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卸下了那层名为“孔莅”的面具,那大概是他永远的恶梦。
裴珠泫,也是孔莅。
没错,她连名字都是假的。
她没有离开,静静的在那里站着,像朵打蔫儿了的波斯菊。
缄默无言。
“你怎么还不走?”
“你总要告诉我我哪里不够好。”
“哈?你这话什么意思?吸取经验继续钓凯子吗?你还挺认学的!”
她像是要和朴灿烈比谁的眼睛大一样,这摸样让人担心她的眼珠子会夺眶而出。
看起来快疯了。
他下意识想稳定住她的情绪,脑海里似乎有个声音告诉他如果再这么刺激下去他会惹大麻烦,他现在只想让她从人生中翻篇儿。
“算了,你走吧,以后也不要像对我这样对别人了,不是所有男人都活该的。”
她歪嘴笑,左颊鼓起,口红有些氧化,似乎比刚才还要红些,微微晕染出界,下缘有浅淡的阴影。
看到这笑他便觉得自己的行为简直就是蠢曝了!这简直就像你走夜路碰到了个女鬼,你和她讲唯物主义还试图告诉她她的存在不合理一样。荒谬至极。
“算了,你走吧,爱渣谁渣谁都和我没关系。”
凭借那副样貌她从未失手过,今天却在朴灿烈那里吃瘪,狼狈地回来。
他的话戳到了她的逆鳞。
她卸下手表,赤茶褐的蚯蚓在白皙的手腕上绵亘,将蓝紫色的细管拦腰截断。
从什么时候成为了当初最讨厌的人了呢?
当情绪崩溃烦躁的时候,那些狠话那些承诺一而再再而三的袭来,像不断往上漫水的水牢,无处可逃。
——
那些她经受的她又还给了社会,她不会再让她的手腕“添彩”,她现在无比的疼惜她自己。甚至说她在用爱自己的方式用力的活下去。
被pua后她的世界无比昏暗,那个男人的某个前女友联系了她,她们成为了一个团体,认为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在经历过伤害后转身对其他人敲骨吸髓。
如同被刺瞎了双目,在自己的情伤里无法自拔,越来越易燃易爆,越来越歇斯底里。
她们比那些男人还认真的学习那些话术和技巧。
一边感叹着这个世界对她有多么不公,自怨自艾着为什么会碰上那种人,一边又为不公添砖加瓦,因为一个个体就否定所有的男性。
身体羞辱、渣男、大男子主义……这些的确都是客观存在的,但仅仅是因为存在,她们就将所有的男性打了红叉,并且以“替天行道”的名义将伤害的接力棒传递给下一个人来达到她们认为的扭曲的“公平”。
原来最讽刺的事不是你对这个社会绝望了,而且你努力的成为了你最讨厌的人。
其实,面对pua正确的做法应该是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觉察自己被压抑的影子人格,将它释放出来,让它在阳光下,迎着微风,自由生长。
当我们内心完整无缺,拥有更多爱的能量,才能真正去理解与爱,否则就很容易走偏。
不幸的是,她走偏了,而且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