧。但是现在面对人家的热情,他居然这样冷冰冰的态度。看着眼前一脸难过的京子,我都很想上前安慰她了,但是我没有办法,谁叫他们都看不见我呢。

这时,京子又冲上前去挡住了大岳丸,她没能忍住眼泪,带着哭腔对大岳丸说:

京子难道我的心意你一点都感受不到吗?你就是个大木头!

说完京子便往反方向跑走了,应该是回家了吧。

我又回过头想看看大岳丸的反应,但是那个家伙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自顾自的继续前进着。我甚至都有点气愤了,跟上前去看着他,他还是直勾勾看着前边,完全像没发生任何事情那般。

这人真是不识抬举!

我一边跟着他走着,一边狠狠地看着他,心里替京子感到不值。不过后来又一回想,小六以前对我的态度,和我对他的态度,难道不也是这样吗?想着想着,我突然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再看大岳丸,这会儿应该是到目的地了吧,他转身向着一处房屋走去。那个房屋破破烂烂的,看着都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难道大岳丸住在这里吗?好奇的我赶紧擦掉眼泪跟上去。

大岳丸大伯,我把木头带过来了!

大岳丸喊着,我看向屋里,不像是有人的样子啊。接着大岳丸又说:

大岳丸要不您先出去散散步,我给您把房子补上?

啧啧,这家伙原来会好好说话呀?

这时,随着一声咳嗽,我看了过去,屋里颤颤巍巍的走出一个老人家。从靠在门上的他的眼神里,我看出了恐惧。

老伯你就放在那吧,真是太麻烦你了!

老人开口说话了,不过声音断断续续的,也不知道是出于害怕还是身体原因。

大岳丸大伯啊,耽误不了多会儿功夫,您就在外边歇歇,我尽快给您补好。

大岳丸说着就想往里走,结果老人赶紧阻止他,还是坚持那样说着。于是大岳丸只好把木桩放在地上,转身离开了。

这就是大岳丸堕落成鬼以前的样子吗?不得不说,遭遇如此冷落却还满心助人,我真挺佩服他的!

不知道过去多久了,每天就跟着大岳丸,看着他到处帮助人,从打井、耕地、打猎、砍柴,只要他能出力的,他基本都去了。但村民们依旧是表面笑呵呵,背地里却谩骂和诅咒着他。明明可以听见这些声音的他,却始终若无其事的样子,甚至都不会看别人一眼。

不得不说,经过这段时日的了解,我确实感受到了,他比我的内心强大许多。当初的我,面对这样的事情,就只会哭着逃走。而他,不仅没有逃避,反而是不断帮助别人,用行动在争取别人对他态度的改变。

京子大岳丸!

门外传来了京子的声音,以及轻轻地敲门声。我看向躺在柴棒子上的大岳丸,他居然一点动作也没有,于是我赶忙从地上爬起来,穿到房屋外边。

因为我毕竟不是一个实体,所以这些场景我都是可以直接穿过去的。

京子木头,我在菩萨那里给你求了一个护身符。你快开门呀!

京子依旧断断续续地轻拍着门,温柔得像是怕把这原本破破烂烂的门给拍碎了一样。

这个姑娘多好啊,如果有她相伴,大岳丸肯定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吧?于是我更加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就是,大岳丸对京子究竟是什么样的态度。

京子见一直没人开门,她低着头在门边站了许久,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她突然看向我这边,把我吓了一跳,但是仔细一看她是看着这边根本打不开的破窗户,她慢慢走过来,将一个小小的香囊放在窗沿上,然后在窗户上找着什么。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香囊,看得出来完全是手工缝制的,还在菩萨那里祈祷过吗?这么说来,之前我听到的那个祈祷的声音就是京子没错了。再看看京子,她用手在窗户上摸着,还在找寻什么东西,我便凑过去看。

只见她手触到了一个破洞,但是由于身高不够,她踮起脚试了试,只好作罢。我当时便想,反正都这么破了,为什么不干脆在指上戳破一个口子呢?不过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因为我还特地伸手试了试,的确碰不着任何东西。

京子像是放弃了,她转过身背靠在那,低着头说:

京子我知道你在里边……我也知道面对大家的辱骂让你不好受……这一切都怪我!

