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乔小北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本来的意识,如一头猛兽一般。准确来说他就是一头猛兽,来自久远历史长河遗落红尘的猛兽。
他身体内那令身体中的灵魂颤抖的力量在复苏。
疯狂的原始血液在复苏,嗜血的灵魂在欢呼。
“杀”
杀破眼前一切事物,任凭世间万物我以身体撞去,以拳头破灭。
乔小北疯狂攻击,没有任何章法可言。他只有一个目的,撕碎眼前这个男人。
冯笃志借天雷银龙敲碎这困住自己几十年的气府枷锁一步入紫府。自己的实力同以前一日千里。
可面对眼前这个如傀儡一般的少年他似乎有点恐惧,那不是来自灵魂的恐惧,而是来自心灵的恐惧。
冯笃志未踏入修仙,还是孩童时,冯笃志与那些流浪儿打架时就有过如此的心态。
那时候的流浪儿因为营养问题,比不上自己强壮,可自己怎么打倒他,他依旧站起来,不管不顾朝自己攻击。
而后踏入修习面对比自己弱小的从来没有产生过那样的感觉,因为在修习世界实力弱的人再怎么拼命都伤不到自己,因为实力的差距就摆在哪里。
可眼前火焰缠身,雷霆咆哮的少年让自己再一次恐惧。
那个猛兽一次次砸在不远处的乌云峰上却又一次次的飞来。
乌黑的峰腰上砸出一个个深深不见底的巨坑,猛兽在深坑中咆哮后再一次疯狂攻击。
每一次被击飞,冯笃志都感觉他的力量在变强。甚至在冯笃志的身体上留下撕扯的痕迹。
那窈窕而清涩的少女看着眼前这疯狂的少年,她的心在滴血。
那深坑中的少年好似一条狗,被人丢弃,从小到大家族都将他当成另外一个镇南王来培养。内向的他在镇南王伟大的背影下开始自卑,在家族的落败之下自闭,没有了年轻人该有的热血。
他是一个长成大人的小孩,从来没有体会过当小孩的快乐。甚至面对她喜欢的人他也没能跨出一步。
雾瑶何尝不知道哪个远在落剑宗的女子是他乔小北可以拿命去讨心的人啊!
可乔小北就是不敢,就是不能,至少在他乔小北的世界观里他就是不能主动走进他的世界,他只能铺一张大网等凝芸走进那张他用他生命铸造的网。
然而他却毁了自己。
如果没有这一切他不会这样,不用在这里像只疯狗一般被人摁着打。
乔小北的肉身在蜕变,灵海不枯,他依旧在咆哮,依旧在疯狂攻击。如今展现出来的不仅仅是他体内原始血液的呼唤,更是他这十七年的隐忍,委屈。
当没有灵魂的王在异乡的土地上一次又一次的挥拳,那远随而来的妃子在哭泣。
红裙漫天飞舞,天空中的灵气在蒸发,雾瑶和辰百炼所在的空间以另外一种惨淡登场。
哪一处天空在破碎,被一股神秘的气息所笼罩,万物火就此熄灭。那传言那燃万物的火此时没有任何东西能让它燃烧。唯有主人的身体。
在神秘力量的笼罩下万物火自我燃烧毁灭。
雾瑶冷声道:“你的命,改日乔小北会亲自上山来收的。”
雾瑶转头望向天空中乔小北与冯笃志的战场,此时她根本靠近不了哪里,强大的灵气波动让自己空虚的身体摇摇欲坠。她接下来的目的只是带乔小北走。
如果走不了,他不建议将整个云云宗为坟墓。
辰百炼失了万物火道心受创,在一旁瑟瑟发抖,时而哭泣时而大笑,这位南国著名的炼器师好像疯了。
歪脖子树下,周东蕊奄奄一息,禁情曲,上古十大禁曲之一,当年那个人授姐妹两人神通,这禁曲便是其中之一。一曲一命,天道循环。
那个人离开这么多年,周东蕊早已以为那个人不回回来了,她周东蕊不是圣母,不可能为了一个不回来的人而献出自己宝贵的生命。
可千算万算,自己那一根筋的妹妹,一如既往的相信他。到头来,为不使空梦一场,也只能成为石子,为天空中陷入癫狂的少年路上一颗不起眼的石子。
周东蕊自嘲一笑,原来自己一直都是坐井观天,这些年一直在紫霞峰苦修音律,以为一个云云就是世界,到头来,到死都看不穿身边的人。就连自己那得意的徒弟如今却也是另外一副模样。
那云渊上的红衣女子,背影为什么看着那么悲伤,风轻轻吹动她的衣裙,会不会吹落她眼眶的泪珠?
天空中少年的气势慢慢被那立在苍穹的黑衣男子无情破碎,一次次断骨重生,一次次被震断。那黑衣男子就是神,整个南国境内,那些老不死的不出来,他就是神。
冯笃志轻轻一叹:“停止你无畏的挣扎吧!差距不是挣扎能弥补的”
冯笃志以地聚刀,一柄泥土聚成的长刀冷冷的穿过乔小北的身体,带着乔小北一往无前,钉在云云宗外的一座无名山上。
红衣女子转头下山,不曾理会冯笃志。
冯笃志眯眼看着少女那颇感疲惫的声音,不曾阻拦。
无名山上的少年此时恢复了原来的模样,鳞片消失,那白皙的脸蛋此时血肉模糊。
少年疯狂挣扎,依旧嗜血,却被胸口中的大刀死死钉在无名山。
无名山下,红衣女子每日都在徘徊,她想尽一切办法都不能拔动那把大刀丝毫。
无名山每日都传来神志不清的嘶吼,咆哮声和少女哭诉的声音。
日复一日,整个南国都知晓无名山中有鬼怪,传言有猎人上山打猎曾碰到过红衣女鬼。
女鬼每日都会割开手腕喂那被钉在无名山中的鬼怪。
传言,云云宗宗主破开气府枷锁成就紫府。
传言云宗另外两位女性长老身死道消,外一位疯疯癫癫,一位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