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寂静,迎来的越是积蓄已久的猛烈爆发。事件仿佛趋于终了,但其实却是更大的开端。残余的火还没有覆灭,着火要燃尽的又何止燕国?
当被赋予选择权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选择不被赋予的权力。有时,人其实是没有选择能力的,即使你拥有选择权和其它选项,你不一定知道决定你选择的究竟是不是你自己,谁不是呢?
此时正是该贾政出面了,既然之前周安提到了自己,贾政也就必须的向燕王说清楚那件事情的真实情况。
其实在周安叙述事情经过的时候,燕丹便是表示很欣慰,因为周安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不是把贩卖私盐的罪名推到周平的身上。本来齐宏给周安的提议就是大义灭亲,将所有的罪责推到周平的身上,甚至是对外宣称周平是因为受到了燕丹的指使才会如此。
这样不仅能够保下内史和司徒的官职,还可以向燕丹那进行打击。
燕腾却是有着一丝的怪异,因为事情的发展和他们所预想的不同,很明显是周安选择了另外的一种方法。
齐宏快速的思索着周安这么做的缘由,瞬间就是想到了燕丹在中作怪,不过只要是周安能够将此事压下,那么他们也就是算是输,只是这周安司徒就相当于是失去了!
贾政上前一步,说道:“启禀大王,周司徒所言确实如此。上月初八他们两人便是约好昨日一同踏青,天黑时却没有回来,本以为两人先是到了司徒府中。却不曾想手打了他人的恐吓信笺。”
贾政双手呈上了那封信笺,上面还有这点滴的血迹,让人看出来这封信是那么的严重。
燕王喜看过之后,燕丹接过,看着上面的文字,意思很明确,要想赎回周平和贾彤,必须拿出黄金百两!
燕丹也是看了一下,说道:“司徒大人,这封信件是你昨晚收到的,为什么昨晚的士卒没有发生任何的抓捕行动?难道司徒大人故意在等待今天的朝会吗?”
燕丹这是开始向周安发起质询,只要是周安在一个环节上没有做的完美,那么就时会让燕丹以此为突破点,开始层层的反击。
“太子,周司徒没有调动士族进行所部,一方面是为了不引起对方的恐慌,使他们能够确保周平和贾彤的人身安全;另一方面周司徒是在暗中进行的搜捕,派出的府兵以及向风媒打探消息。难道周司徒会无动于衷吗?”燕腾当即就是反驳燕丹的提问,表示自己的立场。
燕丹也是毫不相让,说到:“刚刚洪泉大人所说,抓捕集市上贩卖私盐的人正是鲁照,而且还是他亲自抓住的周平,搜查出来了一斗私盐。还请父王召见廷尉鲁照,一问便知!”
既然是有人证,那么就需要传唤进行当面的询问。
于是燕王喜传令让廷尉上前问话。
燕腾忽略了鲁照这个关键的人,脸色有些微变,不过当他看向齐宏的时候,也就是稍微的平静了。因为齐宏微微点头,表示已经安排了一切。
鲁照跪拜燕王喜。
“鲁廷尉,太子有话问你,你要如实回答。若是有半点谎言,本王定当不会饶你!”虽然燕王喜在其他方面并不是很出众,但是涉及到了国家的经济和军事,他也就变得很认真了,因为他不想让祖宗的绩业在他的手中毁灭!
“诺。”鲁照偷瞄了一眼齐宏,看到齐宏依旧是挂着笑容,可是这在他看来却像是晴天的冷风般刺骨。
“鲁廷尉,昨日出现了扰乱集市正常秩序的贩卖私盐的人,是你带队前去抓捕的吧?”
“没错!”
“抓捕的过程中发生了零散的打斗,其中人员伤亡三人,而带头之人正是周平。鲁廷尉没错吧!”
