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末街晚上七八点钟,街上没什么人,似乎也有着一种风雨欲来的紧张感。
莱末街一向多是一身黑衣神神秘秘的人走过,小道消息说夜里黑手党经常约在此处会面,而白日莱末街一向都是以一副清平的模样出现,暴力事件也极少在这里发生。
信的人有,不信的也有,人多是半信半疑,这样的小道消息可就多了,如果夜里听见什么声音,第二天黑手党昨夜在这交易的传闻立刻就会散播出去。
黑手党是比较神秘的独立存在,倾向于复仇主义,黑手党不受一般的约束,做一个黑手党不代表可以肆意妄为了,黑手党的规矩更严格更不近人情,惩罚手段也是出名的残暴。
黑手党多是黑暗交易,不明着插手白色地带,黑手党区别于一般犯罪分子的是他们具有高统一组织性,把那根线掐得死死的,使得矛盾没有激化。
这根线是历代教父握着的,黑手党的兴衰一向依赖于此代教父,是教父让黑手党存活至今,而没有被淘汰,淹没于历史的涛浪。
教父,黑手党的掌权人,拥有最高决定权。
白阅低头叫道:“先生。”
先生坐在沙发上,穿着黑色的风衣,留着长发到肩,长发并没有弱化他的气场,反而更让人有种沉默的压抑感。
先生的五官很端正,如果先生笑一笑,也许还能看出一点少年感。
闻荆看了白阅一眼,白阅低着头也能感受到先生的视线,从某方面来说,先生比教父更让人害怕。
先生是对闻荆的敬称,先生是教父的弟弟,教父未来的继承人。先生的年纪不算大,但是手段已经远远比老辈还要硬,不禁让人想到教父,先生的手段确实有些教父的风格。
白阅定了定神,说:“先生,这次是我的问题……恳求先生能去处理一躺,我认为这会威胁到我们。”白阅说了足足三分钟,先生没有说话,白阅咬咬牙还是说完了话。
白阅不担心先生不出手,先生今日穿了风衣,这已经说明先生今夜要出门,白阅清楚自己的事先生也清楚得很,现在问题是先生要亲耳听自己说,最重要的是先生会不会生气。
事情先生能办妥,这是肯定的事,先生对自己是什么态度才是让人担心的。
闻荆靠着沙发,却不见一点随意的姿态,满满的压迫感,闻荆看着白阅头顶,念道:“白阅。”
闻荆沉默了一下,声音稍微温和了一点:“你是教父送我的。”
送这个词有着侮辱意味。
闻荆说完这句话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一步,说:“赞美教父吧。”而后离开了。
白阅在心底认真赞美了一遍教父。
夜色中,闻荆将手擦了擦,冷冷看了一眼地面的血腥,目光落在远处的黑暗,说:“走吧。”
没有人跟上,身后的人低着头,沉默地留在原地。
闻荆这句话有人在的时候便是命令,没人的时候就是一句自言自语,这次要留人善后。
灯光离得远,闻荆缓步走向黑暗处,上了车,驾车的朴迁立刻道:“先生,教父那边出了点事。”
闻荆拿过手机,阅过消息,表情更冷了。
但凡教父那出了点事,闻荆都十分上心,又不做什么,甚至有人猜疑闻荆已经想取代他的哥哥。
闻荆拿出自己私人的手机,没有消息。
先生和教父各管各的地方,往来也少。
闻荆缓缓说:“教父的事立刻告诉我。”
朴迁解释道:“刚刚的消息,我看您已经来了。”
闻荆只是说:“走吧。”
朴迁明白先生心情不太高兴。
闻荆闭着眼坐了一会,打开自己的手机编辑了一条消息发出去。
收件人:教父。
闻荆的车停下了,手机上没有收到新的消息。
闻荆的心思饶了绕,又想到了白阅,教父的势力的确已经对自己有约束了。
“我要去见教父。”闻荆打开车门,说了句,朴迁有些意外地转头看向甲,只看见他的衣角。
他只好说:“是,先生。”
闻荆已经下了车。
路上遇见的人都低头叫:“先生。”
一个男子看见闻荆立刻走来,快速叫了句:“先生。”
“那件事……”
“没办,准备下,我要回去。”闻荆的视线并不落在来人身上,他顿了一下,继续说:“教父那。”
男子的视线从甲脸色飞快掠过,什么话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