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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黑知县强纳民女--洗砚池完虐群寇

乱世剑客

巴蜀眉山境内,一条宽阔的官道上,袁遇春骑着浑身雪白的“追风雪玉”疾行如飞。虽然时逢乱世,但是三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几乎从未终止过。从峨眉山到武当山虽遥遥数千里,但袁遇春却不想放弃,去验证一下平生所学的机会,同时也可吸纳百家之长,巩固自身根基。

不知不觉行了百余里路程,袁遇春感觉口干舌燥,他本能地从马背上取下水壶,却不知什么时候壶底穿了一个小孔,水全漏完了。看看两边全是小山丘,也没有取水之处,只好复又上马。又行了十多里路程,远远望见一个风景秀丽的小村庄。村口一开阔处,立有一个高大的牌坊,近见看时,牌坊上书写着“金家庄”。

袁遇春把马拴在村口的小树上,向前走了百十步,轻轻地敲打着一家紧闭着的院门。少时,吱呀一声响,院门打开了,一个仆人模样的小厮有些紧张的探出头来。当他猛然看见袁遇春背插宝剑,一脸风尘的模样时,不禁脖子一缩,咣当一声关上院门。袁遇春有些不解,只好隔着门叫到:这位小哥,我只是来讨杯水喝,可付钱给你,何故如此啊!

任凭袁遇春说了半天,小厮就是不开门,正准备离去,另寻别家。门吱呀一声响,又打开了,走出来一个身体富态,面像慈祥的老者。老者开口说道:这位公子,若是口渴只管进来取用。小厮刚来,不懂礼数,莫要见怪!袁遇春抱拳施礼:多谢员外厚爱,也许是小可唐突,惊吓了小哥,如此,多谢员外厚意。

随员外进了院门,来到前厅,员外命小厮看座,随后端来茶水。袁遇春喝完茶水,却忽然感觉一阵阵难耐的饥饿感袭来,肚子也咕咕作响。想着马背上的干粮袋已空空如也,袁遇春对员外说道:小可久未用餐,突感饥饿,员外可否供小可一餐便饭,自有银钱相付。员外道:公子哪里话,相见本是缘份,一顿粗茶淡饭又何足挂齿!立时叫小厮去张罗饭菜。

不多时,小厮端来几盘小菜和几张烙饼。员外说:仓促之间,备不得莱肴,公子将就一下吧!袁遇春说,如此甚好,有劳员外了。一阵风扫残云,饭菜下肚,袁遇春顿觉精力充沛,神清气爽,留下一锭碎银就要告辞。员外赶紧起身,坚辞不受,无奈!袁遇春只得拜谢员外。

员外把袁遇春送出门外,道声珍重,转身进屋。袁遇春刚跨上马背,忽听得屋里一个女仆大声喊叫着员外:老爷!小姐不吃不喝又摔东西,还寻死觅活的,你快去看看吧!养你们有什么用,一个小女子都看不住。员外骂了一句,满脸不快的迅速走进门去。

袁遇春见此情形,不免有些诧异。这员外如此仁慈仗义,必定是一个通情达理五人。小姐既然有寻死觅活之心,绝非琐事相强,想必是遇到了难以逾越之事。不禁心下暗想:都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受这员外“一饭之恩”山高水远。倘若员外有难,我又岂能“袖手旁观?”

想罢!袁遇春急忙叫住那女仆:这位大姐,员外家中是否遇上什么难事!那女仆摆了摆头,欲言又止,看了袁遇春一眼,便急匆匆的进了内室。

袁遇春心中越发疑惑,便只得再次下马,依旧把马拴在那棵小树上。为防冒昧唐突,袁遇春没有直接进屋,而是静立在院门外等候。约有一个时辰的光景,院门又吱呀一声响,那员外满脸愁容,唉声叹气的走了出来。看见袁遇春还站在那儿没走,不觉有些惊讶,开口问道:公子莫非还有什么需求,如有只管开口,但凡我力所能及,必定满足公子所愿。

袁遇春抱拳又深施一礼:员外赠我饭食,已多有叨扰,岂敢再劳烦员外。刚才见员外愁眉紧锁,满腹心事。小可心中不忍,斗胆问询员外,是否遇到难以化解之事。

那员外叹口气,摆了摆手说道:些许小事,不敢扰烦公子情绪,公子休要多问。袁遇春知道员外有所顾忌,便诚恳的说到:小可与员外虽只有“一面之缘”但员外的“一饭之恩”重如泰山,难以忘怀。如果员外真有急难之事,小可定全力以赴,和员外共同应对,周旋。

