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暨的夸赞明显是替梁晗解围,栾老太太不免生了几分好感。
栾娪笑着推了回去:“长辈夸赞不免有些一传十,十传百的厉害,比不得两位表兄一表人才。”
吴大娘子笑着拍手:“韶予这性子我喜欢。姑奶奶,我也不怕你笑话,我为六郎相中了盛家的六姑娘。”
老太太满是惊讶,吴大娘子却笑笑没有说下去。
即便性子豪爽,在孩子面前有些话还是要避讳些的。
栾老太太点点头,笑着说了别的。
“咦,我记得妁儿不是最惦记她那个弟弟么,此番没一起来么?”
吴大娘子问出,栾老太太却是笑的更真切些:“妁儿有了身子,尚且不满三个月并未声张。旳哥儿知道他姐姐有了身子,也不敢让她舟车劳顿。”
说罢,吴大娘子只道:“那倒是个好事。”
汴京到扬州,须得在船上度过几日。
夜晚凉风习习,刚入了秋却没想到夜晚的江面凉风如此大。
“我去给姑娘拿披风。”
却安转身回去拿件披风,栾娪确实也是感觉凉飕飕的清风。
夜晚月光并不是很皎洁,江面也并非话本子里的波光粼粼,反而漆黑的夜里有些暗暗的。
身后有脚步声,栾娪以为是却安回来了,想也不想看着江面就略带笑意的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片刻,身后也没声音。
栾娪才是回头,才是看见一脸局促不安的梁暨。
见她回头,梁暨忙退后一步拉出了更大的距离:“我只是路过。瞧着你自己,我怕男女有别保持了距离,犹豫要不要和你打了招呼再走,可是大晚上的你一个姑娘家自己待在船头也不太安全的。”
梁暨大抵是怕栾娪误会大了,一口气解释了好多。
倒也实在的很。
“多谢。本来只是出来走走,船舱待的闷了。”
梁暨点点头,却安此时拿着披风急匆匆的跑回来,就见自家姑娘和梁家七郎各自站在一旁,中间保持了好大的安全距离。
还真应了那句男女有别。
却安来的很是时候,至少栾娪如此想的:“夜深了,表兄也早点休息吧。”
说罢,带着却安离开了船头。
夜晚凉风缓缓吹过了船头,梁暨一身月色衣衫,听了这句寻常的客套,却直直的愣着瞧着姑娘离开的方向。
他不知道站在原地所期望的是什么,只知道今晚的月光尚且不错。
“姑娘?”
却安的小心栾娪瞧在眼里,只道:“没什么关系,表兄只是担心我一个姑娘家自己在船头,不安全,陪我等着你罢了。”
却安想想:“也是,七公子离姑娘的距离不知道的还以为姑娘你是个洪水猛兽呢。”
“却安!”
这什么比喻?
她?洪水猛兽?
却安憨笑,甚至几分讨好:“却安也是夸赞七公子人品端正,不对姑娘您有非分之想。”
栾娪却没有说话,她知道祖母不愿她与梁家有过多的接触。
按照她祖母的意思,梁家就是个火坑。弄好了尚可,弄不好可就是给丈夫擦屁股的怨妇。
她可不想过那种日子。
不过明兰.....那场马球结识的更深一些。栾娪有些瞧不得明兰挺好的姑娘,会相中梁晗。
看起来心思不少,只不过明兰一向自有章法,怎的如此匆忙为自己的婚事上了心。
思来想去,又怎能明白他人的想法。
在船上度过几日,闷得无趣。
终于到了扬州,也算是解放了,不用在船上晃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