说完,她便哭了起来。

怪她?为什么要怪她?这就是为什么大岳丸不愿意搭理她的原因?

京子哭了一会儿又说:

京子我也没想过这样会对你产生那么大的影响,我只是想面对我真实的心意,仅此而已。自从你来到村子,做了那么多事,就连庄稼都增收了,我们真的没有什么可以感谢你的……而我,只是告诉父亲想要嫁给你的这个想法,我也不知道他们背地里对你竟然是那样的想法……你才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你就是一个好心的人……得到你那么多的恩惠……我真是越来越讨厌村子了!要不你带我走吧,我们离开这里躲得远远的好吗?

京子哭得越来越厉害,说话断断续续的,都快让人听不清了,好在大概意思我算是明白了。我又到屋里看看大岳丸的反应,他依旧用手枕着头,在那呼呼大睡着。这下我都着急了,心想着,你就带着她走不好吗?人家一个女孩子都这样跟你说话了,你还想怎样?

门口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反应了,而大岳丸这边还是不为所动。过了一会儿,京子像是平复了一下心态,又轻轻说起来:

京子木头,如果你心里喜欢我的话,哪怕只有一点点,请你不要再这样对我不理不睬。

接着,又是一阵短暂的安静,外边又出来了声音,京子说:

京子如果,你讨厌我的话,也请你直接告诉我,甚至打我骂我赶我走都好,至少让我明白你对我的看法。

我又看了看大岳丸,这家伙居然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让我都忍不住想要给他两巴掌了!又过了不知多久,门口依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便穿到墙外去看了看,京子好像老早就离开了。我叹了一口气,看着床沿上放着的香囊,这个护身符不知道寄托了那个少女多少的心意。

我正要回屋的时候,门突然重重的打开了,我赶紧停下脚步。只见大岳丸弯着腰从门里探出头来,看了看周围,确定四下无人以后,他才缓缓钻出来。来到窗边,他拿起了这个香囊,用双手捧在鼻子边闻了一下,然后又钻回屋子里去了。

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啊?从刚才的举动可以看出来,他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一直在忍耐吧?对于村民们的看法都满不在乎的他,居然会逃避一个少女的痴情?

我跟进屋子里,见他一手托着脑袋,面向墙壁侧身卧着,另一只手攥着香囊置于脸前,我便好奇的凑过去看。这一看,我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下去。身形这么巨大,这么健壮的一个妖怪,竟然在那偷偷流泪。然后我忍不住伸出一只手去抚摸他的头,虽然够不着,但是我觉得这样至少能让我自己好受一些。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竟也沉沉睡去。后来,一阵哭喊声和怒吼声传来,我惊醒了过来,屋里黑漆漆的,看样子天已经完全黑了。再看看周围,大岳丸已经不见了踪影,我连忙跑出屋子,只见他已被举着火把的村民们团团围住。

村民甲我早就说了这家伙留不得,你们就是看他力气大,觉得有点利用价值。这下好了吧?

村民甲高举着火把喊着。

大岳丸在人群中间并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要反驳什么的意思。看起来他跟我一样,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村民乙就是,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妖怪。反正能施放魔咒,小孩子们都怕他!

村民乙说完,拿起一块石头像大岳丸砸去。

大岳丸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于是飞向他的石头也越来越多,很多甚至是对着他脸上扔的,但他完全不闪躲,只默默站在那里承受着。我连忙冲过去,想要护住他,可是什么办法都没有。

这个时候,人群让开了一个缺口,有几个人跑了过来,他们抬着一个担架,上边像是躺着一个人。

我赶忙过去一探究竟,但是还没等我走到,那画面就已经让我惊呆在那里。那担架上躺着的正是白天还活生生站在门口的京子,此时她脸上已没了血色,一动不动的,看起来全然没有生命迹象的样子。

发生了什么?

