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那些都是听住在附近的老人家们闲聊时所了解到的。

　　徐安只记得，那天妈妈失魂落魄地躺在床上，那个男人坐在妈妈床边，双眼麻木无神。

他问妈妈，

徐安弟弟呢？

妈妈将眼珠子转过来，“看”着他，忽然挣扎着要起身，徐安连忙去扶她。那个男人茫然地想要搭把手，却最终什么也没做，只是坐在那里，双手可笑地向前伸着。

　　妈妈坐起身来，轻飘飘地打了那个男人一巴掌，甚至没能在那人蜡黄枯瘦的脸上留下一个印子。

　　那个男人沉默着，慢慢放下了手臂。

　　徐安不敢说话了。因为妈妈在哭，她把脸埋进手中，双肩颤抖，无声地哭泣。

　　好在，下午的时候，弟弟回来了。坐着警车回来的，两个警察陪着他，其中一个牵着那傻小子的手。

傻小子吃着棒棒糖，看到徐安，眼睛一亮，声音洪亮地喊：

徐新哥哥！

徐安应他：

徐安诶！

　　傻小子松开警察的手，奔过来，被妈妈紧紧抱住。

　　警察和妈妈说了很久的话。徐安那时候年纪小，只顾着和半天没见的弟弟玩耍，压根不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

　　但是那天以后，妈妈给他办了休学一年，他们一家三口每天在家里做手工来补贴家用。和那个男人一样，一切照旧。

　　只是气氛变得压抑。

　　后来，徐安到了初一的某一天，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有一个女孩子，他就像走马灯一样囫囵个看完了她的一生。

他渐渐为她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