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小乙哥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回了山洞。
他并没有急着马上整理自己带回来的东西,而是先用打火石引火,这比钻木取火要方便多了。只听嘭嘭几下,小乙脚下的干草就冒出了几点火星,一会儿功夫就成了一串项链连接在一起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山洞里还有之前遗留下来的一些干草树枝,这也免去了他傍晚再去山林捡柴的危险。
小乙一手扒拉着柴火🔥,一手在火上烤着干粮,是一些饼子之类的食物,因为便宜且易于保存,他就多买了一些,未免吃着无味还买了些咸菜配着吃。
火光照映在小乙脸上,为他的脸部轮廓增添了些许柔和,他嘴角带笑,满足的吃着手里的干饼加咸菜。
“唔,面饼的味道真好,填饱肚子的感觉真棒,这可是小乙自己赚钱买的呢”,他吃的格外香甜,不仅惬意的伸了一下懒腰,打了个哈欠。
天已经很晚了,该睡觉了,明天还要去山里摘草药呢,要早点起床。
小乙并没有马上躺下,而是站了起来,走到山洞前,用力将一块石头堵在洞口,石板不是很大,洞口还有缝隙。小乙在缝隙里塞上了干草,和枝条,做好伪装后。他便重新返回山洞,在火堆旁铺了一层厚厚的干草,确保舒适度后,他又将自己买的一床被子铺在干草上面。
又小心翼翼的在被子周围散了一层药粉,山洞里有些潮湿,这是驱虫的。明天他会彻底的在山洞里烘干一下。今晚只能先将就一下了,一切收拾好,小乙将火堆散去,趁着火堆的余温躺进了被窝。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洞口的石缝照射进来。小乙早早的就起床了,他先是吃过饭后,一点点的将自己昨天从京都带回来的物品归置好。
然后又在几个山里小动物频繁出没的地方布下几个陷阱。
紧接着小乙又去山里拾取干草,树枝,期间也将自己发现的草药采摘放在自己胸前的小背篓里。
上午主要就是拾取干柴,摘草药其次。
小乙力气大,小小身板,却能背动一个有二三个小乙大的干柴。一趟又一趟,直到将半个山洞填满,他才停下。
这会儿功夫已经到了中午了。干柴收集的差不多了,差不多够一周用的啦。
小乙用手擦了擦额头的汗,他没有急着吃饭。而是带着自己采摘的草药来到清澈的小溪旁。
只见他小心翼翼的将原药放在清水中,经过洗涤去净药物表面的泥沙杂质,从而达到洁净卫生的目的。并且小乙时刻注意着浸洗的时间不应太长,避免药物有效成分溶于水中。
这是小乙所知道的药物炮制最简单最好做的一种方法——洗。
然后他又将气味较腥的昆布,以及带有毒性的附子,乌头(即川乌),反复浸在清水中,多次漂洗,漂去气味减少毒性,这是第二步——漂。
小乙将所有原药清理干净后,便又返回山洞内,用小刀将草药切成厚片,一一摊开,摆放在自己上午做好的宽木架上,进行干燥。(现代草药炮制法:例如柴胡——取原药材,除去杂质及残茎,洗净,润透,切厚片,干燥)
草药处理完后,已经是午后了。
小乙先是去早上设下的陷阱看了看,山腰处的陷阱里面有一只山鸡,和兔子。小溪旁的里面有一只肥硕的豚鼠。至于其他的几个陷阱倒是什么都没有,不过收获已经很不错了呢。
小乙满足的将猎物从陷阱中提出来,熟练的用绳子将其一一分类捆绑好,笑嘻嘻的提着猎物赶回了山洞。
然后他又用打火石在山洞内点燃一堆火。将他采的一些驱虫草药,放在火堆中一起烧。过了一会儿火中发出一阵刺啦的声音,并伴随着一阵刺鼻的气味(类似硫磺)在洞内蔓延开来。一会儿功夫,山洞就钻出了很多潮虫,它们纷纷往洞外跑……
约摸烧了一个时辰后,整个山洞焕然一新,潮湿的霉味渐渐散去,充斥着一股暖洋洋的硫磺味。
小乙又去山林里捡了一些平整的石块,清洗干净后,将它带进山洞内。先是搭了一个简易的石台,大概到小乙的腰部,有半人高,确定好石台的稳定性后,小乙将干草铺在石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这姑且就叫床吧,有那么一点意思。
石台中间是空的,周围是搭好的柱子,很是稳固。 (仿照古代的炕的样子)
