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白子画还在入定中就听到一大堆的声音,愣是被吵醒了。他本还在想李蒙什么时候这么不懂事了,却才想起来不懂事的应该是小神仙吧?自己已经是有徒弟的人了。他本以为声音一会就可以停的,却直到他梳妆完毕后还没停下来的迹象。
“小骨?”
“啊……师父……哎哟……”
他满脸无奈。又跑了,又摔了,这都摔了几次了还不学乖。
“别跑。地滑。小心摔。”
这些话短短1天内他已经重复了不下10次了。
“师……师父……是不是把师傅搞醒了?”
他很想回答“是的”,但这样就好像在责怪她了。而且自己虽然说过她的确可以到处跑,的确可以穿的随便,但穿着丝质的内衣就跑进男人的房间算什么?寻常人家子女进父母房间都不会这样,只有夫妻间才会。他轻咳了一下,默默念了遍清心咒,打算一件一件事解决。
“你在找什么呢?”
“我在找吃的。肚子好饿~”
花千骨除了师父的静室和卧房没进去过之外,哪个房间都找遍了。白子画可以听见她的肚子已经咕噜咕噜的叫出声了。他心里苦笑这自己这师父还当真糊涂,怎么就忘了人要吃饭了呢?眼前这小只宛如嗷嗷待哺的小婴儿,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该给她喂食的家长,等着心爱的食物的到来。而给她食物也的确是家长的责任。现在自己这种情况,难道是初为人父,得从头学起的节奏吗?要知道自从千年前修成仙身开始他就再没吃过饭了。他略有些惊讶的睁大眼睛回望着她。半天不说话,似是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她却哭丧着脸。真的好饿啊!再不吃东西她就饿死啦!昨天可是饿着肚子睡觉还饿醒了的啊!
“绝情殿没食物的。”
“没有吃的?那师父吃什么的?”
花千骨没有感觉到后半句好像算得上是骂人的话了,白子画也懒得和这小丫头计较这些有的没的。有计较这种事情的时间还不如多练几下剑呢。
“以前都是为师一个人住,从未想过吃东西这个问题。”
她这才恍然大悟。师父已经是仙人之躯,根本就不用食五谷。她再看看自己,这一把骨头一把肉的不可能不吃饭啊。
“以后你可以每日下到亥殿去吃东西。”
她看了看外面,又想了想现在所在的高度。一天三餐最起码3个来回,这不仅很累而且很耗费时间诶。
“那我可以拿食材回来吗?”
白子画又愣了一下,点点头道:“可以。”
“那我现在就下去!”
“慢着!”他有些慌忙的喊出口,“换上中衣。穿着丝质内衣下去,成何体统。师父虽说过你可以随便着装在殿中行走,但师父是成年男子,你至少不能穿丝质睡衣就这么走出来。”
一听到成何体统四个字她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了摩严的吼叫,身子狠狠瑟缩了一下。白子画自然不知道她心中的绕绕弯弯,心里只觉得这小徒儿怎么这么怕他。
她赶忙跑回了房间换好了衣服后才下去。白子画观微于她,见她来到水流边,竟把断念当滑板顺着瀑布飞驰而下,犹若玩滑梯一般。他摇摇头,这丫头的顽劣程度可见一斑。放眼六界恐怕只有她花千骨一人会将断念作此用吧?想想也该知道断念定是十分不乐意,下次可得稍微嘱咐她一下了,免得被直接摔出去。
白子画索性来到后山舞了一遍镜花水月。每天早晚舞一次是他千年的习惯,比请心咒效果还好,极少有中断。这两天为了这小神仙倒是破天荒的中断了4天,实属千年难得一见。
过了半晌,她晃晃悠悠的拿着一大堆的素材上来了。这剑御的当真是晃晃悠悠,连白子画都看的有些心惊胆颤,就怕她一个不稳直接摔了。只不过拎了几篮子食物就非的这么颤了,而且在御使的还是轻薄的断念的前提下,看样子御剑技术真的亟需加强。而这两篮子的食物,怎么看也只有一天的量,根本起不到节约时间或者少飞的作用。所以,白子画无奈的像迎接师兄师弟那样亲自走到正门,接过两篮子菜,等她从剑上下来站稳了才把篮子还给她,叫她将菜放入厨房,自己则随随便便的御风下去了。他心中苦笑,这师傅当的还真成她爹爹了。
“参……参见尊上!”
亥殿跪了好几名弟子,白子画觉得眼前的状况有些新鲜。作为三尊之一,在大殿的时候有,出现在弟子面前时基本都是有重大事件,而为了这些小事……近200年来这种情况似乎从来没发生过。
“我来拿点食物。”
说出这个理由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自然。而弟子们更是目瞪口呆。谁都知道掌门的墟鼎何等重要,里面藏的一定是神器级别的物品,而现在居然用来放食物了。看着他往心肺里塞食物,大家都不自觉的将一颗颗白菜看作了是迷你的掌门首徒。能让掌门来搬食物就为了养她,这花千骨本事还真是通天!而等拿好了食物后白子画才想起来,这些事吩咐李蒙不就可以了?当真是初为人父,各种没经验,各种手忙脚乱。回到绝情殿,来到厨房,他却看到菜还没洗,火还没开。
“小骨?怎么了?”
“那个……那个……”她低着头指尖对指尖,脸红了个透,“那个……我不会做菜做饭……”
白子画眨巴着眼睛呆呆的看着她,脑袋当了好一会的机。把食物拿回来了才发现自己不会做饭?言下之意是他这个师父来做咯?这师父做的……还真成人家爹爹了!罢了罢了,谁叫自己当初收了她呢。师父师父既是师也是父,自己既然收了他自然就得喂。
“时间还早,你先去清醒清醒,一会儿为师做好了叫你。”
“啊!谢谢师父!”
早饭有了着落小丫头乐呵呵的跑出去了。
“别跑。地板滑。会……”
“哎哟!”
这不?又摔了。白子画叹了口气。都几次了,怎么就不长记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