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在马车里有些昏昏沉沉的,耳边断断续续的传来花无缺与贺韵的说话声。身体很是不舒服,心里胃里像是堵了什么难受的很。
她觉得心里烦躁,这种烦躁越来越让她胃里一阵翻涌,一只手使劲的捂着嘴,一只手使劲的拍拍马车。
马车停下来,还未等外面的手撩开车帘,她边冲了出去,靠在墙边哇哇的大吐特吐。
花无缺沉着一张脸,上前轻轻的顺着邀月的背,看着邀月吐的昏天黑地的,似乎连胃都能吐出来似的。
邀月并未吐出什么,她身体原因,这些日子日胃口并不好。心里难受突然想吐,直到嘴里吐出血,才疏解内心里的那股子难受劲儿。
擦掉血迹,接过花无缺手中的水,冲掉嘴里的血腥气,总算好了许多。
抬眼见花无缺,沉着一张脸,旁边两人完全不知所措,突然笑了,那笑容挂在消瘦的脸上,让苍白的脸色看起来疲惫得很。
“走吧,这点事,死不了。”
转头上了马车。
夏露有些小心的接过,花无缺手中的水,她突然觉得烫手,这出来没想到这般的“惊心动魄”,她也看出来了花无缺不高兴了,原本以为会阻止,却没想到,他只是转身说了声“走吧。”
花无缺确实想要把邀月拉回去的想法,但是他生生遏制住了,他知道邀月难得会主动出来一次,他不想扫她的兴致,于是只能继续走,他内心的焦虑无法在压制住,一路上很沉默。
邀月上了车,就如同抽干了力气一般,软软的靠在马车里,身体很疲惫,整个肺腑在隐隐作痛,但再大的疲惫与也抵挡不住心理上的莫名焦躁感。
她闭上眼睛,尽力的忽略掉自己身边所有的事物。
周围渐渐热闹起来了,许多不同的声音不断的涌入邀月的耳中。睁开双眼,眼中已然没有了任何疲惫之色。
走下车,虽然人潮拥挤了些,但邀月似乎这样子的热闹才让自己有种活着的感觉的。
一行四人走走看看,来到一个卖糖人的摊前,邀月停了下来。
“小姐可是想要吃?”
夏露赶紧问到。
邀月摇摇头,又走开了。又在另一个摊前停下来。
“这面具小姐可是要喜欢?”
摇摇头再次走开,又停下。
“小姐可是想要?”
放下手中的木雕,再次离开。走到一个买首饰的摊位前,再次停了下来。
“贺韵,你看看可有喜欢的?”
邀月看向贺韵,贺韵眨眨眼,看向摊位上的东西,那卖东西的老板,两眼笑眯眯的看着她。
“额,我看看。”
贺韵左挑挑右捡捡,拉着夏露嘴里一直嘟囔着。
邀月看了眼花无缺,然后转向他的左后方,那里是一个卖糖饼的摊位,摊位前站着两个一身黑色短打的男人,两眼时不时的乱转着。
“大姑姑,他们应该是冲着贺韵来的。”
邀月也同意这样的说法,但身后跟着尾巴,始终难受。
“好了,你要是实在不喜欢,让无缺带你去转转,听说来了一批胡商,那稀奇东西很多,我和夏露就在这儿转转,那里人多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听见胡商,贺韵两眼亮了起来,她询问花无缺可以吗?
花无缺自然应允,他也注意到了,不过他不想起冲突,毕竟邀月身体不好,他不想有什么意外出现。不放心的叮嘱夏露要保证好邀月的安全。
邀月抿着嘴不说话,她显然不喜欢被人当作弱者。
花无缺带着贺韵离开了,那两人也跟着离开了。
“你可知这贺韵是何来头?”
“小姐不知道吗?”夏露有些惊讶,相处这么久邀月居然都不好奇,还这么放心让公子跟她成亲。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夏露赶紧把她自己知道的说出来“她不是本地人,是临城人,她爹是盐商,家里很有钱,她爹给她安排了一门亲事,她觉得对方就是一个绣花枕头加草包,一点用都没有,只是家里经商做木材的,她认为他爹把她当做生意上的筹码,不乐意就离家出走了,然后遇上土匪被公子给救了,最后被家里人个寻到了,给关了起来,最后还是被她给跑了,哪知道,这次跑出来钱包被偷了,没钱付饭钱,又被公子给遇上了,就这么带回来了。”
夏露简洁的说了事情的经过,邀月倒听出来他们很有缘分。
“到是一点儿也看不出来这丫头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姐。”
邀月很满意,贺韵没有一点儿大小姐的娇纵脾气。
夏露赞同的点头,贺韵确实没什么小姐架子,到时挺随和爽快的。
“小姐,饿不饿?这城东有一家买吃食的,很多人都觉得好吃。”
邀月摇摇头“就随便看看把,然后找个显眼的位置,等着他们就好。”
路过一个摊位时,一阵酸酸甜甜的味道,细细的萦绕在邀月的鼻尖。她站住朝着那味道的摊位看去,那摊位显得有些冷清,并没有什么人。
邀月抬脚走了过去,看向锅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看起来像是梅子大枣之类的,颜色倒是不难看。
“小姐,可是想喝这个?”
邀月点点头,这个问起来确实让她有些口舌生津。
夏露叫了一碗,让邀月在旁边坐着,把摊主端过来的汤,放在了邀月的面前。
“小姐趁热喝,正好暖暖胃。”
说完正准备在旁边坐下,突然被人撞了一个趔趄,碰翻了这个本就不是很稳,且又窄小的桌子。桌子上碗里的汤汁也打翻了洒了出来,沾了许多在邀月的衣裙上。
这一切发生的很突然,转眼间的事。
夏露眼疾手快的抓住了碰撞她的人,那人一阵猛力的挣扎。夏露抬脚便踢了上去,那人终究不是习武之人,一下子就扑倒在地,被夏露一脚踩了上去。
“撞到了人,还想跑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