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当天夜里，便有不少的暗信送到了各位权臣家中。信件上写着：

当今皇后失德，凤女安阳郡主无端被罚，烈日之下立于栖梧宫半个时辰，以至于安阳郡主和宸王皆中暑……

于是，第二日早朝时，不少的文官直接觐言，甚至拿出当年大皇子娶亲，带皇子妃入宫请安时也被皇后无辜罚站于栖梧宫门口一事。中书侍郎直言：“当今皇后，德行有失。善妒成疾，怎堪为一国之母？且前些日子坊间有传言，皇后娘娘打死了宫里伺候的宫女，一国之母竟随意打杀宫女。皇上……”

不少老臣也纷纷附和，请求皇上废后。皇上坐在宝殿之上，暗自握紧了拳头，谁能想到当日看似温婉贤淑的女子，做了皇后生下太子以后会如此。

下了早朝，皇上一改往日先去给太后请安的习惯，反而先去了皇后宫里。早朝的事情皇后还不知晓，只听到门外太监说皇上来了，便连忙穿戴好准备到门口迎接皇上。

可谁曾想，刚到门口还没来得及下跪，皇上一脚踹在皇后肚子上，皇后倒地，不起吓得宫里宫外太监宫女跪了一地。太子发怒，谁敢多说一句话那都是个死啊。

皇后捂着肚子跪在地上，脸上精致的妆容早已被泪水弄花了，发髻也散乱一地：“皇上何故发对着臣妾这么大的怒气？”

“你还敢问？前些日子阿澈带阿娇进宫请安，你做了什么！前两年阿元带茗儿进宫请安你又做了什么？”

皇后一听，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皇上就为了这个就当着满宫的奴才对臣妾拳脚相加？”皇后的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流，“不过是几个小辈！臣妾不过是让他们在门口等了臣妾一会儿，怎的如今都告到皇上跟前去了？”

皇上见皇后还是大言不惭，更是气恼：“好好，他们是小辈，你也没把他们怎么着，那朕问你……”

皇上话还没说完，宫门口又传来了太监的声音：“太后娘娘到！”

皇上刚进了皇后的宫里，今日早朝的事情就有人连忙去报了太后。太后怕出事，刚得了消息就往这边赶，刚进宫门，就看见皇后衣冠不整的跪在地上，皇上一脸的怒气。

“皇上这是做什么！叶氏，是皇后。就算皇上再对她不满，她做的事情再错，那她也是你亲封的皇后是国母！”太后的拐杖在地上杵得嘭响，“来人，把皇后扶进去，梳妆打理好了再来回话！”

底下的人不敢多说一句话，连忙扶了皇后就往里间走，皇上和太后也已经进了正殿，小宫女端了茶水上来。

“皇上，不是哀家说你，就算皇后有天大的错处，她毕竟是你的皇后。你当着这满宫的宫女太监就对她动手，你让她日后如何统御六宫？”

“统御六宫？她也配？”皇上的脸色依旧没有好转。

“皇上是想废后？”太后喝了一口茶，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就算现在皇上说出这样的话，太后依旧可以不动声色，“前朝后宫本为一体，若是皇上废后，前朝也必定动荡不安。你自己好好考虑吧。”

皇后在内间梳洗整理好，就听见太后那一句废后，手上的指甲突然被自己掰断在手掌心里，旁边伺候的大宫女吓了一跳，连忙帮着处理伤口，还一边宽慰皇后：“娘娘别激动，当年皇上力排众议立您为中宫。如今不过一时生气，怎么可能就此废后。”

皇后也不傻，梳妆打扮好以后，吩咐了大宫女：“去查，今日早朝那些老不死的言官，到底和皇上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