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纪90年——第六分部 第二人工生物圈
早上十点了，客厅和卧室的遮光窗帘还合着，顾辰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睛，没有去叫关冰效起床的意思。
手腕上的云脑亮了，顾辰凑近看了看，是谷树的消息，顾辰慌了下手腕，把云脑点了下，信息投影在了胳膊上。
云脑发出的低低的光打在顾辰的三角区，趁的除了鼻子的地方都很冰冷。
“给你准备了假的基因身份证，什么时候来拿，不然现在吧，顺便带你看看我手中的老爷子的江山一角。”
顾辰回复答应了，谷树立马回过来了地址，“进公司还是刷云脑就好。”
顾辰靠在沙发上，双手交叉在胸口上，平稳呼吸，感受自己心脏的跳动。
他慢慢的把呼吸放的越慢了，眼睛也闭了起来，听着自己的呼吸声。
他又把双手堵住耳朵，能听见低低的嗡嗡嗡嗡的声音，那是血液流动的声音。
就像落在深海里，水从耳朵灌进来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除了嗡嗡嗡，什么声音都听不见，自己也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周围越来越黑，水压越来越大，胸口很压抑，但是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慢，脉搏越来越慢。
猛地他睁开了眼睛，狠狠呼吸了一会儿，口水呛到了喉咙，压抑着声音咳嗽了起来。
他喜欢这种感觉，这种自己一个人，慢慢把呼吸减慢，感觉像从深海中下坠的感觉，能让他舒服很多。
他在谷树家翻了翻，“怎么连个写字的东西都没有？”他给谷树发了消息过去。
“有啊，你是不是这么多年不接受科技的熏陶啊，茶几边儿上，有个笔的小按钮，按它。”
顾辰嘴角抽了一下，绕着茶几找了一圈，在离沙发最近的面前有个画着笔的小按钮，他听着谷树的话按了一下。
按动之后，茶几上展示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白板——“请说出您想输入的话，语种讲自动识取。”
顾辰清了清嗓子，“冰效，你先睡一会，饭的话我帮你叫外面，起来要是外卖凉了就再热一下，我去谷树公司商量一下回四分部的路线。呆在家不要乱跑，不管谁来开门用猫眼识取下外面人的信息，确保安全了再让他进来……”
“不好意思，已达字数上线。”
白板上卡住识取，跳出来几个字。
“嘶，我琢磨着我也没说多少啊，绝对是这茶几太小了搞得白板也小，字号不能调小么？”
顾辰按了几下白板面上的设置。
“怎么出来的都是什么下载打印啊？”
“诶我刚才说的话呢？！”
顾辰搓了搓鼻子，又给谷树发过去一条信息，“为什么我说的话都没了？”
“你是不是删掉了？”
“你为什么一直秒回我？”
“因为爷爷我钟意你，行吗？你直接录音不好么？为什么要写便签？你有病吗？”
“……怎么录？”
“……笔的按钮旁边有个没标志的按钮。”
“为什么没标志？”
“因为被我按的多了，标志磨没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为什么我们不打电话聊反而要在这里打字？”
“你有病。快点过来。”
顾辰嘿嘿乐了一下，按了那个没标志的按钮。
“已开始录音，请讲话。”机械女声从桌面侧边的小口穿出来，顾辰咳了几下。
“冰效啊，那个，快递的饭在门口，凉了热一下，谷树找我，来人别理，马上回来。”
合着这会话又变少了。
“请保存录音。”
保存。
“请确认播放权限。”
所有人。
“是否设置提醒。”
十点半开始，每隔十分钟响一次。
顾辰用凉水冲了把脸，找了双能看的过去的鞋，套在脚上，轻轻把家门带上，出去了。
“馄饨一份，小笼包子一份，肉夹馍一个，是否确认下单。”
是。
“是否备注。”
在十一点左右送到，保证热量。
顾辰跟着路上的投影，绕过人群，很快到了公司。很顺利的拿云脑刷开了门，很顺利坐上了写字楼的电梯，很顺利见到了窝在办公椅上把脚放在桌子上隔空办公的谷树。
“哟，老板好。”
“啧，你好，快请坐。”
顾辰坐到办公桌侧面的沙发上，腰板挺直，双手搭在膝盖上。
“改不过来了？”
谷树把腿从桌子上放下来，胳膊肘靠在桌子上撑着脑袋。
“嗯……这么多年了，习惯这么坐了。”
“休息的怎么样，衣服看着还行。”
“没怎么睡着，关冰效倒是休息的挺好，现在还在睡。”
“嘿，巧了，方皓也是，是个猪吧估计。”
顾辰嘿嘿笑了起来，“那你把我叫这里还有什么别的事儿？”
谷树给顾辰扔过去两个新的云脑，“黑金属边儿的是你的，另一个是关冰效的，关冰效的就是他现在正常的身份……对了，我把他在实验室呆的快十个星期的时间抹掉了。”
“嗯，我也想抹掉，省的多事儿，我的呢？”
“里面有伪造的基因信息，老头儿昨天听到你也在这里之后让六分部赌场的人伪造的，刚送到。”
顾辰刚扣好表链，瞳孔猛地一缩，“赌场？那个黑市？”
“不不不，辰哥，有时候你看到恶势力的不一定不会帮你，你知道的，只是表面而已。”
谷树用十指在办公桌上扣了扣，“这也是去四分部前把你叫到这里的理由。”
“这么说，老头跟前的人也是黑市里的？”顾辰打了个冷哆嗦，硬着头皮问到。
“怎么能实现人种和平？当然是要打破政府现如今不公平的制度，那要怎么才能拿下人心，出其不意呢？”
谷树扯了扯西装领子，整理了一下领带。眸子里闪着精光，“当然是潜移默化，黑白通吃，拉拢群众，当然是有不同人种。”
谷树笑了笑，抬起头，眼睛直愣愣的盯着顾辰。
“所以辰哥，你愿意为了你和同种人的自由而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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