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内,管家告诉张启山,二月红带着丫头来求药了,张启山让下人把门锁上。
大门外的二月红,拍着铁门不停地喊着:
二月红“佛爷,二月红前来求药。”
屋内的张启山等人也饱受煎熬,他走出屋门,时怀婵跟尹新月也跟了出去。
张启山告诉二月红,
张启山“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会把药交给你的”
时怀婵想到早前,丫头就拜托张启山一定答应她所托之事,而她走了之后,就只有张启山能够救二月红。
二月红告诉张启山,
二月红“丫头是我最重要的人,我要救她,求佛爷赐药”
张启山却说,所托之人情比天高,自己不能辜负她。
滂沱大雨就这么下着,似乎它也在感叹命运如此不公,二月红突然跪下了,这一跪,把众人吓了一跳。
当无力去改变一切,无力去做一些想做的事,无力去拥有想要的东西,是多么压抑......尤其无力改变身边最亲近的人,内心是多么焦虑,一切是那么痛苦……
时怀婵心想,原来,他也有抛下一切的一天,只为爱妻求得最后的“救命之药”。
二月红喊到
二月红“二月红前来求药!求佛爷赐药!”
声音充满哀求与坚决
二月红“佛爷!!”
二月红“张启山!!!”
她知道,他现在很绝望,很奔溃,他抛下了所有的骄傲,自尊,他只要丫头能健康......
这可是九门的二月红,长沙人人见到都要尊称一声“二爷”的人啊......
时怀婵觉得脸上有点湿湿的,用手抹了抹。眼泪,原来,我还会为了他哭吗?不,我只是被他的深情感动了而已......
“重帏深下莫愁堂,卧后清宵细细长。神女生涯原是梦,小姑居处本无郎。风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谁教桂叶香。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选自李商隐《无题·重帏深下莫愁堂》)时怀婵看着外面那在大雨中跪着的红色身影,轻轻地念着这首诗。
解九爷听着这首诗,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对时怀婵说道
九爷“我们也没办法啊.......可惜夫人跟二爷,伉俪情深,偏偏,情深缘浅......”
时怀婵“是啊......”
时怀婵望着雾蒙蒙的天,老天竟如此残忍。
最终二月红带着丫头回到了红府。
回到屋内的张启山问解九爷,这样做值得吗?大家都没说话,值不值得,谁又知道呢?
时怀婵回到房间,看着镜中的自己,苍白依旧,沉默依旧,清冷依旧。
嘴角上扬,漾开的是层层的酸涩,笑比哭难看,也不过如此。
低头,泪盈于睫的闪烁里,悲伤开始无尽地放大,而后,下坠,碎裂,一地的清寒。
一切都结束了,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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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府内,丫头硬撑着为二月红洗纱帐,二月红来了,丫头告诉二月红,剩下的一半她洗不动了,能不能带她去吃碗面。
二月红抱着丫头一家面馆一家面馆地敲,可还是没有人愿意给他们开门。
正当二月红要敲下一家面馆时,对面的门突然开了,对二月红说
时怀婵“二爷,进来吧”
时怀婵说道
时怀婵“我来给丫头做面。”
二月红也顾不得什么了,直接抱着丫头进去。
时怀婵赶紧以最快的速度和面,做面。在时怀婵忙的时候,丫头醒了
丫头“二爷......”
二月红“丫头,丫头,我在呢!你再等等,面马上就好了!”
二月红立刻跟丫头说话,把她搂的紧紧的。
面好了,时怀婵端了过去。
丫头“时...姑娘...谢谢...”
丫头虚弱地说着。
时怀婵“不用谢,快吃吧,面冷了就不好吃了”
时怀婵对丫头说。
二月红拿起筷子夹面,喂给丫头。丫头吃了之后,笑着对他们说
丫头“好吃......”
