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o对现任丈夫向来没多少感觉。
跟他结婚也并非Dio的本意,那是上司的意思,也是当时的环境让Dio自行取舍地去选择的意思。
因为罪大恶极被软禁在荒木庄的他没有半点选择的权利。
在他来到这里的第一天,这里的看管便告诉他,由于他罪孽深重,这一生都不得迈出这里。
“好好待着吧,”他还记得在说完注意事项之后,那个看管补充了这么一句,“如果有下辈子,还是要重新做人呐。”
重新做人?可他已经不是人了啊。
在这个地方,被选择的配偶就是另一方的附属品。必须完全无条件地听从丈夫的一切,被乔斯达家的人打败的人下场就是如此,必须完全服从这里的管理者。
结果Dio被选择了,就在他刚来没多久。
Dio还清晰地记得刚被分配到那个管理人身边的时候,他嘲讽了一句:“敢选择我Dio的人,要么是不自量力,要么是天生贱命一条,既命硬又不怕死的那一类型。”
“大概吧。”那个人没有回应Dio那挑衅般的话语,因为众人对在这里的罪人被剥夺了反抗能力这一点是心知肚明的。
Dio也没得选择,前几次试图溜走都被看守设下的结界判定为『恶人』,从而受到严重警告,强制执行禁止他出行。但每一次禁闭解除之后,Dio又会尝试离开,但每次都不尽人意。他就不明白为什么看守会自动判定他为『恶人』,因为如果要说恶人的话…他现在这个名义上的丈夫也不是什么好货,屡次拘禁虐待根本不是绅士所为,也不是一个正常人会做的事情。
简而言之,能够长期在这里逗留的人,肯定都不是什么好人。因为貌似看守只会检测你身上有没有『恶人因子』,而不在乎你究竟是谁。
那个人是个自私自利又不懂礼仪的人,不仅仅是俗不可耐那么简单,简直是对高雅的事物一无所知,连基本的各种事情的轻重缓急都不懂得分理。
他就像是可怕的病毒,所及之处均会狼籍满地,有条不紊、干净漂亮的东西到了他的手里之后,那种褒义的形容便会从那些事物上面土崩瓦解似的瞬间消散殆尽,清新的空气也会随之瓦解倾覆,变得难闻,美好的一切都会被抹杀至不复存在。这是Dio对他的上司印象最深的地方,从某个角度上也可以说是那个人存在过的痕迹。而除此之外,Dio几乎感觉不到他现在这个所谓的丈夫在他的生活里出现过,哪怕是扮演他生命的过客。
他们之间几乎没有性生活。不过,对于Dio来说,没有反倒算得上是件好事。他们之间鲜少地同寝过几次,但是最终都得到了一个索然无味的结果。
这份宁静截止到那天,也就是新人吉良吉影前来报到的那一天。
那天早晨,上司突然跟Dio提出了要求。在吃完早餐之后,他叫住了Dio——Dio从来不跟他的现任丈夫一起进餐,往往都是各自找个位置吃。吃完之后Dio就会打电话叫清洁阿姨来帮忙清理,毕竟他Dio这样的高级生物是绝对不会去帮他收拾烂摊子,也不可能。但他也不想让一同工作的环境下留下什么无法去除掉的恶臭污渍。
他就是在自己打电话的时候提出要求的。
“我们要个孩子吧。”
这句话就像一团混了青蛙小便的烂泥潭,就在这一瞬间尽数甩到了他脸上。
Dio放下电话,转过身,久久地凝视着眼前这个每天跟他同祝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丈夫。
只要那个人当时把姿态放低、服个软,说句顺耳的话,或者识趣地闭上嘴回到他的岗位去。他也许就不会跟Dio的关系恶化到这种地步。
“你他妈说话给老子注意点!你在其他人面前倒是笑得出来,在我面前就给我甩脸色,你每天私底下都在干的那些勾当,你真的以为我跟你那个不得好死的妈一样傻?到死了还什么不知道?”
不仅如此,他还上前打了Dio一拳,Dio没防备,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往旁边趔趄了两步后,站住了脚步,手指摸了摸被揍得发疼的嘴角,方才他似乎听到了自己牙齿的齿根松动断裂的声音,此刻口腔里感受到的也是一片腥味浓重的怪异甜美。
'“THEWORLD!”
Dio是为数不多敢跟这里的管理者有肉体冲突的人,因为他们现在被判定为伴侣关系。这里的规则虽然写明了荒木庄的住户严禁攻击管理者,违者会受到重罚,但是这一条例却并不针对判定为伴侣关系的管理者和住户,理由很简单,情人之间有争执或小打小闹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情节严重的时候也只是执行口头上的批评教育就完事了。
不过由于多次违规的记录的缘故,Dio被荒木庄背后的那位大人判决削弱自身力量,而正是因为这个原因,Dio现在并不如以前那边的强大了,可以说他现在甚至变得有些……贫弱。
这时,办公室内的传感器响了,提示有新人前来报到了。
那个人一改前一刻的姿态,回到原位坐下,收敛了自己攻击员工的手势,然后看向Dio。
他总不能在新人面前丢了面子,让他看到上司在下属面前失态。
“真是的,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不让人省心。”一边说着,上司一边装模作样地走上前想要去查看Dio的伤势。他的声音里将他的不满压抑下了。“以后多注意一下吧。”
那个人是故意这么做的,Dio可以从他的眼神里的的意和嘲弄看出来。
原本。原本他还可以继续顶着他那张下作的脸穿着那身制服继续坐在他的老板椅上喝茶的。只要他闭嘴的话。
Dio站稳脚跟,一改往日事事服从的模样,双手环胸摆出居高临下的姿态来。
可是他偏偏不懂得闭嘴。
还说什么因为这个而要“惩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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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幼就不择手段的小家伙,却也会顾虑吗?”上司将Dio铐在窗边的铁栏杆上,对于他毫无威胁里的挣扎反抗收录眼帘,不无讥讽。
刚刚敢气势凌人的Dio,现在被他制伏之后,被弄得惨败不堪,着实让他感到十分解气。他晓得这个自尊心强的家伙肯定受不了被这样自己这样说——毕竟是被他前一秒还看不起的家伙这么直白地嘲笑和羞辱他。“从你的生父把你送给我的那一天起,你就已经不干净了,连身体流着的血都是肮脏恶臭的!
这番话一下子让Dio回想起被他逃避多年的过往。在那寥寥几字的作用下,他尘封已久的记忆里面,他的生父达利欧·布兰度曾经将Dio卖给恩客的经历越发清晰明朗起来。
在他跟达利欧之间进行的一次最激烈的反抗中,Dio被达利欧用酒瓶子砸到了头,头部上传来的阵阵眩晕让Dio一下子停了手,丧失了反抗能力。他感觉似乎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头上流淌下来。
这是血。
之所以这么笃定是因为他低下头就能看到母亲亲手编织的衣沾染上了他滴落下来的鲜血片片。
“Dio,你记住了,你跟这瓶酒一样,脏得令人恶心!身上上下散发的那股臭小鬼的尿骚味令人作呕!”记忆中尘封已久的酒鬼父亲的声音毫不掩饰地在Dio的耳边轰炸响起,粗糙又沉实、嘶哑,令一旁的母亲都不免有些不寒而栗。
…
“呃啊…!卑鄙肮脏的蠢货...!你竟敢这么对我,你以为你对我做了这种事以后还能活着出去吗?”
“不愧是被号称野心最大的吸血鬼的Dio,这种地步了还能够嘴硬,真是自大得愚蠢。”
这种语气就跟那些渣滓一样,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