那员外仍是一个劲的推辞:公子一片好意,我心领了。如果老夫答应了公子,只怕会给公子引来杀身之祸,反害了公子,岂不有违了做人的良心。见员外死活不应,袁遇春似乎明白了什么,便不再说话。左手入怀,然后微微一抖,唰唰唰……三支袖箭疾射而出。在袖箭脱手而飞的一刹那,袁遇春腾空而起,身形如电,一道白影一闪而过,身形复又凌空而下,不偏不倚正落在三支袖箭前面。双臂轻舒,接住两支,嘴巴一张,咬住一支。不等双脚落地,身子疾速一扭,面向那棵拴马的小树,双手再轻轻一抖,嘴巴微微一张。这三支袖箭又弹射而出,噗噗噗……几声轻微的闷响,三支袖箭形成笔直的一字形钉在了小树上。那员外简直惊呆了,半天才愣过神来。对袁遇春也施了一礼,大侠身怀绝技,老夫“有眼不识泰山”惭愧!惭愧!袁遇春道:员外休要多礼,不是在下卖弄身手,我这样做只是想打消你的顾虑,让你放心!你若真有急难,小可定全力以赴。既便是“龙潭虎穴”小可也愿一闯。员外感激的说到,承蒙大侠高义,我心稍安,大侠请随我客庭里说话。

来到客厅,员外唤小厮看座上茶。礼毕,

员外便讲述了事情的经过。这员外姓金名世贵,家有良田千亩,山林百顷,长年雇着四五十号长工。虽然这年景不好,又常遭兵灾,但自给尚足。只是知县孟靖州,贪得无厌。他本出身绿林,当年捐资巨万,买得官职。此后常借朝廷征收钱粮之命。大肆搜刮,鱼肉乡里。闹得这一带怨声载道。

前些日孟靖州偶从庄上经过,无意撞见小女桂蓉。他贪恋小女美貌,扯故说后金犯境,朝廷加征边关军税。要我交纳白银五千两,粮食五百石,骡马一百匹。可是这连年灾祸不断,自保尚且不足,哪里拿得出这些东西呀。

此后孟靖州三番五次派公差来催请钱粮。见我交不出,便托人来提亲,让小女做他偏房。并说如果我答应了这门亲事的话,他会想办法给我搪塞过关,免了此项。至此我才知道孟靖州“醉翁之意不在酒”可是他是官,我是民,自古“民不与官斗”胳膊拎不过大腿呀!无奈之下,我只好与小女商量,想委屈将将。可小女生性刚烈抵死不从,整天摔杯砸碗,寻死觅活。弄得也我是心力憔悴,一筹莫展。幸亏遇得大侠,慷慨仗义,愿为老夫分忧。

袁遇春问金员外,那孟靖州可曾说过何时来迎亲。金员处道:他只说让我好好考虑,就这三两天给他回复。袁遇春道:员外可派人知会孟靖州,

说小姐愿意和他共结“秦晋之好”择日完婚。

得知金桂蓉已答应婚事,孟靖州喜不自胜,立即下来聘礼,定于三日后的九月初八迎亲。初八这天中午,孟靖州骑着高头大马,八抬大轿,敲锣打鼓,浩浩荡荡,甚是排场。袁遇春如约装扮成新娘子模样,身着大红袍,头披红盖头,迈着小碎步,被丫鬟颤巍巍地扶上花轿。

入夜孟靖州府上张灯结彩,喜字高悬,县里各界名流豪绅,蜂拥而至。各种礼品,金银,古玩,堆积如山。孟靖州财色兼收,不亦乐乎。不等宾客散尽,孟靖州就迫不及待地钻进洞房。也不顾什么礼仪,吹熄了蜡烛,就迫不及待的把新娘子掀翻在床上,猴急似的压了上去。张开酒气熏天的大嘴,在新娘子子脸上亲来亲去,一双手则浑身乱摸。

孟靖州此刻色心正炽,可奇怪的是这金家小娘子,不但力气巨大,而且身灵如猴,双手总是被小娘子霸气地格开,嘴巴怎么也亲不到对方的樱桃小口。反道是头撞在床架上,碰的鼻青脸肿。想发火却没由来,折腾了大半夜,不免精疲力尽,加上酒力发作,便昏昏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孟靖州睁开矇眬的睡眼,却不见了新娘影子。一下火急火燎的掀开纱帐,却看见新娘独自坐在桌边,悠闲的吃着桌子上的点心,红盖头依旧罩在头上。孟靖州便笑嘻嘻的走近桌前,欲去揭那红盖头,却被新娘却用手一指桌上。孟靖州会意,知道定小娘子口渴,便拿过一只精致的白银茶杯,斟满茶水。