冬日的夜晚比较冷,小乙从前从来不会担心这种事情。他以前的家很暖和,又充满幸福。
有美丽贤良的母亲为小乙缝补衣物,唱好听的童谣,给他讲故事做好吃的。有英勇能干的父亲教他打猎认字,给他做小木剑玩具,骑大马玩儿。
然而现在这一切都没有了。他必须自己立起来,才能活下去。
这个石台是父亲之前去镇里的员外家里,贩卖猎物见到的。员外说那叫炕,冬天时在炕中间点上木炭,柴火,分外暖和,也不用担心着火。
父亲便观摩着在家里也做了一个,虽然没有员外家里的好看。但是到了晚上一家三口都躺在炕上,小乙躺在父母中间,父亲母亲将手搭在小乙的腰上,呈一个守护的姿态,小乙睡得很安稳,即暖和又幸福。
由于山里没有那么多的工具,小乙简单做了一个超级简化版的“炕”,虽然很丑,但是也很牢固。躺在上面的感觉就像以前在父母怀里一样呢。
剩余还有几块石板和石块,小乙没有扔掉,而是又做了一个简易灶台。在上面烤肉会比较好吃,将猎物比较肥厚的部位切成片,放在石板上,滋啦一声,那是油响的声音,一阵属于肉的香味在山洞里蔓延。
只听小乙的肚子传来了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他已经忙了大半天了,这会儿正饿着呢。
小乙赶忙将旁边已经的处理好的野菜放在石板上,在动物油上翻炒着,又撒上一些山林里有味的调味品,如野山椒,八角,还有之前在京都买的盐粒。
还别说真挺香的,等到野菜炒至六七分熟时。小乙又将冷硬的大饼切成块,摊在炙热的石板上加热。饼子也不由得浸染了一些菜汁,片刻后,小乙拿起一块放在嘴里,满足的闭上眼睛,细细咀嚼,嘴角慢慢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两个小梨涡都露出来了。
只见小乙两手托腮,满脸满足的叹道“啊,真香”开心的像个小狗崽,好不容易吃到肉骨头一样。
填饱肚子后。小乙将石台洗刷了一下,又跑到小溪边,整理了衣服,洗了脸,确保仪容整洁后,他又匆匆跑到山洞后拿出之前在京都买的胭脂水粉和酒。
他来到一处空地,又拾取了一些山中的干草树枝堆在一起。用打火石将其点燃。然后双手抚了抚衣摆,慢慢跪下,这是小乙的家的方向。
他不敢为父亲母亲立碑,只能偷偷拾取一些他们以前的旧物,将其埋在此地。小乙先是将胭脂水粉拿出来,每拿出来一个,都要向母亲介绍一下它的颜色。
“娘,你看,这是小乙去京都为您买的口脂,听货郎说是新出的梅子色,很多小姑娘都喜欢涂,我把它烧给你,还有这个是最近新出的花样,我瞧着别致,娘带上一定好看,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小乙把它们都给您烧过去……”
小乙边说边流泪,不知怎的这会儿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想到了自己这些天的经历,强忍住了泪意,默默握紧拳头,心里想着“小乙已经长大了,小乙不哭,男儿有泪不轻弹,这是爹常说的一句话”。
小乙擦了擦脸,又道:“爹,小乙也给您买了酒,这还是小乙第一次送你们东西呢,小乙没用,没钱买好酒,但是这都是小乙的心意,小乙现在已经可以赚钱了,小乙以后赚大钱给爹娘买更好的,小乙已经可以照顾自己,一个人生活了……”
这会儿的小乙,双眼炯炯有神,口不停歇的讲述着自己进京都卖兔皮,打猎,自己做饭,炮制药材这些天发生的一些事情,还有他遇到了好心人,他们都给予了小乙帮助。小乙说:“京都很热闹,每个人都在为活下去而努力着,经此一行,他也长大了,对生活有了向往”,他又说小乙也想成为一个有用的人,想要为爹娘报仇,想要赚大钱,想要光明正大的为爹娘立碑,想要变强……
最后,天差不多已经黑下来了,小乙又整理了下空地的杂物,最后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他站了起来,抚了抚衣摆,在身上拍打几下,抬起头,挺着瘦瘦的胸膛,站的笔直,像一颗小松树,朝着山洞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