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于澜好不容易出来做趟任务,只不过这做任务的路上咋就那么累呢?
本来就差点被抢劫了,现在咋又给他来了个天降伤孩呢?
思考了有好一会儿,谢于澜才决定救面前这位处处伤到要害的小孩儿,可在这之前,他还要思考要将小孩儿安置在哪,毕竟这里可没有一块儿干燥的地……
谢于澜“天要亡我吧?我到底是做错了啥?你要这样对我?!”
谢于澜低头看了看小孩儿痛不欲生的表情,又同情又无奈。
谢于澜“算了,谁让你这个小孩儿遇上了我这种好心人呢?”
这句话的本意是谢于澜安慰自己的,其实他也不想做什么好心人,可都到这种节骨眼上了,他若无视,他日若被发现,遭非议的可是他啊——如同现代的网路暴力。
谢于澜摇了摇头,遵下身将小孩儿扶起,倚靠在他手肘处,两人的距离一下便缩短了许多,正因如此,一大股血腥味如涌泉般袭来。
谢于澜嫌弃地将头移向另一处,并用另外一只手捂住了口鼻,欲哭无泪地哀道:
谢于澜“诶嘛,这血腥味……草,是不是拉到伤口了?”
谢于澜一想到加大对方的伤口,便不由惊慌起来,也顾不上嫌弃血腥味重,下意识便背起了小孩儿。
谢于澜“哎!自认倒霉吧。”
……
谢于澜背着小孩儿直径走了好一会儿,一路上小孩儿又烧又滴血,伤口还在不断恶化,好在在天色还未黑之前找到了一处干燥地。
谢于澜轻轻将小孩放下,用手擦了擦额间直冒的冷汗,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石板上,他拍了拍袖上的灰,不知从哪里取来一根木棍,休整好后便将袖上的一角划了下来。
谢于澜看了看手里的布料,又看了看对面一直在流血的小孩儿,在心里头骂了一万个草,等适应这幅模样后,谢于澜才磨磨蹭蹭地将小孩儿外衣解下。
长时间不处理伤口,受伤处流出来的血就像是皮肉一般与衣料粘在一起,谢于澜仰起头翻了个白眼,又叹了口气,这才极为小心地将伤口与衣料分开。
谢于澜“这伤都拖了一天了,再不快些可能就要闹出人命来了……”
谢于澜加快了手中的动作,额间的汗也越冒越多,他简单地给小孩儿的伤口做了个包扎后,总算是得以如常地松了口气。
袖间被撕扯的那边透着凉风,谢于澜不禁打了哆嗦,他转头看向地上正发着烧的小孩儿,无奈道:
谢于澜“这天这么冷,这孩子又发着烧……又有得忙活了。”
不过我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谢于澜有些疑惑地在心里问道。
某位看穿一切的系统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良久,她才发出疑惑:兄得,你可是个修仙的啊,灵丹妙药什么的你的锦囊里没有吗?
谢于澜的手突然拍向大腿,腿上的痛觉让他的身子抖了抖。
对了,我是出来完成任务的!
但谢于澜只要一看到自己已经被血染红的衣服,脑子里便什么想法都没了,只留下一句话,下意识性的脱口而出:
谢于澜“当下还是救人要紧!”
谢于澜单手支撑着整个身体才得以站起,他恋恋不舍地望着脚边的石板,眼珠又转向躺在一旁的小孩儿,什么也不想说。
谢于澜强行将自己的身子转向另一边,这时候的天已经黑了,面前这条通道黑的不像话。
谢于澜有一瞬间心跳都停止了。
他怕黑,从小就很怕,恰巧在那时候又发生过一些可怕的事情,而那些事儿还得从他儿时说起。
那时候他正过着七岁生日。
一个月黑风高,考验人心的夜晚……
谢允从小怕黑只是因为有个爱听鬼故事的姐姐,并且每次去听鬼故事都要拉上他一起,听完又让他独自走夜路,这便形成了谢允怕黑的性格。
他在过七岁生日时,澜夫人与暮少卿也回到了家中,那两人正是谢允的爸爸妈妈,是谢允最渴望见一面的人!
一听说爸爸妈妈回来是陪自己过生日的,谢允就高兴得不得了,但又有些不信,转身拦住正要离开的姐姐,问道:
谢允“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谢希希扯了扯嘴角,敲向谢允的额头,谢允哎呦一声,一脸委屈地摸了摸额头,
谢允“阿姐!你干嘛打我啊……?”
谢希希翻了个白眼,
谢希希“你就是欠打!你啥时候见阿姐骗过你啊?况且这种事儿我怎么可能骗你嘛!”
谢希希弯了弯眼睛,蹲下身用手擦去了谢允眼角的眼泪。
谢希希“阿允,你要明白,在这个世上,除了爸爸妈妈,就是我最疼你了,所以姐姐绝对不会骗你。”
她又看了看谢允的眼睛,问道:
谢希希“知道吗?”
谢允呆呆地点了点头,垫起小脚丫亲了亲谢希希的脸颊,露出了儿时天真浪漫的笑容,
谢允“阿姐说的话,我一定会牢牢记住的!”
谢希希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那是一个勉强的、没有任何笑意的笑。
就在当晚,就在谢允拥抱父母的那一刻,谢希希倒在了谢允旁,一句话都未说,一个气都未喘,她就这么安静地、就像睡着了一样倒在了谢允脚边,谁也叫不醒,直到谢希希的身体一点点冷却下去,谢允才知道,曾经对他最好的阿姐永远的离开了他……
他撕心裂肺地喊出了一句:
谢允“阿姐!”
这句阿姐一直在谢于澜脑子里晃悠着,直到一些温暖又湿润的液体划过手心,谢于澜才发现自己不知从何时起哭了。
谢于澜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讲眼角还在下垂的眼泪也一并擦去,嘴里嘟囔着:
谢于澜“谢允啊谢允,你都多大的人了?咋还像个小姑娘一样说哭就哭呢?都怪这条路!害我想起了这般痛苦的往事!”
谢于澜狠狠地踩了踩那条路前的地,气的一下又折了回去。
他一屁股坐向石板,连身边躺着个病患都给忘了。
谢于澜“哼,这下倒好,又是怕黑又是怕鬼,你还怎么去找材料?”
魏君泽“水……水……”
躺在一旁的小孩儿突然发声,吓得谢于澜一下便蹦了起来。
待他看清眼前人的长相后,叹了声气。
谢于澜“阿西吧,我咋还把他给忘了?”
谢于澜靠的近了些,他刚才没有听清楚小孩儿口中说的话,便问道:
谢于澜“小朋友,你刚才说的啥啊?”
小孩儿痛的直接醒了过来,吼道:
魏君泽“我要喝水!”
谢于澜被这突如其来的睁眼动作又吓了一跳,他拍了拍心口,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
谢于澜“你醒了?要喝水是吧?”
小孩儿看清楚面前这人的长相后,疑惑道:
魏君泽“你是来刺杀我的?我的这些伤是你弄的?你是谁派来刺杀我的?能把我伤成这样,姓甚名谁#¥#%¥%#”
谢于澜听着这些从未停下嘴的问题,一边的眉毛跳了跳,嘴角勉强的笑意更浓了一分。
谢于澜“额……”
这孩子怕不是个话痨吧!
小孩儿的话被打断,表示很生气。
魏君泽“怎么?不敢说?”
谢于澜摇了摇头,说道:
谢于澜“我只是碰巧救下你的,其他的与我无关,总之现在你的伤势很严重,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伤口会溃烂的。”
魏泽君见此人是他的‘救命恩人’便放松了警惕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魏君泽“那我也得喝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