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乱情迷的状况,只仅限于一个小时,待蓝皓宇被晚风吹得开始麻木时,才终于等到了那通救命电话。
等回到车上,除了看见男女两人紧挨着,女孩面色绯红得很,男人缓缓喘息的样子,再没看见其他。
车子很快又回到了主道上,这次没有任何阻碍,直往北宛方向回去。
越是靠近北宛,宋允卉的心就越凉,脑海回放刚刚在车上那场激战画面,每一幕都像在刻在了心尖上那样,无法抹去。
他如今是她的未来姐夫,是他亲口对她说的,但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他究竟,为什么要一次次将她狠狠欺凌?
有那一瞬间,她不想再面对任何人。对她好的,她没有脸去面对,对她坏的,她没有心去面对。
没人能帮得了她,她本身的能力小得不能自保,可她一倒,奶奶也就永远没任何希望了……
宋允卉又紧紧闭了闭眼,还是不能平静心情,她的人生走向,为何只会越来越糟糕?
她还在胡思乱想,也不知到底想了多久,最终头一歪,轻轻地磕在了男人的怀里。
完事后,那张小脸就一直红扑扑着,脖子上,甚至是更隐秘的部位……都有他吻咬过的痕迹。
金泰亨一直盯着怀里的小人儿,看着看着,就忽地出了神。
他从不会贪恋哪个女人,即使是那个她,也从不会……
这个目前让他有了前所未有的上瘾感觉的女人,会不会在哪一天,成了他致命的意外?
眼前,一个小脑袋在他怀里不时歪来歪去,那张清秀的脸蛋也会偶尔蹭他几下,金泰亨眸里却没了任何情愫,转而替代上的,是犀利又阴鸷的冷光。
他不会忘,从某个时候起,他就不该再相信女人。
… …
车子驶入北宛的时候,宋允卉仍然睡得深沉,金泰亨看了眼她身上彻底被摧毁的破衣,眸光微闪,俊眉微蹙,
金泰亨拿条毯子来。
蓝皓宇好。
车子已安稳停在车库,他迅速下车,不久后拿来一条毯子。
很快,金泰亨将毯子把宋允卉裹住,就在抱她下车的时候,蓝皓宇却神色微变,低声说:
蓝皓宇少爷,夏小姐不知何故过来了。
金泰亨脚步微顿,没有几秒后,脸色不出意外地骤变。
蓝皓宇僵了一下,看着金泰亨阴沉的脸,才想说这就立马将人给轰出去,却不想这主子居然没有大发雷霆,脚步一跨,倒是直接进了大厅。
而如今在北宛厅里等候着的,除了夏梓芹,也还有多一个年轻女孩。
金泰亨一进门,夏梓芹便随之站了起来,脚步欲要跨出去,却瞬间杵在了那。
他几乎是无视了所有,步子踏到了大厅里,却没有搭理任何人,可在他要上楼的时候,同时出现了两把声音。
夏梓芹泰亨。
怀里的人儿有了动静,又像刚刚在车里头那样,含含糊糊地嘤咛几声,
宋允卉嗯……
金泰亨目光落在宋允卉身上,薄唇抿成一条线,头也不回,就是声音特别阴沉地开口,
金泰亨是什么人告诉过你,你还有踏进北宛的资格?
冷,话语是直穿心扉的冷。
身后的女人,僵立在原地,当他冷声质问的时候,她感受到心如刀割。
他们,真的不能回到过去了么?
透过被遮挡的点点缝隙中,夏梓芹从他怀中隐隐看见那张脸,即便没有仔细看,却也还是清楚那是谁。
曾在她面前说过从不想和金泰亨有关系,曾告诉她,她对他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指的就是这样吗?
她冷笑,这贱女人的手段,根本比她更肮脏。
而金泰亨,话刚说完,凤眸里的厉光便直直扫向一旁,让角落里的秦兰手足无措,只得支支吾吾地,
秦兰不,少爷,我劝过让夏小姐先等您回来再说,也说过先让她别擅自作主,可她却用身份……
夏梓芹住嘴!
