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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松开我的手，莞尔道。
傅九云“你猜？”
我很诚实地摇摇头，道。
小枫“猜不出。”
他愣了愣，瞥了我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我不由叹了口气，大人啊，我真的这么好笑吗？
傅九云“既然鬼王殿下都来了，我也不奢望能留你多久了。你若是想家了，便知会我一声，我带你回家。”
我不乐意地撇撇嘴。
小枫“大人，我的家，不是就在香取山上吗？”
大人颊边的泪痣一滞，被月光打磨成浅浅的光辉。我入神地看着，如同看着一幅画。
大人，其实你喜不喜欢我并不重要。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很好很好，我很喜欢你。
傅九云“是啊，香取山也是你的家。”
虽然觉得他这话有些奇怪，但我还是应了下来。
香取山一直都是我的家，永远永远。
小枫“大人，外边夜寒，您早些歇息吧。”
大人笑了笑，泪痣如被冻上了层冰雹一样，令人心寒，半晌，他才缓缓出声。
傅九云“小枫，你怎么这么傻。”
他的声音很淡，很轻，却让我觉得一种无尽的悲伤。我不由拢了拢衣领，道。
小枫“大人？”
他合上双眼，又过了很久，才开口道。
傅九云“走，带你去看一物。”
我的手被他牵上。
他的手很冰，与我的手相扣，我却觉得一种莫名的舒服和熟悉。就好像，多年前，我们一直这样，肩并肩，手牵手，一起走在小路上。
我走的有些慢，他停下来等我的时候，天上飘起了雪花。
他蹙了蹙眉，对我说。
傅九云“冷不冷？”
我摇摇头。
小枫“不冷。牵着大人的手呢。”
他又笑起来，将自己的大袄脱下来，披在我身上。
傅九云“骗人，大人的手也很凉。”
我又重新牵起了大人的手，我们共同走在雪夜之中，留下两串深浅不同的脚印。
进屋的时候，大人特意走在我身后，替我关上了门。
傅九云“山主吩咐我布置的，好看么？”
我看着眼前景象，愣在原地。
左边一侧，满目琳琅，金碧辉煌，虽富却俗。而右边一侧，古琴竹笛，画卷几许，雅俗共赏。
我忍不住走到右边那侧，道。
小枫“我喜欢这个！”
我听到大人的笑声，清清浅浅，如一阵清风。
傅九云“好。展览之后，这些都是你的。”
我又摇摇头。
小枫“我只要那个。”
我指着一副画，画上一名红衣女子，驰骋在草原上，手中马鞭微扬，脸上笑颜如花。
在她身后，一个白色身影侧扬着看着她，如同在守护一个梦。
我笑着说。
小枫“大人，那个好像你。”
九云大人也笑了。
傅九云“那那个，就像小枫！”
我看了看，心想大人守护我也不是什么坏事，便道。
小枫“行，我勉强答应！”
九云大人在我脑门上轻弹一下，怪嗔道。
傅九云“就你机灵！”
傅九云“喝酒吗？”
九云大人忽然取出一壶酒，递给我。
傅九云“我们回去吧。”
我点点头，一手拉着九云大人的手，一手往嘴里灌酒。
回去的路上，心里被酒渲得暖暖的，沿途的风光也似乎变了样，妩媚多娇了起来。
我傻笑几声。
原来，江山如此多娇，美人如此下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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