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纪253年—— 总部
“怎么了,想弟弟了?”
平静的机械女声从手表里传出,给只亮着一盏橘色台灯的书房里多添了一丝生气。
老人捏起书角,摩挲了一会儿,合起手中厚厚的硬壳本子,推起老花镜揉了揉眼睛,笑了笑,没有说话。
冰效,你现在过的,怎么样呢 ?
时纪117年——总部——审判台
审判台下,人声鼎沸,摩肩接踵。
“听说今天有个重头戏……”
“可不是,听说这孩子不到三十,听说是在下城区被异变种伤害了个半残,被下等人救了,好好一个正常人接受了他们的血,可不是会异变嘛?为了咱们安全,他就必须死。”
“异变几率不是挺小吗?”
“哎呦你这人说什么呢,下等人永远是下等人,优性基因的人咱可惹不起,但是咱家这正常人经不起这不安全因素。下等人就该被奴役,怎么说的你们家就没有一样!”
“有是有,但这孩子也是正常人啊……”
众人说话间,一个青年被一个身着军服的人推搡到了审判台上。
“只要你否认接受异种人血液,宣誓和任何异种人只是主奴关系,就可以活命。”军人冲着青年开了嗓,“现在,去宣誓,按我的话说。”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青年点了点头,晃晃悠悠的往台中央走了过去。他一身囚服,没有头发,双手铐在身前,手铐链子跟着他踉跄的步伐抖了几下。他停下来,挺直脊背,目光隔着破碎的眼镜片儿扫过台下的人头,清了清嗓子,回头冲着军人说到,“过来,解开,拷着,怎么宣誓?”他的嗓音像是一颗颗沙粒,粗糙,低沉,干燥。
“啧。”步伐声,钥匙碰撞的清脆声,开锁声。
他举起右手,握成拳状,抵在太阳穴前,拳头在头边发抖,他倒吸了一口气,冲着台下一字一句的说到:“我宣誓,我……他并没有做错什么!我宣誓,从头到尾都是我自愿接受异种血液!在这里,在审判台上!我绝不向现如今政府道歉!异种和我们,都是人类!我们身上有的,是从古至今流下来的,相同的血液!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生殖隔离,他们不能继续作为奴隶,他们不能再因为可能会异变而被拷上自爆圈!今天……我……我死了,也会有下一个我,去实现所有人种的统一!”他顿了顿,干脆放下了右手,用手指了指台下的人,“你们中没有纯基因,有什么资格来对只是稍微差一些的非纯基因评头论足?”
“不就是救了你吗,至于把他们抬高吗?说实在的,你现在也是杂种!”台下终于有了一个反驳的声音,刹那间各种过激的辱骂声透过本就稀薄的空气灌入了青年的耳朵。
“不是……我不是杂种,统一……不是……他救我……没有……为什么我会想要他们统一……”台上青年的瞳孔开始发散,身体猛地开始剧烈抖动,右胳膊不正常的向后扭曲,继而肱骨胀大了好几倍,直接撕开了大胳膊上的肉,白森森的骨头就这么露在了外面,他左侧身瘫在地上,右半个身体因为胳膊的异变迅速开始腐烂,肠子顺着腐烂了的肚子流了出来,他浑身抽搐着,不知道是异变还是疼痛,眼球里只剩了眼白。
等到群众反应过来,青年已经快异变结束了,“快跑!”压着青年上台子上的军人掏出手枪对着那一滩玩意儿连开了五枪,人群黑压压的一片,开始往后撤。
“啊——别踩了,我x,谁撞的老子,别……踩了,妈的……别……”
“说异变就异变,下城区的玩意儿就是不行,沾上他们的血就得死,你个鳖孙儿别推我,前面过不去,我呸!”
台上的一滩对子弹好像不感冒,咕嘟咕嘟的冒出了几个肉皮鼓起来的泡泡,整个玩意儿被肉泡泡拉着站了起来,他从台子上滚下去,伸手捞了一个老妇人,张口咔擦把头咬了,脖颈上的动脉还没来的及喷血,上半个身体就没了。
台子上的军人心想就剩三个子弹了,三十个都不够,玩儿完了,溜吧……等执政官来。
他把手枪塞到裤子上的皮搋子里,撸起袖子朝左手腕上带的表伤点了几下,翻身下台子,迈开长腿就跑,“老妇人,不是我不救你,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小青年,我让你按照我说的来,你偏不,异变了吧,嘿,肉泡泡跟吹出来的泡泡糖似的,透明的,弄的我以后都不想吃泡泡糖了……”
猛地他脚下被人一钩,直直脸朝下摔到了地上,他立马撑起身子弓步起身,冲着身后的人开口:“我……c”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身军绿色制服的男人看着自己,“操了多大的心呐老弟,您来了,我这急着去找您,您怎么这么快,这年代消息挺灵通啊,哈……哈哈。”关冰效扫了一眼站在面前的人,笑了笑,“再怎么没有哥你跑的快,异变的人在哪,带我去。”
关佑凝立马收起来玩闹的表情,呈立正姿势,朝着关冰效敬了一个军礼,“是,执政官!”礼毕,掏出自己左手腕上的云脑,带着执政官向云脑上方才自己标的红点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