孟靖州一手端着茶杯,一手便来揭新娘的盖头。茶杯已被新娘子接住,另一只手还没触及到红盖头的边沿,便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牢牢的钳住

。孟靖州不禁大吃一惊,这小娘子的“纤纤玉手”怎么一下子这么粗壮有力!急欲抽开,却

纹丝不动。忽听待噗嗤一声响:茶水溅了孟靖州一脸,回目看时,那一只银质茶杯,竟小娘子捏得贴在了一起,如同一只元宝的模样。

孟靖州心下大骇,结结巴巴的颤声问道:你……你……你是……是谁……!袁遇春见孟靖州这付怂样,有些忍不住想笑,但还是极力忍住了笑。,冷冷的说道:我是阎君麾下白无常,你坏事做绝,阳寿将终,我此番前来是索你性命,赶快自行了断随我走吧!

孟靖州是断然不会相信这白日见鬼的事。心想,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不但坏了我的好事,反遭戏弄。不禁有些恼羞成怒,便一个箭步冲到墙边,从墙上取下一把鬼头大刀,使足力气向袁遇春脖子上削去。还不等大刀近身,红盖头呼的一声自袁遇春头上弹起,正撞在孟靖州的大刀片上,巨大的撞击力让孟靖州的大刀几乎脱手。

孟靖州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来者不善哪!要知道孟靖州也是出身于绿林,虽不是绝顶高手,但至少属于二三流。孟靖州知道自己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正欲张口叫人:嗖……一颗铁莲子疾飞而至,正中胸前“檀中”穴。顿时,孟靖州哑口无言。虽然门外不时有人走动,但都以为是洞房嬉戏,所以充耳不闻。

房门早已被拴死,孟靖州见求援无望,只好又握紧大刀,用足力气,冲着袁遇春一阵连削带砍。袁遇春迅捷如猴,左闪右避,并不出手。他想好好的戏弄一下这只硕鼠,让他力竭而擒。果然孟靖州抡刀猛舞了大半个时辰,累得汗流浃背,满脸血红。

终于:孟靖州精疲力尽,步态踉跄。见此情形,袁遇春暗想,该是让他吃点苦头的时候了。趁着孟靖州一刀劈空,袁遇春疾伸二指,单掌前探,正中孟靖州脖颈,二指如钩,夹住孟靖州咽喉。孟靖州霎时两眼翻白,浑身瘫软,急呼饶命!

袁遇春双指略松,厉声喝道:你身为一县父母,不思“为民请命”却鱼肉百姓,搜刮民财,强纳民女。我今天要为民除害,割了你这颗狗头,杀鸡儆猴!说完,双指一用力,孟靖州便口吐白沬,脸色发紫!好……好……好……汉……饶……饶命!下……下官……再……再也……不……不敢……敢了……

袁遇春双指又略一松,孟靖州气喘如牛。袁遇春双眼怒视孟靖州:我只要双指略一用力,立马叫你人头落地,一命归西。今天我先不杀你,这颗狗头暂寄项上。你要悔过自新,爱护百姓,如若再犯,我还会来找你,到时候你可就不能站着说话了。今后不可再难为金员外父女,欺压良善,我是金桂蓉远方表兄,你断不可再想入非非。否则……袁遇春顺手拾起孟靖州的鬼头大刀,两指夹定,稍一用力。嘎嘣一声脆响,鬼头大刀齐刷刷断成两截。

孟靖州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连磕几个响头,下官不敢……下官不敢……袁遇春不再理会,嗖的一声蹿上房梁,掠出窗外。孟靖州磕得晕头转向,等抬起头来,早不见了人影。一摸脖子上,还好,人头尚在。不禁又咬牙切齿,目露凶光……

袁遇春回到金家庄,金员外父女硬要磕头相谢,袁遇春坚辞不受!路见不平,拨刀相助,是习武之人应尽之责,岂可与恩德相提并论。况且员外一饭之恩,情同手足,在下正愁无以为报。所幸今天周全了此事,了却了心中遗憾!就权当是互不相欠吧?说完袁遇春和金员外都哈哈大笑起来,金员外边笑边说道,依你,依你。

