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庚辰来找慕容黎说想告几天假,慕容黎并未多想便准了,左右目前内无佞臣外无劲敌让大家都放松一下也好。
新雪明净洗去岁月的尘埃,微风拂水荡涤过往的苍茫。闲暇之时慕容黎也会拉着双儿的小手于城外的山林处踏雪寻梅远离尘世喧嚣纵享片刻宁静。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空山新雪。一谪仙般的男子携一妙龄女童于山林中听雪赏梅然而惊喜和意外你永远都不知道哪一个会先来。
慕容黎抱着双儿立于山头攀折梅花,抬眸远眺在不远处的亭子里有两名男子在煮酒烹茶石桌上的青色瓷瓶里还斜插着一只红梅,定睛一瞧那米白色衣服的男子不是旁人正是庚辰,而庚辰对面的人是——艮墨池!如果慕容黎没看错那人就是艮墨池,可是艮墨池他不是死了吗?是执明亲自动的手,怎么会……
慕容黎并未近前打扰他们而是默默转身离开带双儿回宫了,此时慕容黎不怪庚辰因为庚辰并不知道他跟艮墨池以前的事情,就算是无意中结识了侥幸未死的艮墨池也无妨,他相信庚辰更确切的说是他相信阿煦。
已经到了子时慕容黎寝宫还未熄灯,其实慕容黎自己也不知道在等什么反正就想再等等,碳火熄了他也没让人再添,因为每一次都是他来给他添,慕容黎向来如此用人也好用物也罢从不将就只要自己称心如意的那个。
忽然一股融融的暖意袭来,身上也被人添了一件衣服无需回眸他便知道是庚辰回来了,纵然欣喜却也无甚表露。
“天气越发冷了,那些伺候的人怎得如此粗心,竟连王上宫中的碳火熄了也不知来换一盆。”言罢庚辰又为慕容黎递上了一个手炉。
“你知道的本王从不将就。”
“王上,是属下的错,属下回来晚了。”
“你今日去了何处,见了何人。”
慕容黎这样一问庚辰便知道他今天见过艮墨池的事情多半已经有人透露给了慕容黎或者说是慕容黎亲眼所见,不然慕容黎不会这样问。
“城外梅岭,见了艮墨池。”庚辰没有隐瞒亦没有说谎搪塞。
“你们是什么关系。”
“半师半友半知己。”
“相识于何时何地。”
“一年前瑶光乱葬岗旁边,他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是属下将他捡了回去。”庚辰一五一十的回答着慕容黎的问题。
“他可曾与你说起过他的过往。”
“说过,包括他与王上之间的恩怨他也曾与属下说过,但他不知道属下与王上的关系。”
“既然知道你仍然要背着本王去见他。”
“今日是他的生辰,所以……”
“所以你便跑去西郊梅岭与他烹酒煮茶。”慕容黎的语气依旧温柔但周身却散发着使人畏惧的寒意。
“属下知错,请王上责罚。”
“庚辰你知道今日之事放在旁人身上会有什么后果么。”
“知道。”
“不过你不是旁人,你走吧。本王身边向来不留存有二心之人,带着你的艮墨池离开本王的视线离开瑶光。”
“王上,求您不要赶属下走,属下对您绝无二心,属下以后不会再见他了,王上……”庚辰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你何时见本王将说出去的话收回来过,本王累了,你出去吧。”
庚辰掩门离去然而并未走远,只是退到寝宫外面跪着领罚,他要拿阿煦的情意做赌注,赌慕容黎不忍心真的赶他走。
“哎,你们看那怎么回事儿啊?”
“是啊,是啊,那不是庚辰公子吗?”
“可不是嘛,庚辰公子可是王上身边的红人,这怎么了呀这是。”
“算了算了,这不是咱们该过问的,快走快走。”
内侍宫女们的议论纷纷庚辰只做不闻,他自顾自的长跪在雪地里目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