我带着惊讶的眼神回过头去看向大岳丸,他依旧低着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看到京子的尸体。

这时一个老翁跑了过来,举着锄头就向大岳丸砸去,正正的砸在大岳丸的胸口上,但是大岳丸依旧纹丝不动。老翁打完,便坐在地上又哭又闹起来,他嘴里说着:

京子父亲我的女儿呀,原本是要嫁给一个大名的重臣的,就被这个妖怪给蛊惑了呀……明天就是大喜的日子了,今天却这样自尽了,苍天啊,你可得为老夫做主啊!

大岳丸突然抬起头来,像变了个人似的,冲出人群,跑到京子的尸体前,他伸出手来摸了摸京子的脸,一脸痛苦的表情。我这才发现,原来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一脸的鲜血,居然都是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任由别人处置吗?

京子父亲不要碰她!你这个妖怪,孽畜!

老翁又爬了起来,举着锄头冲过来便要打。

大岳丸一手挡住锄头,他十分痛苦地自言自语:

大岳丸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以为不理你就会没事儿了,你怎么这么傻呀?

我一手捂着嘴,也站在一旁哭起来,没想到京子居然会选择殉情。

这时不知道人群里谁扔出来一把镰刀,正正地向着京子的尸体飞过去,我想也没想便伸出手去接,但是镰刀径直从我手上穿了过去,我这才反应过来,我依然够不着任何东西。但是回头一看,镰刀砍在了大岳丸的左手腕上,原来他也同时伸出手来挡住。

京子父亲别乱扔啊……砸到我可怜的女儿怎么办啊?

老翁回过头去对着人群哭喊起来。

这时,人群已经炸开了锅,完全不受控制了。有几个单子大点的村民,冲了过来,用镰刀、锄头等工具,齐齐地向着大岳丸的腿打来,大岳丸也不反抗,只跪在那里默默受着。

等等!这不对,这并不是他的错呀!

看着大岳丸死死盯着京子的尸体,一脸痛苦的表情,我的眼泪都疯狂地涌了出来。这明明就是逼婚造成的结果吧,为什么要让他来承担?

人群还在不时往这边投掷着东西,石头、火把纷纷扔了过来,有的扔歪了,或是砸在大岳丸身上弹过去的,全都往京子的尸体上掉。大岳丸依然没有任何反抗,只伸出两只手来护住京子的尸体,后来发现不容易挡住,便干脆用整个身体趴过去遮挡。

而村民们依旧不依不饶,什么工具都拿出来,干脆直接往大岳丸的背上招呼。

大岳丸够了!你们把京子送走了,我随便你们处置!

大岳丸突然大吼起来,把身边的村民全部吓得趴在了地上。

被人群挤到后边去的老翁也探出头来说着:

京子父亲就是啊,先把我的女儿……

但是,这种威慑仅仅持续了很短的时间,村民们便又开始疯狂的攻击大岳丸。

突然,四周妖风四起,以大岳丸为中心,向他袭去。而后大岳丸的鬼角便得十分巨大,身形也发生了些许变化,双目化为赤眼还拖着红光。他一手尖利无比的爪子伸将出来,一把抓住一个村民,骨头直接捏得粉碎。扔往一边后,大岳丸开始攻击着其他村民,看得出来,这时的他已经因为嫉妒愤怒而失去了理智,也就是堕落成了恶鬼。

我则是缓缓跪坐在京子的尸体旁,看着她已失去生气的美丽脸庞,不断流下泪水。而后,我发现她的胸前多了一件东西,那是她白天放在床沿的香囊,也就是那个护身符。我这才回想起果心居士的话,以及我看到的种种过往,其实大岳丸本来也不想伤害人类的,不是吗?