用过午饭,袁遇春向金员外辞别。金员外再三挽留,袁遇春不便再耽搁,谢绝了员外好意。金员外见袁遇春不肯停留。就叫小厮拿来五十两纹银,赠与袁遇春以为饮食之用。

袁遇春道:员外如此客气,叫在下情何以堪,况且我相助员外也是“心甘情愿”别无他图啊!金员外笑道:我知道大侠视金钱如粪土,但这只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大侠若不收下,老夫实难心安啊!袁遇春见金员外一片至诚,只好取了两锭五两大银,剩下的仍不再取,金员外也只好作罢。

谢别金员外,袁遇春急于赶路,仍马不停蹄。行约五十里处,进入一处山间峡谷,但见山势高耸,奇峰兀立,一条小溪顺山势围绕而过。山谷两边,树木繁茂,遮天蔽日。在一个水流稍深,四面山花环绕的水潭边:有一个巨大的岩洞,岩洞上面的石壁上雕刻着斗大三个字“洗砚池”相传北宋大词人“苏东坡”曾在此隐居,研习书法。“洗砚池”也因此而得名。

走的口渴,袁遇春急急的下了马,准备去喝水解渴。可这“追风雪玉”却滴溜溜地原地打转,并且不停地打着响鼻,一付不安分的样子。袁遇春笑着拍了拍马头,别急!别急!我喝了就轮到你了,有你的份呢。

走近那洗砚池边,袁遇春抬头望了望四周,除了叽叽喳喳的鸟叫,周围仍是一片宁静,偶尔轻风习习,花香扑面。袁遇春不禁“自言自语”道:东坡先生真是“独具慧眼”寻得如此清雅之所,难怪诗词书画,独步天下,千古扬名!兀自感叹了一番,便躬下身去以手掬水。却突然从池水的倒映中,发现岩洞顶上似乎有人影晃动!正待抬头观望:却突然从头顶上空传来“轰隆,轰隆”几声闷响!凭感觉袁遇春知道遇上了强盗的突袭。疾忙脚下用力一点,身形前探,身子贴着水面,电闪般弹到对岸。与此同时,两块万斤巨石从天而降,扑通,扑通,砸进这洗砚池中,溅起数丈高的水花。

袁遇春纵身跃起,掠上洞顶,洞顶上方是一块数丈方圆的开阔地带。上面一字排开站着十多个高矮不一的壮汉,各执刀枪,面带杀气,袁遇春暗自思量:看来这群山寇定是受人所托,有备而来!

袁遇春拱手施了一礼,开口道:列位好汉,我与你们无仇无怨,今天何故对我暗下杀手?刚才!若非我稍通些武艺,岂不枉死在众位手下,究竟是何缘故,在下不解,烦望告知!哈哈哈哈……群寇一阵大笑。

这时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汉子,结结巴巴的说道:反……反……反正……你也……是……将死……死之人,告……告诉你……也……也无妨!得了得了,说话这么费劲,还逞什能,滚一边去!一个黑大个不耐烦的骂了这个瞌巴一句。然后放大嗓子对袁遇春吼道:反正你也活不过今日,就让你明明白白的上路去吧!你说你惹谁不好?偏偏要惹知县大人不愉快!知县大人各赏我们兄弟几人黄金千两,买你人头,你今天认栽吧!小子……

袁遇春扫视了众寇一眼,沉声说道:冤有头,债有主。孟靖州为官不清,鱼肉百姓,人神共愤。众位武林好汉应秉持公道,却又为何“助纣为虐”枉杀无辜呢?

众寇听完又是一阵大笑,黑大个两个铜铃般的大眼睁得溜圆,吼叫道:公道!什么是公道?公道能当酒喝,还是能当肉吃?公道一文不值,狗屁不是!依我看:钱才是公道。谁他娘的给我钱花,谁就是公道。你说我放着知县老爷的大把金银不要,我傻呀!弟兄们,撕了这小子,县太爷另有重赏!