连解释都来不及说完,夏梓芹早就又气又急,一只食指直对着秦兰指,瞪着眼睛低骂,
夏梓芹你说谎,就是你心甘情愿让我进的,还要狡辩什么?不过是个卑贱下人,你有什么资格拦我?
气得微抖起来,夏梓芹越是慌,说得便越是多,可她却忘了,真正要费心思地,其实才是面前这位掌握一切的魔君。
金泰亨既然你不明白,要不我和你解释一番,如今你在北宛是什么地位?
金泰亨难得地有耐心站在这里,一样不回过身,只斜着目光睇着那女人。
金泰亨一次次在我面前犯忌,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你真当我还是两年前的金泰亨?
一声低低的嗤笑,男人声音一响,夏梓芹便神速恍过,落在他脸上的眼光,随着他的对待,他的话语,最终一点点变暗,成了难抹去的哀伤。
金泰亨从现在起给我牢牢记着,只要是我的地方,你能去的除了帝尊,再无其他。
那些话,就像万箭穿心一般,刺在她的心肺上,
夏梓芹泰亨,你难道忘了……今天是我们的什么日子吗?
夏梓芹三年前的今天,你曾和我说过的,曾说过要给我的,还有那些承诺,你全都忘了吗?
目光不离这冰山般的男人一秒,夏梓芹很想上前拥抱他,很想再一次和三年前一样,做他身边最长久的女人,做一个为了他,牺牲所有的女人!
短短两年的时间,真的足以让一个人改变了那么多吗?
怀里的人又动了,嘴里嘟囔的声音越来越多,从外表上来看,女孩就貌似是不爽了一样,硬是把脸埋在男人怀里越来越深,恨不得挤进去一样。
夏梓芹泰亨……你从前不是这样的,我相信你没有变过,今天是我们最重要的日子,我们好好谈一谈,好吗?
夏梓芹无论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你愿意和我谈一次,我什么都……
金泰亨我要你立刻滚,再也不许出现在北宛,听懂了么?
从齿缝间崩出话来,金泰亨又看了眼怀里的人,这时耐心彻底告终,也终于正眼看向夏梓芹。
金泰亨别再妄想用从前的话来捆绑我,什么承诺不承诺的,谁当真,谁便是笑话。
不给任何颜面,金泰亨对她尽是横眉冷对,随口扔了句话,径自往楼上去。
如同遭了电击那般,夏梓芹心撕裂般的难受,她眼神黯淡,可眼中却始终藏着某种冀望,在他快消失于眼前时,她顾不上其他,硬是拦了去路,
夏梓芹金泰亨,你对我才是认真的,我一直都了解你,你这两年来到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全是为了我,对不对?
夏梓芹我知道老夫人的凶残,更知道她的权力威猛,可你不要为了护我,走到这一步好吗?
夏梓芹只要你肯,我和你一起面对……
处于失控的边缘,夏梓芹一连串说了很多,盯着紧紧靠在他怀里的女人,她眼里愤恨得火苗在烧。
“老夫人”三个字让金泰亨脚步一滞,而夏梓芹也丧失了理智一样,迈开步子,就想将宋允卉从金泰亨怀里推出去……
蓝皓宇快速迈步,在夏梓芹疯了般冲上去的时候,拦在了面前。
蓝皓宇夏小姐,劝你说话做事最好适可而止。
同金泰亨一样,蓝皓宇声音也冷得不像话,可夏梓芹哪有心思在他身上?
宋允卉这会儿终是被吵醒,这一惊醒,便是差点站不稳,大幅度动了起来。
可睡眼惺忪地,还来不及看清是什么状况,顶上便冷不防地听见一把沉得恐怖的低声,
金泰亨你里头什么也没有,要是想被看,我不介意为你拿开毯子。
毯子里头什么都没有……
他们,刚才居然在外头已经发生过了……
除了蓝皓宇,一句话几乎都让所有人怔住了,尤其沙发边上,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孩,脸色被震撼得最明显。
但这反应来得快去得也快,前前后后只负责看戏的女孩,这转眼间就变得眉开眼笑,
年轻女孩夏姐姐,在这继续赖着不走,莫非是嫌自己还不够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