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不知处正式听学日。
蓝启仁坐在上首讲的口干舌燥,坐在下面的魏无羡、聂怀山等人却听了哈欠连天、昏昏欲睡。
魏无羡觉得蓝老先生讲的实在是无聊至极,于是开始扭头到处看。
“啧啧啧,真不愧是三千家规下长大的人。”魏无羡看着挺直身板认真听课的蓝忘机小声嘀咕。
然后继续看向别处,看见聂怀桑也在昏昏欲睡,于是就揉了一个纸团扔过去。聂怀桑被惊醒,发蒙的看向四周,看见魏无羡朝他招手,就知道刚刚那个纸团是他扔的,于是他也朝魏无羡扔了个纸团过去,魏无羡打开纸团里面是一些花生米(好像是吧,我忘记了),他遂捻起扔到嘴里,又往蓝启仁那边看了一眼,生怕偷吃被发现。
魏无羡和聂怀桑两个人又旁若无人的互扔纸团,在上面讲课的蓝启仁见下面有些学生不专心,便走下来讲课,却在回身的时候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蓝启仁见他们这样不专心很不高兴:“笑什么,都不许笑。”
而引他们发笑的原因就是魏无羡画了只小乌龟贴在了蓝启仁的背后。蓝启仁见他们不在笑了就继续讲课,蓝忘机用灵力把蓝启仁背后的纸拿下来揉成团,气愤的看了魏无羡一眼,偏偏魏无羡还一脸的无所畏惧。
捉弄玩蓝启仁的魏无羡又开始来逗起了蓝忘机,他拿出个小小的红纸人施了灵力后,纸人飘到蓝忘机的肩上,还准备爬到蓝忘机的头上,被蓝忘机拿下来给揉碎了。
这次的恶作剧被蓝启仁看了个正着,直接点名让魏无羡回答问题。
“魏婴。”
“到!”
“我且问你,妖魔鬼怪是不是同一类?”
“不是。”
“为何不是,如何区分?”
“妖者非人之活物所化,魔者生人所化,鬼者死者所化,怪者非人之死物所化。”
“妖与怪极易混淆,举例区分。”
“好说,好比你身后那棵活树,沾染书香之气百年,化成人形,有了意识,作祟扰人,为此妖;若我拿了一把板斧拦腰砍断,只剩个死树墩。它再修炼成精,此为怪。”
“清河聂氏先祖所操何业?”
“屠夫。”
“兰陵金氏家徽为牡丹,为哪一品牡丹?”
“金星雪浪。”
“修真界兴家族而衰门派第一人为何者?”
“岐山温氏先祖温卯。”
“作为云梦江氏的子弟,这些早该耳熟能详、倒背如流。答对了也没什么好得意的。我在问你,今有刽子手父母妻儿具全,生前斩首死者百余人。横死街头,曝尸七日,怨气郁结,作祟行凶,何如?”
魏无羡想了一会儿,没有像先前那样对答如流的从容,江厌离和江澄都担心的看着他,聂怀桑赶紧翻书,却听见蓝启仁的一声怒吼,吓得扇子差点都掉了。
“不许翻书,都给我自己想。”
下面的人都被吓得不敢动作,场面一度无声。
蓝启仁点名自己的得意门生蓝忘机来答。
“忘机,你来告诉他们。”
“方法有三:度化第一、镇压第二、灭绝第三,先以父母妻儿感知念之。了却生前所愿,化去执念,不灵则镇压,罪大恶极怨气不散,则长草除根不容其存,玄门行事当谨遵此序,不得有误。”
“不错,一字不差。”
“不论是修行还是为人,都该这般扎扎实实,若是因为在自家降过几只山精野怪,有些虚名就骄傲自满,顽劣跳脱,迟早会自取其辱。”
蓝启仁这番话明显是说给魏无羡听的,就魏无羡那性子肯定会不服气,果不其然,就听他说。
“先生我有疑。”
“讲。”
“虽说度化第一,但度化往往都不可得的,了其生前所愿,说来容易。若是这些执念是得一件新衣裳倒也好说。但若是报仇雪恨,灭了满门该怎么办?”
“故以度化为主,镇压为辅,不灵则灭门。”蓝忘机答。
“暴殄天物,我才并非是不知答案,只是在想第四条路。”
“从从未听说过有第四条路,你且说来听听。”
“这刽子手横此化作怨灵是必然的,那既然他生前斩首百余人。那为何不掘这百余人的坟墓,激起怨气,结百颗头颅与恶灵相斗。”
“伏魔降妖、灭鬼奸邪,为的就是度化,你不但不思度化之道,反而要激起怨气,本末倒置、罔顾人伦!!”
“先生,大禹治水方知堵为不策,疏为上策,那镇压岂非下策?”
“异想天开!”
“灵气是气,怨气也是气,灵气能为人所用,怨气为何不能?”
“我且问你,怨气如何能为你所用,而不是残害他人?”
“我尚未想到。”
“等你想到了,仙门百家便容你不得了。”
蓝启仁被魏无羡的一番言论气得不轻,一边拿东西砸,一边骂,最后直接让魏无羡滚出课堂。
“滚出去,你给我去藏书阁抄一千遍《礼则篇》,抄不完不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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