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解过吗?他过的生活?或者他在做什么样的事情?”也不知过了多久,林晚突然开口。
隔着往上升的白色氤氲,我望向她的眼睛。
火锅底料的香味擦过鼻尖。
“他前进,你后退,你们还会有结果吗?”
“不是你不能想,而是你不敢想。甚至,你从来没想过去问他为什么离开,为什么会离开。他走的不明不白,你也活得越来越不明白。你爱他,你也清楚他爱你。可为什么他停下的时候,你不肯去找他?”
“感情是双向的,你不肯回头,久了他也不会再愿意往回走。”
大概是被辣的,我的眼角渗出了眼泪。我仰头把啤酒一饮而尽。
易拉罐在手里被捏扁,我无力地靠着椅背,瓶里残留的酒精顺着手背滑落。
我笑,眼泪蓄满眼眶,“我没了解过吗?可是你们谁愿意告诉我?我求了你们多久,问了你们多久,六年了,你们谁肯松口告诉我他的消息?如果不是杂志社有采访他的工作,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他妈是从法国回来的。”
泪水模糊视线。
“从前,我不肯面对,你们谁都不愿意告诉我真相,现在,我不想回头,你们却指责我不勇敢?我不肯去找他,不就是因为我怕了吗?怕什么?我们都心知肚明不是吗?你们有人能拍着胸脯告诉我,这次他不会再无声无息地离开?”
一瞬间,死寂充斥着这张餐桌。
“为什么不去问他呢?哪怕他不会告诉你,至少你问过了不是吗?死心也罢,复燃也好,给自己一个了结吧。”
“舒蔚,你该走出来了,从那段不该你一个人承受的过去里。”
[64.]
回到家,我处理完了所有的工作,洗了个热水澡。
把头发擦干,窝在沙发上。
打开手机,刷了会儿视频,洗衣机的轰鸣盖过了手机的搞笑视频声。
疲倦地关掉手机,我陷在沙发里,脑子里回响着林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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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走出来了,从那段不该你一个人承受的过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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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走出来了,从那段不该你一个人承受的过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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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从抽屉里拿出香烟,点燃了一支夹在指间。
我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刚刚被我拿出来放在枕边的水果糖盒子。
思绪逐渐混沌。
回过神时,烟快要燃尽,我狠心,在手心掐灭了它。
疼痛感袭来,砸在了心脏。
我松开手,手心被烫出了烟疤。
盯着那个小小的痕迹,我回头打开了那盒糖果。
数了一遍又一遍,一共二十七颗。
眼泪划过脸颊。
我发了疯一般地把糖果往嘴里塞。
直到全部吃光。
薄荷和水蜜桃的味道在口腔里甜得发苦。
盒子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曲起双腿,手环着膝盖,未干的头发贴着皮肤,凉意渗入。
我无声地哭着。
[65.]
王俊凯,这盒糖我全吃光了。
求你,快点出现好不好。
翌日。
我混混沌沌地醒来,手心的伤口在隐隐作痛。
疲倦地捏了捏眉心,我撑着床坐了起来,趿着拖鞋走去了卫生间。
换好衣服,我把伤口上的水泡挑掉,抹了药贴了创可贴。
今天要参加一个活动,必须有正式的衣服和鞋子,用塑料袋把高跟鞋和衣服包上放进包里。
然后如往常一般,我出门买早餐搭乘地铁,抵达杂志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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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下班前,都把衣服换好然后在六点前抵达会场。”
早会结束,同事们陆陆续续地离开会议室。
我拿着杯子去了茶水间,站在桌边等着水开,听着林歆媛喋喋不休地在我旁边讲着自己听来的八卦。
今天的工作不算繁忙,我倒是蛮有闲心听她讲的。
端着泡好的奶茶走到自己的办公位,我打开电脑,一边编辑文本,一边听她孜孜不倦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