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采女亲和小哥呆在一起没事吧?”
熊子吃得饱饱的,她身材似乎变大了一倍,走在中间显得鹤立鸡群,脚跺地上似乎都带来震感,听上去她有些担心,但不难从眼角眉梢的笑意中管窥那一肚子坏水。
“没事,傻徒弟唯一的优点就是抗揍。”
“安啦,这不是大人说的狗都嫌么。”
虽然角度不同,但似乎没人在意蚁垤的安危,熊子和鹰实击了掌,震得鹰实在地上滚了几滚。
“那接下来我们去哪呢?”
由于蚁垤一次次转危为安的经验,最心软的珈瑠罗也不是很担心,她更在意如何好好度过这难得的假期。
“珈酱要好好看路呐~”
顺着熊子手指的方向,能看到温泉浴场的标牌。
“接下来去哪玩?”
蚁垤换了一条土黄色长筒喇叭裤和亮片鞋,却没有买新的上衫,头上戴着宽檐帽的他一手提着放下装的袋子,一手拿钢针凿也似地剔牙,采女已经领教过这家伙的古怪品味,但这沙漠风加上世代时尚的诡异混搭让她不知如何吐槽,之好视而不见,时不时还偷偷瞟一眼。
当然,蚁垤以“见者有份”为理由买给她的多层花边洋娃娃装也让她在想吐槽时产生可以忽略的良心发现,虽然这劳什子因为过于羞耻而穿不出去。
“你想去哪?”
因为这毁灭性的时尚品味,采女想尽可能带她去什么人少的地方,如果不用负任何责任的话,把他斌河里冲走最好了。
“…嗯…”
蚁垤故意把音拖长,不多的路人不禁侧目,采女索性背过身,采用装作不认识般掩耳盗铃的办法。
一声喷嚏吓了她一跳。
蚁垤掏出纸擦擦鼻子,一扭头看见个占卜屋。
“这个…不新鲜,但是要玩。”
“你算个什么东西?”
“除了算命还能算什么嘛?”
“啥都算,爱算算不算滚。”
蚁垤摇摇头,又要摸金板出来,采女赶忙拉住,抢先坐到档口。
“麻烦您帮我算一下。”
“算什么?”
那女人看起来五十左右,黑色十二单之外套着星辰花纹的披巾,她看了看手相,又搓搓桌子上的玻璃球。
“那就算算姻缘吧。”
女人自问自答,又在采女手上划拉几下,闭目凝神十来秒后才又开口。
“你这妮子命好,将来嫁得富贵,儿女双全,还长命百岁哩。”
“您就是说些好听的让我高兴吧?”
“就是年轻的时候要吃苦呢。”
采女瞟了蚁垤一眼,他正漫不经心地剥橘子皮,给这个怪胎当导游已经够辛苦了。
“来来来,别吃了,我给妮子咋算就给你咋算算。”
蚁垤把没剥完的橘子整个扔进嘴里嚼巴嚼巴,坐到采女让出的座位上。
“嗯…”
“有啥不对的?”
“收声,橘子籽吐了去。”
女人照例帮蚁垤看看,又摘下个手持眼镜把他上下照了个遍,照着照着,竟流下泪来。
“将来做大事哩,可惜前半辈子命苦啊。”
苦?
挥金如土,胃口过人,他哪里有个苦命人的样子。
采女正要开口反驳,那女人抢先一步
“苦身不由己,苦言不由衷,苦籍籍无名呵…”
“嗨…”
蚁垤站起来,边笑边摇着头,仍旧把一块小判轻轻按到女人面前,那女人却拒绝了。
“我二十多年都没算过你这样的命,够本哩,钱不要的。”
蚁垤却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把金块留在那,拉着采女就走开了,占卜师语毕蚁垤那轻微的颤抖被采女完全地忽略了。
二人转过商店街之类的地方,玩了一阵扎气球套圈之类的玩意,不得不说蚁垤在这方面天赋异禀,不好带走的奖品大多被送给了经过的小孩,剩下的都塞给了采女,她回家把礼物放好之后,两人发现还不到三点,却已经没什么合适玩的了。
他们百无聊赖地走了一阵,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你妹妹怎么那么小?”
“你这让我怎么跟你解释。”
采女脸上氤氲桃红,她不再说话,两人之间的气氛尴尬起来,总也比之前张牙舞爪要好些。
就在采女怀疑是否要这么瞎逛一下午的时候,蚁垤拉住了走神的她,接着走进了路边的肉店。
“想象力也太超乎常人了吧,来肉店玩?”
一块金饼被丢进采女怀里。
“去对面买全套最好的渔具,买两套。
采女双眼放出光来,她感到一切变得明亮起来,沙漠之国的少年为什么会爱好钓鱼的疑点被选择性地忽视了。
他们带着一包袱牛腩牛筋、羊腱子和切片五花肉与齐全的垂钓套装蹦蹦跳跳地到了郊外支了大阳伞,这阳伞是从肉店借的。
采女支好钓竿,看见蚁垤变魔术般地从卷轴里招出烤肉炉,又飞快地架好煮锅,肉也大多码好,一些下蜂蜜、酱油、味啉之类的腌制,一些抹上辣椒粉、复合香料、细盐和胡椒粉。
不知是否河神赏光,鱼竿也是接连报捷,起水鲜确是滋味十足,煮过的汤拿来涮肉也是极鲜美的,到鱼汤喝足,夕阳西下的时候,尽兴而饥肠辘辘的其他人也都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