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问深知,这天下除了他,根本就不可能再会有人敢正面挑战落弦神君。
传闻冥尊尊主砚珩在千年前的仙魔一战中元气大伤、灵脉俱损,自那以后便一直闭关修炼,再也未出现过。
可夜墨沉却曾对他说过,这一千多年来,除了他,还有另外一个人一直默默不言的陪在她身边…其最终目的是什么,不得而知。
所以,他怀疑…
“既然如此,那么她在的地方就必有他的存在。”
所以岑问最先去的地方便是宁城宫廷。
“快快快,动作都快点,来不及了。”
岑问刚落地隐身于宫廷之中,就见不远处慌慌张张的来了一群人,仿佛出了大事般。
好奇心驱使着他紧跟那群人的后面,没多久,便来到了一座寝殿前。
寝殿门口的内侍远远瞧见太医院里的太医们都来了,连忙跑进去禀报,随后又出来将这些太医们迎了进去。
“如何?”
“回君上,臣等…无能为力…”
“滚!”
“君上恕罪,恕罪啊…”
岑问瞥见床上似乎躺着什么人,一群衣着光鲜、一看就是官家的公子与千金守在旁边,氛围很是压抑、悲凉…
“怎么回事?帝君要驾崩了?”
正愁思着的云昊南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心情极不佳的踹了跪在床前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的太医一脚。
岑问这时才反应过来,原来面前的这个黑着个脸发火的黄袍小子才是帝君呐,那…这床上之人是…?
疑惑着使了个法术吹开了床帘,在看到那人的样貌之时,眼睛瞪得老大,平时嘻嘻哈哈的表情于瞬间凝固了…
“这…这不就是…灵绛仙子吗?怎么这身上的魔气越发的严重了起来?”
凡人肉眼凡胎,只知她昏迷不醒,知其然也而不知其所以然。可他是谁,堂堂天界的星君大人,自然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儿。即便她头上的伤口都包扎好了,但他还是能隐隐约约的看见她额头上的那朵若隐若现的魔域之花。
“落弦啊落弦,你的灵绛小仙是要回来了,可惜啊,并不是以仙子的身份。这魔界的廷珂将军怕是要觉醒了…”
岑问一想到这就不免暗暗的为落弦担心,但更多的是惋惜。这情,终究,是错付了。
忽然,他稍一不愣神被人给推了一下。
“谁啊,这么没有礼貌!”
被推了一个踉跄的岑问大声质问着,周遭却是死了般的寂静,没有一丝丝回应,此刻,他才发现,自己此刻正处于一团黑雾之中。
“不会吧?刚刚才从魅魂境中逃出来,这…又入境了。”
“不,这是本尊的冥魂界。”
岑问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心里一惊,是他?竟然是消失了一千多年的他?
“你…”
“魔界廷珂将军的事,你们最好少插手!”
“呵,廷珂将军?冥尊,您莫不是忘了,千年前,她就已魔灵散尽,归为尘土了。”
砚珩冷笑,“星君大人刚才也看到了,自然知道本尊说的是什么。”
“这么多年了,冥尊还这么贼心不死呢?再说了,此次先出手的可是你魔界三尊。”
“魔界出手了,那又如何?”
“本君劝你一句,最好把你那龌龊的心思收一收,心思不正,终归无果!况且灵绛仙子本就是仙体,根本驾驭不了魔气,你引她入魔就是在害她!”
岑问丝毫不怕得罪人,想什么就说什么,对于眼前的这个大魔头,是厌恶至极,若不是他,落弦怎会落得如今这般下场。
“这是冥魂藤,拿去吧。”
砚珩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施法,凭空出现了一棵绿油油的青藤,六片散发着淡淡青色光芒的叶子,三瓣淡紫色的小花,与寻常藤蔓没什么太大区别。
“你…莫不是有诈?”
岑问心里又是一惊,他怎么觉得这是冥尊设的一个局呢?不然怎么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见到了冥尊并拿到了冥幽藤?
“信不信由你,本尊如今无意与他为敌,至于廷珂将军,是本尊的底线。还有,引她入魔,并非本尊意愿。是好是坏,得看她的造化。”
“等等…”
刚跨出一步,四周的黑雾皆散去,岑问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结界破了?砚珩这家伙,法力高就了不起啊,这冥魂界说设就设,说破就破了!”
岑问自言自语,又看了眼那个奄奄一息的女子,摇摇头,回了天界。
人间:
正当众人哀怨叹息的时候,慕容流钰急步匆匆的跑了过来,“我去翡平山去找我师傅求得了一颗九死回魂丹,虽不能彻底根除顽疾,却也可及时压制住病情,保住一条小命。”
“快,给她服下。”
云昊南看着地上跪着一排的太医,想着此时已无计可施,既求得了保命丹药,便死马当活马医吧。
慕容流钰小心翼翼的将丹药于慕容倾玖服下,没过多久,她的呼吸便均匀起来,脉象也恢复了正常。
有一个胆大的太医见状,颤巍巍的上前替她复诊了一番,顿时眼睛一亮,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大把汗水,“回帝君,九小姐已经救回来了,只不过目前处于正常的昏睡状态,不过多时,便会醒来。”
云昊南轻应了一声,随即转身去了宫殿议事,其他人见状,也纷纷离开了。
顿时,殿里只剩下了慕容流钰,他坐在床边看着她的容颜愁思,喃喃道,“希望你这一辈子安全无虞,安稳度过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