大岳丸一直不断追杀着四散逃跑的村民,直到天都亮了,我才发现这个村子早已满是鲜血和尸体。而后大岳丸缓缓走了过来,他不是因为疲惫,而是十分痛苦的,他一直不断哀嚎着,一步一步地慢慢走过来。

来到京子身边,大岳丸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又慢慢走向了村外。我也赶紧跟上去,和之前一样,我每天都跟他并肩走着,但是以前从未像这一段路这般漫长。来到一片树林中,地上铺满了鲜花,我这才知道,原来这里是大岳丸和京子相识的地方,而那个香囊里的花应该也来自这里。

大岳丸口中一直说着什么,他将京子的尸体放在旁边,不断用手挖着坑,爪子上指甲都断了好几根。而后他将京子慢慢放在里边,又慢慢掩埋,一直自言自语着,还不断哀嚎着。虽然很多话听不清,但我知道,他很后悔,很后悔没有选择带着京子离开。

突然有人在我耳边打了一个响指,四周全部变为黑黑的一片,然后耳畔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吓得我眼泪都差点倒流。

无浪怎么样?有我在是不是不会觉得无聊?

无浪一脸坏笑的蹲在我的旁边,而我则是跪坐在那里哭着。接着他张开双臂对我说:

无浪好了好了别哭啦,要不要抱抱啊?

我一把推开他,擦干净眼泪,然后问他:

阿秀这是你让我看到的?

无浪那谁知道呢?

无浪还是敷衍地说着,然后他反问起我来:

无浪看了这些,你会不会对大岳丸动恻隐之心?

阿秀我……

我想了一想,突然发现有些事情不太对,于是反问起他来:

阿秀我不是在封印里吗?你是怎么进来的?

无浪嘿嘿,你仔细看看周围,有没有熟悉的感觉呀?

无浪笑着说。

我便听从他的话,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周围,什么都看不见,黑洞洞的一片,这就好像之前的梦境里一般。于是我赶紧回答:

阿秀这是虚空?

无浪又打了一个响指,然后向我解释:

阿秀这里就是什么都有,却又什么都没有的虚空,所为的封印,也就是将那些魔物禁锢在这里边而已。

我赶紧双手撑地直起身子,将脸凑过去追问:

阿秀那这里还有别的妖怪吗?

无浪像是很无语似的,用手拍了拍脑门,然后告诉我说:

无浪当然没有!这个空间是无限大,也是无限小的。所有的矛盾都集合在这里,所以它才叫虚空。

听了他的解释,我更加不明白了,然后我问他:

阿秀那你又是怎么进来的?还有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无浪蹲下来看我说:

无浪我这不是怕你寂寞吗?一直睡着多无聊啊,不如来让我练练,直到你出去那一天,一定有实力对付任何所见之敌。

我更加不懂他的意思了,于是问他:

阿秀可我们还有约定呀,你是想在这里杀掉我,还是要把我变强了出去反杀了你?

无浪嘛,谁知道呢?说不好我就是期待着你能有实力和我一搏,免得传出去说我欺负你,那多丢人啊是吧?

说完,无浪一把将我从地上拉起来,并把我的武器扔在了我的面前。

我一边捡着我的东西,一边问他:

阿秀无明回去了吗?这些东西你又是怎么带进来的?

无浪这时一脸坏笑着说:

无浪明早就回去了。至于这些东西嘛,你应该明白,我既然能拿到,同样我也能对蹲在那一动不动的你做些什么是吧?

见我恨了他一眼,他还继续补充着:

无浪你想不想听啊?想听我也可以告诉你啊……

没等他说完,我已经拔出刀砍了上去,虽然我知道他是开玩笑的,但是能在这里继续修行对我来说可是件好事儿。不过我很在意他的话,难道说,我真的有机会从这里走出去?

无浪没错,有机会走出去!

无浪居然抢着回答着我思考的内容,我便继续举着刀追着他跑。

黑暗中,隐约能看见一个人影,我仔细一看,是京子没错。她站在那里,一脸温柔地冲着我笑,我便定在那里,这才发现手中的剑柄上用绳子系着一个香囊挂在那里。然后我再看向她,她笑着向我点了点头,还缓缓鞠了一躬,而后慢慢消失在黑暗中。

京子,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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