黑大个一声吆喝,这十余山寇呼拉一下子围了过来。黑大个首当其冲,手中两柄青铜窝瓜锤,舞得呼呼生风,车轮般砸向袁遇春。袁遇春挥剑相格,锤剑碰击处火花频闪。刚格开一锤,另一锤又尾随而至。袁遇春急于赶路,心下焦燥,欲出奇招,杀鸡儆猴!眼见铜锤堪堪袭到,袁遇春暗运真气,硬生生接住一锤。与此同时黑大个身后,两个身形精瘦的山寇,各执一杆虎头錾金枪,正风驰电掣般袭来。

袁遇春立时力贯双掌,右掌疾速抽离距铜锤半尺之距,再奋力一掌,以万钧之力击打铜锤之上。在重力撞击之下,黑大个把持不住。铜锤嘣的一声响,击在他前胸肋骨上,又听得嘎嘣一声脆响,黑大胖子整个胸腔被击得粉碎。人也被撞得飞起,身体飞起之时又撞上后面两个拿枪的山寇,这两个山寇不曾想会有此变,也被撞飞出去,身体狠狠撞在了坚硬的岩壁上,又磆碌碌滚落在地,刹那间便没了声息。

首战一合制敌,余者惊惧不已。稍后互使一个眼色,迅速形成合围之势,刀枪齐出,把袁遇春团团围在核心。袁遇春心里一声冷笑,双脚轻轻一点,身形掠向半空之中,半空里一招“穿花拂柳”三式并行,玄铁宝剑,连环划出几道圆弧,荡起一片绵绵剑影,叮叮当当一片刀剑撞击之声响过,几个山寇的兵器全被磕飞,扑通扑通掉进洗砚池中。

见群寇已手无寸铁,袁遇春扭转身形,又接连几个旋转,身形复又弹起,半空里双手握剑,头下脚上,玄铁宝剑瞅准一处砂岩,疾驰而下,嗤的一声,剑身扎进砂岩半尺左右。再用力一扭,砂岩瞬时搅成粉砂。在双脚落地之时,疾速拔出剑身,剑尖顺势就粉砂中一挑,剑身上便堆满砂尘。袁遇春朝着群寇用力一挥,就听得一阵阵嚎叫之声,哎哟连天。至此:众山寇之眼全被砂尘眯住。

趁此机会,袁遇春施展“金刚移影”步法,身形似电,从群寇面前一闪而过。瞬间这群山寇被点中身上几大要穴,废去了大半武功。念及习艺之苦,袁遇春终不忍“痛下杀手”这群山寇眯了眼睛,知道难逃活命,象无头的苍蝇满地乱蹿,意欲逃脱。有几个慌乱之中不慎跌进洗砚池,撞在两块千斤巨石上,头破血流。

袁遇春见他们狠狈不堪,丑态百出,感觉十分滑稽,忍不住有些好笑。虽觉不堪,但还是没忍住,不由得一阵哈哈大笑。群寇听见袁遇春发笑,以为他要痛下杀手,都齐刷刷地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饶。袁遇春收起笑声,厉声喝斥道: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你们身怀绝技,本当行侠仗义,却为了区区几两黄金,埋没良心,沦为杀手,对得你养育你的爹娘!和你们的授艺师尊吗?

众寇唯唯诺诺,战战兢兢的只管求饶。袁遇春道:我本少林弟子,佛云:“杀恶即善”但念及你们父母的“养育之苦”,我今天暂不杀你们,但是有因必有果。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们必须要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此刻众寇已揉净眼中砂尘,听袁遇春这么一说,不禁“面面相觑”不知所以。袁遇春究是心软,轻声说道:众位休要害怕,你们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每人只需自割一耳,一则以示惩戒,二则留以印记。往后凡遇残耳行恶者,一律杀之,绝不容情!你们自削一耳之后,便可离去。

为求活命,无奈之下,众山寇各自拿起刀剑,忍痛削去一耳。顿叶满脸淌血,哀叫不止。正要离去,袁遇春又是一声厉喝,且慢!众寇以为袁遇春反悔,早吓得魂飞天外,顾不得满头是血,一个劲的磕着响头。

袁遇春正色道:你们以后要改邪归正,不得再起异心!顺便给孟靖州带句话:如果他再鱼肉百姓,胡作非为,我绝不轻饶!让他绝不可再去为难金员外父女,否则!无论哪一天都可能是他的死期。众山寇这下才放下心来,道声多谢便抱头鼠窜而逃。

袁遇春牵过“追风雪玉”来到洗砚池边,这马儿想是渴得厉害,咕噜咕噜的喝个不停。袁遇春怕它饿了,抽出玄铁宝剑,到绿草茂密处割来一大堆嫩绿的青草。待“追风雪玉”吃饱喝足。便跨上马背,顺着山谷,拾级而上,翻山越岭,一路向湖广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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