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然和兰奕回到灵虚阁的时候,就听说了项南飞去收账至今未归。按理说不应该比自己这一行还慢。
兰奕父亲,南飞去了多久了?
兰怀仁比你们也就晚了一天。
兰奕他是不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可派人去找过了?
兰怀仁找过了!
兰怀仁分堂的人说,南飞去过,就呆了一天就走了,还说是要往回走。
兰奕那就是路上出了意外了!
兰奕我去找找吧。
宇文浑然一路小心。
夷陵客栈。
姬鹤你起来了,好点了吗?
项南飞好多了。
姬鹤那先吃饭,一会儿我帮你换药。
项南飞谢谢!
姬鹤客气什么。
两个吃了饭,姬鹤把药碗递到了项南飞面前。项南飞笑了笑就接了过去,这药喝了几天了,凑到嘴边,还是忍不住皱眉撇嘴,虽然不喜欢,但还是喝了下去。
姬鹤你就这么不喜欢这药啊?那我给你换个药方。
项南飞不用了,良药苦口嘛!
项南飞喝了药,然后解开怀前的衣服,露出了肩膀上的伤口,那伤口已经快要结痂了,上面还有许多工整细小的缝合针角。
姬鹤拿着药膏,轻轻的涂在伤口上面,一边涂药一边还看着伤口愈合的情况。
姬鹤南飞,你这伤,再有一两天就可以拆线了。
项南飞终于要好了!
姬鹤拆线的时候可能会有点儿疼,到时候……
项南飞好,我知道了!
南飞一边拢衣服一边说。
姬鹤我一直都没问你,你从哪来呀?等你伤好了,我送你回去!
项南飞我是灵虚阁的弟子。
姬鹤灵虚阁?我知道,我有一个朋友,叫宇文浑然,你认识吧?
项南飞认识,他是我师哥兰奕的眷侣。
姬鹤对对对,是他。
项南飞你和浑然是朋友,难倒你是药王谷的?
姬鹤药王谷三杰你知道吗?
项南飞赢屿,姬鹤,花雪。
姬鹤那你猜猜我是谁?
项南飞赢屿擅毒,花雪擅医,姬鹤擅伤。你是姬鹤?
姬鹤真聪明!
项南飞等我伤好了,我亲自去药王谷跟你致谢!
姬鹤不用,医者仁心嘛!
姬鹤你随身的包袱你可查看过了?
项南飞看过了,什么都没少!
姬鹤你一个人出门在外,带这么多钱太不安全了!怎么不找个同伴?
项南飞我一向独来独往,习惯了。
姬鹤你看就是独来独往才受了伤吧?
项南飞我……我一时不查而已。
姬鹤好,一时不察。
项南飞那你呢,怎么不在药王谷呆着?
姬鹤我师弟病了,出来帮他寻药。
项南飞花雪?病了?一个月之前我还见过他呀?
姬鹤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
项南飞可是你们是药王谷的,看病不是最在行了吗?
姬鹤病去如抽丝,哪那么容易呢!
姬鹤你自己都是个病人,还有闲心操心别人!
项南飞我这都是小伤,不过就是几个土匪罢了。
姬鹤双拳难敌四手!
项南飞我一直以为药王谷的人功夫都不怎么样的。
姬鹤没想到我还不错是吧?
姬鹤我经常在谷外历练,所以学的多些。
项南飞那你是不是救过很多人?
姬鹤我不记得了。
项南飞那么多啊?
项南飞我平时就是在灵虚阁里呆着,很少出门,外面的事也知道的不多。
姬鹤如果你愿意,可以随时跟着我,好玩倒是好玩,就是苦了点。
项南飞苦吗?
项南飞有我一个人单相思苦吗?(小声)
姬鹤你说什么?
项南飞哦,没什么!好啊!我要是闷了就跟你出去!
姬鹤没问题。
项南飞那我怎么找你?
姬鹤你就到这来找我,我经常在这儿落脚。这里是回药王谷的必经之路。
项南飞一言为定!
南飞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姬鹤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动手帮南飞拆了缝合线。
缝合线埋在伤口里这几日,和伤口都粘在一起了,姬鹤拿着小剪子将外面的部分剪断,在用夹子把里面的部分抽出来,缝合线抽出来的时候,疼的项南飞一抖一抖的,额头上都冒着汗,却不敢出声。
姬鹤很疼吧,很快就好了!
姬鹤一边帮他拆线一边小声的安慰着。直到所有的线都拆除了,又仔细的帮他上药,然后拿绷带缠好伤处。
姬鹤再有两三天就能痊愈了。
姬鹤一边和他说着话,一边拿起手帕在南飞的额头上擦了两下汗。
姬鹤去睡会儿吧,一会儿就好了。
项南飞嗯。
姬鹤扶着项南飞回榻上的时候,项南飞还觉得有些不适,姬鹤看出来他的不适,笑了笑。
姬鹤躺下吧。
项南飞侧着身子,背对着姬鹤。姬鹤就坐在榻边上,手轻飘飘的在被子外面轻拍着,项南飞刚开始还是觉得有些别扭,可是这时候,却听到了歌谣的声音。项南飞觉得很好听,还真的慢慢的睡着了。
等到项南飞睡醒的时候,看到姬鹤还在身边守着自己,他正抱着一本医书在仔细的看着。看起来十分专注,当项南飞刚刚动了一下,姬鹤就察觉了,忙放下书过去,把他扶起来。
姬鹤怎么样?还疼吗?
项南飞不疼了。
姬鹤那就好。
姬鹤明天吧,明天我送你回灵虚阁。
项南飞谢谢!
姬鹤你除了谢谢还会说别的吗?
项南飞那我该说什么?
姬鹤人家都结草衔环啊,当牛做马呀,以身相许什么的,你怎么只有一句谢谢呢!
项南飞呵呵呵,你还贪图这些?
姬鹤贪图!怎么不贪图!
项南飞你刚刚唱的那个曲子……
姬鹤好听吗?
项南飞嗯,好听!
姬鹤那是我父亲生前教给我的。
项南飞不好意思,我好像不该问。
姬鹤没关系。
姬鹤我小的时候住在村子里,那里虽然不富裕,不过好在生活安稳,有意思。我小时候睡觉,父亲就常常唱这首歌谣。
姬鹤我九岁的时候,家乡遭了水灾,我跟着父亲去逃难。
姬鹤可是没想到,父亲居然死在了半路上,只剩下我这么个孤儿。
姬鹤我把父亲草草的埋了,就自己走,我实在饿的难受,就在路边随手薅了一把草塞到嘴里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