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早晨:
“这光可真是刺眼——生疼。”问君半爬在窗户上眯着眼睛,从手指缝里盯着溜出来的阳光,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漫不经心的望着远处,有些恍神……
叠叠重重的青山中,有一丁点光芒悄悄的轻柔的探出头来,渲染了半边天;像极了一潭盛着光芒的的碧水,在天边隐隐散发出一种懒散而又迷人的魅力!
“咯吱”酒楼的门的推开了,白衣少年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嘴角微微上扬道:
“姑娘可真是让我好找啊!”
少女回过头,懒散的眼神盯着面前这个一脸不屑的白衣少年,半斜着的朝阳轻轻附在她脸上,微微红晕,四眼相对,无言……沉默
白衣少年微微低下头,自顾自的依着桌子就顺势坐了下去,半开着扇子也连着合上了,率先开口到:
“令牌!”
问君扶了扶额前的碎发,脸上的红晕越发放肆,从腰间掏出昨天偷摸拿走的令牌,便扔向了坐在凳子上的白衣少年,微微转过身:
“我……可不是故意拿走的哦,只是昨天可能比较顺手就给带走了!”
少女侧过脸,微微低下头,再无兴趣去欣赏窗外的风景……
北荒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打趣儿似的问道:“顺手?姑娘莫非是喜欢本将军?想引起本将军的注意?”
问君顿了顿,嗓子忍不住颤抖的吐出了几个字:
“随…随将军怎么想!”
北荒接过话茬,略带一丝调戏的口音故意问到:
“哦?随我怎么想?”
问君的脸瞬间就红的不像话,清晨的几丝暖风带着太阳的味道扑向她,仿佛要钻进她的骨子里面,还时不时的拨起她脸颊边的碎发。
北荒也察觉着自己可能唐突了,毕竟那个大男子会对一个还未出阁的女子说这种话,便直生生的又扯出另一个毫不相干的话题:
“那…本将军都坐这么久了,还不给我倒茶?”
问君回过神了,一抬头——扑面而来的春风全部跌入了她的眼里,不知为何溅起了一阵阵涟漪,她收了收眼里的暖意,不知是故意刁难还是性子突变:
“茶楼的主戏子都还没来,哪有喝茶的道理?”
“哦?我听过诸多戏曲,怎就没听过这样的规矩?”
“我家茶楼就还有这规矩,你爱听不听!”
问君冷冰冰的语气堵的北荒开不了口,要是换做一个男子这般与他讲话,早就被痛揍千遍万遍了,可偏偏是个女子——不好争辩更不好动手,这要是一个不小心拌了几句嘴,又会落下一个小肚鸡肠的败名,要是忍一忍吧!问君又会得寸进尺,步步紧逼,搞得他自己也咽不下这口气。你说这横也不是竖也不是。
想到这儿北荒就气不打一出来,狠狠锤了一下桌,眉毛都快拧到一起了,但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问君也算是看明白了,面前这个大将军明摆着就是生闷气了,逗一逗他:
“诶!将军,你气什么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北荒心头一震(“对啊!我气什么?”)
问君见面前的男人不回答,又继续挑逗:“我上次听客在议论你了,说你可有名了,可威武了,今日一见不仅你自己有名,脾气更是可以出江湖!”
北荒可终于听出来问君这话中的意思了,不就是拐弯抹角的说他脾气臭嘛!北荒从板凳上猛的站了起来,趴着问君的耳旁轻轻说到:
“别让我再看见你!”
说完便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你还会回来找我的”问君冷哼一声,把手中的令牌高高抛起又稳稳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