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房
云和阿姐,我们落选就可以回家了吗?
颂乐换做他人,郑先生多半是准许的,不过阿姐不同,纵使我刻苦修行也不会中选。郑青菡不希望近侍的人和娘亲扯上关系,却也不愿令娘亲好过
颂乐听说今年是远霖姑姑主试
云和她不和大公子整日厮混,却有闲心管我们的事
“这话怎可说得!”同铺的侍娘轻声责怪道。
颂乐叹了一声气,侧身让云和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云和细软的发丝摊散在颂乐的掌间。“傻丫头还是早些回家吧,否则你我姐妹该如何自处。”她心中念道。
春韶殿
汤池中,半裸的男人惴惴不安着,酥软身子在暖流下越发泄力,湿热的气息压抑着他胸腔,他不愿在这急促的喘息中挣扎,任由自己一寸寸地向池底下滑,他沉溺在空洞中,满池的热汤驱不散彻骨的悚寒。
他只能环抱着双膝,将头深深埋去
门被推开的声音撞破了这份死寂
白远霖轻软的步伐声牵动了男人的心脏,他默默的听随她的脚步声,即便心中依旧充斥着不安,但总算多了一份踏实
白远霖妾身烫了瓶热酒,公子更衣后饮下,时辰正好
韶君姑姑平日里最是守规矩,如今怎的连更衣都不近前侍奉了
白远霖放下温热酒瓶,双手叠在腹前,款步珊珊地走近
白远霖殿外没有郑青菡的人,公子不必再同我佯装亲昵
韶君远霖,虽说你以侍娘的身份伴我左右,可是你放眼望去,偌大的春韶殿不过你我二人。我知你性子冷清,然而连这颗心也是玄铁制的吗?
白远霖你父亲于我有大恩,哪怕你选择认贼作父,我也绝不会放过郑青菡
韶君认贼作父……
韶君一把扯下汤池上旁的丝帘,脱手向白远霖掷去,浦沿开来的鹅黄色丝帘顺势缠绕在她的身上,被紧裹的她脚下一滑,便重重跌入了池中。
韶君你听好了,只要可以得到潋华宫,所有人皆可为我所用,如今郑青菡的兵权还未到手,你不要以为依靠自己的小手段就可以除去他,李长泽是我的亲生父亲又怎样!一个死人能为我做些什么
他攥住远霖的头发将她的头磕向汤池阶上的玉石
白远霖的身体上满满的,都是韶君吸吮过的梅子状红痕
白远霖……你不愧是秦柳儿那女人养活的,母子俩皆是蛇鼠之辈,怎样腌臜混账的事都可做的来
韶君贱人,滚出去!
“小桃,那不是白远霖吗?”
“瞧瞧,连衫子都没扣上,怕是大公子刚吃过肉罢,哈哈哈哈哈哈”
“她明日还是选拔营房侍娘的主试呢!等下回去恐怕连榻都下不来”
几个宫人的嬉笑声远远的传来,听得不大真切,不过只要提到白远霖,便知是个笑话了。
清凉的夜风吹过雨后的杏花林,甘甜柔和的气息在她的肺腑中舒展着。远霖侧伏在杏花下的扁石下,潮湿的内衫在阵阵吹拂下凉彻肌肤。
远霖的手肘撑在扁石上,月光下,她的面容看起来越发虚弱。
入神之时,杏林中响起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