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皇宫里的庄严肃穆,也不同于锦墨的喜悦。
此时的舒府门前跪着一名少女,看起来不过二八年华。
此时的她面色苍白,绵密的汗水从额前凌乱的发间留下,贝齿轻咬着自己已经泛白的樱唇。
柔弱的身体因为跪着时间太长已经开始发抖,垂放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较好的容颜上面写满了隐忍。
她已经在府门外跪了两天了,这两天里她不吃不喝的,除了第一天在府门外毫无形象地拍门哭喊发现毫无作用之外,她就一直跪在这里。
跪在这里等着她的庶母大发慈悲来给她开门让她进去。
没错,她就是舒府的嫡出小姐,舒窈。
就在昨日,她还在自己的闺房里做着女红,突然下人传来噩耗,说是她的父亲,也就是舒府的老爷舒柘突然病逝了。
她怎么也不会相信,就在前一天还和自己一起用过晚膳的父亲,说去世就去世了。
如此的突如其来,没有任何的征兆。
虽然,这两年来,父亲的身子骨一直不好,时不时的需要请大夫上门诊治,药膳也是一天天都不带落下的,但是这身子骨也不能说是病逝就一瞬间病逝的。
就在她好不容易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想要去主院看看她父亲的最后一面时,她的庶母就带着人毫不留情地闯入了她的院子。
二话不说地就把她从家里赶了出来,并且对外声称是因为她是天煞孤星,出生时克母导致她的母亲在生完她时便血崩去世。
如今正值青春年华却又克夫,两年来舒柘的身体每况愈下,店里的生意也全都交给了嫡子舒卿瑜掌管。
眼下舒卿瑜去了外地进货,短时间内是回不来了,结果前两天还精气神十足的舒柘突如其来的就病逝了。
这不管是放在谁的身上想必都是不能接受的吧。
就更别说是还没弄清楚事情是如何发生的,还没弄清丫鬟说的真假,还没来得及最后再看一眼舒柘的容颜的舒窈。
“吱嘎——”
笨重的木门响了一声便打开了,里面探出了一个脑袋,东张西望之后发现周围没有人这才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
“小姐,您都在这里跪了两天了,这两天里你不吃不喝的,是个人都吃不消更别说你一个小姐了。”
老妇人说着,躬着身子拉起了舒窈垂放在身侧的手,将手中的两块面饼强制性地塞入了舒窈的手中。
“您也别在这里跪着了,您身子可娇贵着呢,跪坏了可就不好了,拿着这几张饼先找个地方暂住一下,等大少爷回来了就有人为您撑腰做主了。”
这个老妇人就是从小讲舒窈一手带大的奶妈,刘妈妈。
自二夫人进门以来就一直和舒窈以及舒卿瑜不对付,这次的事情来的突然又凑巧,就好像是人刻意而为一般。
偏偏在舒卿瑜出门去外地进货的这几天舒柘突然病逝。
偌大的舒府就只剩下了一个善良的舒窈,虎视眈眈已久的二夫人自然会借助舒柘的病逝而大做文章。
只是全府的人怎么都没有想到,二夫人竟然会给舒窈冠上一个天煞孤星克父母的罪名,从而将她赶出舒府。
平常舒窈在府里都秉承着与人为善的原则,待人处事,即使是小厮丫鬟那些奴隶做错了事情,她也只是亲声细语的说“下次注意”也就过去了,从来都没有打骂过他们。
眼看着舒窈在府门口已经跪了两天了,纤薄的身躯已经在微微颤抖,樱唇也被咬的发白,可见她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
下人们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自己组团在私底下商量了之后一起去寻找舒窈的奶娘,也就是刘妈妈,由她出面去劝舒先起来安顿下来可能机会会更大一些。
“奶娘……”
舒窈双眼猩红,显然是哭了很久,她声音不再像从前那般好听,已经被喑哑占满。
感受到了是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舒窈迅速抬起了一直低垂着的头,伸出那只没有拿着面饼的手,拽着刘妈妈的衣袖。
“爹爹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二娘不让我去看爹爹就这样把我赶了出来,为什么要说爹爹去世了,又为什么说是我克死了父亲!”
说到最后,舒窈的情绪渐渐开始失控,也逐渐控制不住,望着刘妈妈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