时怀婵自动退了出去,把时间留给丫头跟二月红。
吃完面之后,他带着丫头去后院看月亮,丫头看着月亮,想起了她和二月红成亲的时候,问二月红还记不记得,让二月红给她在讲讲。
二月红说自己最爱吃丫头下的面,丫头告诉二月红她知道他们都尽力了,她对二月红说
丫头“对不起,我以为我可以一直这样陪你一辈子,没有想到我的一辈子,却不是你的一辈子。”
丫头说
丫头“我不在了之后,你找一个能陪伴一生的女孩子,好好对她,要好好活下去。我......这一......生不后......”
这句话还未说完,丫头就走了。
二月红看着月亮,想着跟丫头相识想爱的点点滴滴,感受到丫头的体温慢慢变冷,眼泪从脸颊流了下来。
时怀婵来的时候刚好看见这幅场景,想到了
五代时期,韦庄的《思帝乡》:秋日游,落英缤纷花满头。儿郎情深,依依双泪流,恨离愁。不忍别,待到山崩水断流!(百度)
时怀婵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二月红跟丫头,不去打扰他们最后的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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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二月红身着一身白衣,手持长剑来到了张府,伤心欲绝的他,打算杀了张启山为丫头偿命。
长剑架在张启山的脖子上,被赶来的尹新月拦住了,时怀婵赶紧走进,把二月红的长剑取了过来。
张启山跟尹新月有些惊讶,二月红脸上倒是没有表情。
张启山告诉二月红,
张启山“等你跟着我们下了矿,查清楚了日本人的阴谋,保住了这长沙城的老百姓,我张启山的命二月红可以随时拿去。”
二月红同意了,告诉张启山,等事情查清楚,他让张启山全家(心疼新月😂)为丫头陪葬。
尹新月等二月红走后,吩咐副官将佛爷带下去包扎伤口。
然后转身对拿着剑的时怀婵说
尹新月“你刚刚不要命了吗!二月红连张启山都想砍,你就这么直接把人家的剑拿走了?!他现在可不是之前那个温和好脾气的二爷!”
时怀婵帮尹新月顺气,叫她不要生气,以后不会那么鲁莽了。
时怀婵“我这不是怕姐夫受伤了,你又要伤心了嘛~”
尹新月“谁为他伤心了!”
尹新月说着脸又红了,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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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府内,漫天白绫,二月红毫无生气的坐在丫头的棺椁旁。
世上最痛的莫过于生离,莫过于死别,再亲近的人,在深爱的人,或远走他乡,或阴阳两隔......
解九爷跟时怀婵过来,九爷将丫头留给二月红的信交给了她,信中告诉二月红:
“我的一辈子不该是你的一辈子,你要笑着长命百岁。”
并将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
二月红目光无神的喃喃着:
二月红“她早就知道自己已经病入膏肓了,还在我面前演的那么好……”
时怀婵就这么看着,谁也没去劝他,因为他们都知道,这关,二月红需要自己挺过去。
最起码现在是这样的。
陈皮从医院回到红府,路过一小吃摊,听到有人说二月红家死了人,他急匆匆的跑回去,还未进门,便看见了丫头的灵堂。
陈皮很绝望,他自言自语道:
陈皮“师娘,你还没吃到我买的糖油粑粑呢。”
陈皮回忆起他见到丫头的第一面,他无法接受丫头过世的事实,把红府门前的花圈全部砸了。
在面馆坐着的时候,听见了丫头死前想吃面,二月红一家面馆一家面馆地敲,可没有一家面馆肯开门。
陈皮听到这里,双手紧紧握住,像是在忍住某种情绪。
再听到对面的一家药馆给丫头做了面,手这才有所放松,师娘......幸好......
可又听到掌柜的骂丫头是个“病痨鬼”,眼神里面阴狠了起来,像是在酝酿什么.......
悲痛欲绝的二月红,在青楼买醉,齐铁嘴将这一事情告诉了张启山。
尹新月为了让张启山好好养伤,把齐铁嘴赶出了张府,带着时怀婵一起去醉红楼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