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初一十五

小巷子里传来低低的呜咽声。

十五原本往巷子去的脚生生拐了个方向。

脚步声渐渐远去，嘶哑悲呛的低鸣，似乎是一个稚嫩的女声。

原本漠不关心的步伐忽然停下，转身回头。

十五嘿！小姑娘干嘛哭的这么伤心？

他懒洋洋的靠在离女孩一米之外的墙上。

女孩的头埋在膝盖上，双手环抱着头。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她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不远处。

但她能想象到那人现在脸上一定带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浑身上下都散发我是个痞子的味道。

秦初一我没有家了。

这句话的语气仿佛就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般平淡。

十五觉得心脏被狠狠揪了一下。

十五为什么这么说？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以平淡的口吻说出这句话。

秦初一她死了。

死在她面前。

空气如死寂般，半晌，十五听见女孩的祈求。

秦初一帮个忙好吗？

他沉默地点头，跟上女孩的脚步。

最终停在一间破旧的小屋前。

这里是整个城市最破旧，荒凉却又混乱的地方。

阴暗，潮湿，勉强看得出白色的墙壁，空气中充斥着腐朽的霉味。

十五打量着屋子的摆设，视线最终停留在那张与这个房子格格不入的全家福上。

相片是幸福的一家三口，男的俊，女的靓，中间的小孩也是粉雕玉琢十分可爱。一家三口坐在皮质的欧式大沙发上。整体的装修也偏向欧式风格。

从这张照片所展示的一角，十五猜测他们曾经挺富裕的。

空气中忽然充斥的血腥味让他回过神来。

女孩颤巍巍地站在一个门前面。

十五走到她身边，眼前看到的一幕叫人惊悚的汗毛直栗。

白色的浴缸盛满了暗红的血水，女人此刻安详地躺在浴缸里。

头上戴着凤冠，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暴露在空气中细长的脖颈，隐约可以看到中式的婚服。

为爱而生，为爱而死。

十五脑海中忽然闪过这句话，真是个疯女人！

十五为什么不叫邻居帮忙？

他将女孩转个身背对浴缸，蹲下视线与她齐平。

秦初一他们不会帮忙的。

勾引她们男人的狐狸精死了，她们只会拍手称快。至于男人，呵！初一在心里冷笑。

十五没有再深究，万一戳到女孩的伤心处就不好了。

没办法，十五认命的开始处理起这件事来。

……

十五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秦初一没有了，我再也没有家了。

#秦初一哥哥，可以带我回家吗？

#秦初一我不想去孤儿院。

初一眼里满是祈求的看向十五。

十五沉默的低头，看见她露出一截白嫩纤细的脖子，脆弱地一掐就断，柔弱无害。

脑海里闪过一个狡诈的想法。

十五即使跟在我身边很危险也不介意？

初一摇头，眼神坚定的看着他，仿佛他是唯一的救赎。

十五眼神闪躲，不敢直视她的目光。他当卧底不过也就一段时间，就已经把自己染黑的彻底，甚至为了多一重保障拖一个无辜的小女孩下水。

初一最后还是得偿所愿的跟着十五。

见惯了孩童天真残忍的恶毒，她宁愿选择一个看起来相对安全的陌生人。

十五你叫什么名字？

#秦初一秦初一，初一的初一。

十五好巧，我叫十五，十五的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