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苦忠善,善者被欺压直尸骸
——题记
夕阳的酡红渐渐淡去,呈现出一片水墨似的橘黄色,那青碧的山被涟漪且宽的河带紧紧围着。散落的山村如同随手撒上的星星,在玄青的苍穹下格外耀眼。
蜿蜿蜒蜒的土路上,一个小女孩正在无精打采的走着。她一头一头发黄发干的短发,黑而枯燥的脸上毫无光彩还挂着伤和泪痕,手上是数不尽的裂纹。一件早已洗的看不出原色的破旧衣服下包裹着干瘦的小小身躯,下半身则穿了一条打了无数个补丁、早已看不出来原型的牛仔裤,还非常的长,就像一个滑稽的猴子。
女孩就这样默默的走着,直到到了一扇被虫蛀了的竹门前才停了下来,她擦了擦眼泪,挂上笑容才走了进去。一只大狼狗摇着尾巴,吠叫着向女孩跑了过来。女孩温柔的摸了摸它的头,狗像忠诚的卫士一样在女孩的身边来回的转着圈。
女孩舀了一点水给狗喝,然后自己走进了屋里。微弱的烛光摇曳着,仿佛一个暮年的舞者在狂舞,映照的那斑驳的墙格外瘆人,就像是一张可怖的脸。桌子前坐着一个老奶奶,她脸上的皱纹就像是墙上的一道道裂痕,干涸的河床般蜿蜒。
“回来了?做饭去!”老人苍白如纸的声音颤颤巍巍的传来。
“嗯!奶奶!”
在一阵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以后,老奶奶颤抖着双手把一碗清淡的汤端了上桌,上面漂浮着一些苦菊叶。
女孩端起碗,让毫无味道的汤渐渐划过喉舌。就像她平淡无奇的生活,到了菜叶挂在舌头上的时候,女孩顿了顿。她把这菜叶撕咬成两半,疯狂的舔舐着溢出的苦涩汁液,就像是在舔舐着生活的快乐,不过,那不是甜的,而是苦的。
吃过饭后,女孩趴在门口的竹桌上借着微弱的星光一笔一划的写着作业。老奶奶则是坐在房檐下,摇着蒲扇。呢喃着往事,好似一个蜘蛛,在用着生命织一张叫生活的网,而这张网,也只有寥寥几天就能成功了···
第二天早上。
女孩一如既往的穿上破旧肥大的衣服,背上老式斜挎军包就去上学了,谁知,刚到学校就被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挡住了去路。
“哟,小妞来了?穿的可真破,穷吧?叫一声妈我就给你钱!”女人俯下身子,那张化妆化成鬼一样惨白的脸晃来晃去,令人恶心至极。女孩什么也没说,自己一人低着头走进了教室,女人竟然直接给了她一巴掌,说:“你挺牛啊?小婊子!”
女孩似乎习惯了这一切,自己什么也没说就坐在了座位上。不一会,陆陆续续的就有同学进来了。刚进来大家是又叫妈又喊娘的,甚至还有一个小男孩为了多博得一点那个女人的好感,直接跪在地上,用舌头舔着她的鞋。那样子,就活脱脱像一只狗,一只屈服于她的丧家犬,真是既可笑又可悲,而那个女人不过是甩下几个硬币就把脚不屑的收了回去,那个小男孩却一直跪着磕头,嘴里还大声说着:“谢谢娘!”。
唯一没有参与就是那个坐在角落里的女孩,她默默的注视这一切,就像是在注视着一场滑稽的马戏,而最大的小丑就是那个女人。
等着这早上的“朝拜”结束后,女人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今天的板书。 娟娟秀丽的字体与她的体态完全不符,好一个人面兽心。上课时女人叫女孩起来回答问题,女孩扭扭捏捏的站了起来,她回答不出,看着那“小丑”女孩不禁有些想笑,于是她直勾勾的盯着那女人。眼神就像是一把犀利的剑,直穿女人的遮羞布。女人见状直接上前给了女孩一脚,就像是把她当成自己眼中的一个垃圾。旁人都见状大笑,夸赞女人是多的明智。
放学了以后,女人勾住隔壁班男老师的肩膀,亲亲我我,真是为人师表也风流啊!女孩在背后偷偷观察着,她攥紧了手中的刀子。
当天色终于黑的似黑洞般时,女人终于缠绵完了,而小姑娘也在转角处给了她一个巨大的惊喜。四下起了如牛奶般浓稠的雾,女孩到了家,今天狗的伙食不错,加了肉,可是她的奶奶却躺在竹椅上一动不动,身体已经凉了。女孩什么也没说,先是哭,眼泪犹如护着青山的那条河,然后是放声大笑,阴森森的,还一面念叨着:“奶奶,您孙女出息了!”她向着天空望去,似乎看见了自己生活的苦海,而再回头,便是一派沧海横流。
而当大家问起那天的事情时,女孩只会说:“马戏结束了,最大的小丑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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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章改编自《为人师表翻自MARET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