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事？”季风装作不以为然的说，右眼皮又猛的又跳了几下。
“我妈今天做手术了。”电话那头波澜不惊的说。
“……”
季风愣了。
“手术成功吗。”季风看了看地上的小石子，一脚踢开。
“嗯，还算成功。”
“什么病？怎么突然就手术了？”其实季风想问的不止这些，只不过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以一个什么身份去问。
朋友？哥哥？年少玩伴？
季风内心冷笑一声，仿佛是在自嘲。
“子宫腺肌症，本来想告诉你的，听说你在隔离，我就没说。”说到后半句，电话那头稍稍带上了一点不明显的哭腔。
季风欲说点什么，听完却愣在了原地。
从听到那声哭腔开始。他的心咯噔一下子颤的厉害。
是心疼。
因为自己在隔离，所以把事情都瞒着，不想让自己担心...吗。
本来还生着闷气，想着为什么姜然挂他电话。现在想想自己也太幼稚了。
姜然为自己着想，怕自己因为姜阿姨做手术的事情过于担心，可又因为做手术的关系没办法亲自去看。自己却在因为被挂电话生了好几天闷气。
季风不禁觉得自己好笑，但更多的还是对姜然的心疼。
姜父因为工作缘由，每一周只有一天休息的时间。其它的时候都是早六晚九的工作模式。根本不能腾出时间照顾住院姜母。
因为A国疫情原因，姜父在原本的基础上又加大工作量，唯一的周末一天休息时间也没了。
虽然工资高，但是连妻子闺女一面都难见。季风很难想象姜然这几天是怎么独身一人照顾连床都起不来的姜母的。
“我明天，坐车去找你。”季风看了看垂帘夜色的天空，淡道。
“你隔离期结束了吗？”
“嗯，从今天就开始上班了。”
“……”
“好，你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
/
“这小妞长得真白净。”一个满脸胡茬的老男人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左手拿了一个还剩一点酒的啤酒瓶，右手放在了女孩的胸.部。
那女孩满脸惊慌的看着那男人，双手不知所措的挡在胸前。两腿害怕到打颤。
老男人拿起酒瓶子，把酒瓶子剩下的几滴酒喝进肚子。随后他将瓶子随意扔在了地上；一手禁锢住那女孩纤细修长的手臂；另一只手放在了女孩的腰上。
女孩有些惊慌，两眼无神不知看向何处。女孩明显开始反抗，一条胳膊护在胸前，另一条胳膊被老男人禁锢无法动弹。
倏然，女孩附身一口咬住了老男人又粗又黑的胳膊！咬出了一个深深的牙印，从牙印里开始渗出了淡淡的血。
老男人吃痛大叫一声，随后抄起酒瓶子往女孩头上狠狠一砸！
“操你奶奶个腿了，小妮子挺能耐，敢咬老子？”老男人明显有些怒意，一脚踢向了女孩的下腹。
“啊！”
女孩被踢倒在地上，头上被酒瓶子打出不断冒血，她紧紧捂住头上凹下的那块伤口，大声的喊了出来。
那刺入血骨的疼痛让女孩张口却无法发出声音。
老男人见状，似乎还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笑了笑。
——
季风看见这一幕，吓到不敢动弹。
他只看到地上一片血泊，一个女孩躺在那里不断挣扎，一个男人在上面想要霸王硬上弓的场景。
他猛一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的双腿不听使唤的跑了起来。
靠近到老男人旁边，季风二话不说直接上来冲男人撅着的屁股就是一脚，把男人踢倒在地。
那人颇有些滑稽的倒在地上捂着屁股，要是外人看以为谁把刀插他菊花里了。
季风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抄起地上的搬砖往男人头上就是一砸。
砰！
那男人头上冒出大片血，晕了过去。
看那女孩的衣服还没有被完全扒开，季风松了口气。
季风刚准备掏出手机叫120。
他仔细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老男人。随后瞳孔猛地一缩，心脏咯噔猛的一跳。
那男人就是季风的父亲——季椎。
一路上，季风大脑一片空白，他这一辈子，第一次打这种狠架。
小的时候的确跟王大铁天天打架，但从来没见过血。
他第一次，看见一个小姑娘倒在血泊里，那血迹散发的铁锈味布满了整个街道。
他看到那个小姑娘，就想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
他被打到全身又痛又酸，没有任何力气。
季风眼前一片昏暗，什么也看不见。
“那边怎么躺着个孩子？”
“那是季家的儿子，他爸天天打他，五楼的小张家隔着四楼都能听到孩子的哭声。”
“我听说他家儿子挺乖的啊，长得俊成绩好，又这么乖，搁谁谁不喜？”
“话是这样说，那个季椎可是把他们儿子从小打到大啊……”
季风好像什么都听见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
他感觉自己猛然间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裹了起来。
“爸爸！妈妈！这个哥哥晕倒了！”
话音刚落，街上响起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季风感觉自己的身体腾空了。120救护车的鸣笛声震破耳膜。
也许当时，季风也是跟那个小女孩一样，无助且绝望。
来到医院，人民警察也来了。警察联系了女孩的家人，从警察口中得知，那个女孩叫肖冰。
“你们要怎么赔偿？啊？你们有没有看到我宝贝女儿衣服上染的血？那可是一个活生生的女孩子，让你们这么糟蹋？！”肖母好像以为季风和季椎是同伙，一上来就指着季风鼻子骂。
“阿姨，您误会了，这位小伙子就是我们刚刚给您说的那位见义勇为的小伙子。”一个警察见状，立马上来给肖母解释道。“这位同志，请问贵姓？”一个长得胖胖的警察把季风拉了过去。
“姓季，字风。”季风也赔笑道，听完，胖警察憨笑的表情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好名字好名字。”胖警察立马呲牙笑起来。
“不过季同志，我们现在要对季椎进行调查，所以现在可能要请您到我们市局喝杯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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