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的想象不同,殿内并没有稀奇古怪的珍贵玩意,有的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亭台轩榭,草木水花,她堪堪打量一番,倍感意外地撇了撇嘴直奔面前的正厅。
风若婉的速度很快,她身上的披风向后翻飞,进了正厅又一下急刹,停在门口,托她的福飞进屋内的雪花缠绵在她的身侧,耳边是呼啸的寒风,面前的却让她再也移不开眼,她脑中突兀的略过昆仑山上被人人称颂感叹的美景,而后心中一个声音清晰的告诉她,不,那些根本什么都算不得。
此刻的她不仅能听见雪花飞过的声音,更能听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厅内无风,披散满肩的青丝和衣摆却在他周身微微摆动。男人右手执一折扇,左手虚虚搭在红木雕椅的扶手上,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剑眉入鬓,狭长的桃花眼眼尾微微晕开淡粉色,深黯的眼里浮满了平静,他肤色偏白,很淡的唇色竟也不显得病态。
见她贸然闯入,男子面色如常,甚至从椅子上起身,像是在欢迎她。
风若婉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也庆幸这一吓终于让她从惊艳中缓过神来,她心想,这男子真好看,比她从小到大见过的人都好看,包括风邈。
“姑娘请坐。”男子身旁侍奉的少年出声,少年肩上的鹰微微歪着脖子好奇的看她,像是奇怪为什么会有陌生人出现在这儿。
风若婉见男子坐下,自己也毫不客气地坐下,正经道,“你们都放我进来了,那应该也知道我的身份,嗯……我叫风若婉,来寻求你们的帮助。”
男子轻轻点头,而后看了一眼旁边的少年,少年立即会意,对着肩上的鹰轻轻吹了声口哨,唤道,“听云。”听云立即抖擞翅膀飞了出去,不过眨眼功夫,又飞了回来,乖顺的落在少年的肩头,紧随它而至的,是另外两位少年。
他们两个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风若婉,一时有些怔愣。一是惊讶于少女不似凡人的面容,二是诧异这崆峒阁上千年来从未有外人涉足,如今却有了一个例外。
偏偏这姑娘自己根本意识不到她的存在对于他俩来说有多意外,还扬起笑脸冲他们俩打招呼,“你们好啊,我是风若婉。”说着不由得打量起他们。
左边的少年一身茶色的衣服,袖口紧紧束着,外衣下摆的一角被他毫无规矩的掖在腰带里,他的左耳戴着一只银色的耳环,上面缀着赤色的玛瑙石,头发高高束起,随着他的动作在身后微微晃动。脸部轮廓还算柔和,偏生那双眼睛透着十分的锐利,给人第一印象就是这人绝不是个省油的灯。
右边的少年一身玄衣,乌发披肩,衣袖宽大,容貌清秀,肤色偏白,像个文人墨客,显得中规中矩。当然前提是忽略他别在腰间的那把格外显眼的银色长剑。
玄衣少年脸颊微红,无意识地攥住旁边人的衣摆,两人向主位上的男子恭敬地行了礼后,他才磕磕巴巴道,“你……你好,我叫……胎光。”
静默了一会,看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的趋势,茶衣少年安抚的拍了拍他的头,微微笑道,“你还没介绍我呢?”
“啊,他他他叫爽灵。”
风若婉只觉得胎光的脸颊像是被什么点燃一样,红得惊人,从这不过两句话的接触中,她竟觉得他有些可爱。
心里这样想着,她面上也有些忍俊不禁起来,没想到这冷冰冰的阁主手下除了冷冰冰的副手也有这么鲜活的人,太有趣了。
风若婉笑开,“那你一定叫幽精咯?”
幽精一怔,无言,肩上的鹰倒是闻言啼叫了一声,像是在问她如何得知。
她道,“固道三魂七魄,其魂有三,天魂,地魂,命魂。一名胎光,太清阳和之气,属于天; 二名爽灵,阴气之变,属于五行; 三名幽精,阴气之杂,属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