鲁照有些思索,如果自己承认带头人是周平,可是现在周平却是被他人劫持了,那么他是怎么保护重要罪犯的呢?这本身就是失职之罪,需要鲁照承担罪责。
“嗯……”鲁照注意到了齐宏的脸色,“不是,启禀大王,昨日我所抓获的人中并不包括周司徒之子,至于太子所说的,我真的不知道。”
燕丹也是没有意外,如果说事情真的那么顺利,那才会让燕丹感觉到意外。
此时太傅鞠武也是走出了队列,说到:“既然两者之间的话术存在着冲突,那么肯定是有一方是在说谎,只要是将说谎者抓出来,一切也就是会真相大白。”
“那么依太傅所言,太子和鲁廷尉之间是谁在说谎话呢?”齐宏在这个时候也是上前一步说道。既然作为对方的谋士的鞠武已经出面了,那么齐宏作为同样身份自然也是需要出场的。
“抓捕之时,并不会只有鲁廷尉一人在场。带队行动至少需要三十人,难道说这三十人都没有见到过周平吗?”
鞠武一挥手,便是有着五名护卫来到了大殿之上。
“尔等昨日随同鲁廷尉前往抓捕,可有什么收获?”鞠武询问这五名士兵。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五名士兵有些紧张,这也是他们第一次来到大燕的朝会之上,那种庄严肃穆的无形压力,让他们不敢大声说话。
听到太傅的问话,他们当即就是跪下了,臣服于燕王的威严之下。
“禀大王、太傅,昨日我们随同鲁廷尉前往集市抓人,确实是发生了争夺,我们的几个兄弟也是受伤了。不过鲁廷尉还是将犯人一一抓捕,只是我们在抓捕的过程中,发现了周司徒之子周平也在其中!经过简单的问话,我们从其他人的口中得知阻止这次贩卖私盐行动的正是周平,但是鲁廷尉却让我们闭口不提此事,而在之后抓捕的人员中却再也没有见到过周平!”
其中一名士兵如实的回答了鞠武的话,说完之后还是看了看鲁照和鞠武。他们这些士兵并不在乎什么站位,也不去关注是会会成为大燕的君王。只要是能够让他们可以存活,没有那么沉重的徭役赋税,保证自己家有余粮,孩子能去书院念书,这就足够了。
“大王,事情已经很明朗了!”鞠武行礼随后看向鲁照和周安,“鲁照为了能够结交上周司徒,私下的将周平放离了。周司徒为了让事情更加圆满,让周平假意被劫持,从而将此事搪塞过去,如果不是洪泉大人发现了其中的端倪,现在我们依旧是被周司徒蒙在鼓里。”
鞠武的一番话已经是让燕王喜有了大致的决定,竟然胆敢染指食用盐,这就相当于是在逃税漏税,是在造反啊!
燕王喜听到这样的结论,很是气愤,怒指周安:“周安,你这是要做什么?你可知周平所作所为是在动摇大燕的根基,你作为人父,未曾进到职责,并且动用手中的权力包庇周平,这可是罪上加罪!”
周安立即下跪,说到:“大王,冤枉啊!昨日只是小儿偶遇到了鲁廷尉,简单的寒暄了急剧,却被他们误以为小儿是贩卖私盐的策划者,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鲁廷尉可以证明,昨日小儿只是偶遇!”
齐宏也是在快速地思索着应对的方法,只是没有想到周安已经是想好了应对的策略。不过他依旧是不能放松警惕,对方竟然出招了,那么就一定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大王,我想问他们几句话。”鲁照请示道,因为他要为自己证明清白,事情并不是像鞠武所说的那样。
“准!”燕王喜到想要看看事情还是会发生什么样的反转。
“昨日进行抓捕的时候,是不是你们见到了我和周平见面了?”
“对……”有一个士兵弱弱的回答了一句。
“那你们是什么时候见到我们会面的,是在我们抓捕行动开始之前,还是结束呢?”
“那个……那个……好像是行动结束之后?我记得是之后!”其中一个人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
“既然是行动结束之后,那又怎么证明周平和这起事件有关呢?如果按太傅所说的逻辑,我在行动之后同样是见过洪泉大人,那么是不是洪泉大人也是这起事件的策划者之一?”
“混账!”洪泉听到鲁照这么说很是气愤指着鲁照,“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大王,您也看到了洪泉大人的态度,很显然洪泉大人是不可能成为这起事件的策划者,那么同样的道理,我只是和周平见了一面,怎么就能够认定我有罪!”鲁照的解释很正确,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他矢口否定就可以保住性命。
事情的发展太过快了,连续发生了两次反转,而且都是在证据充足的情况下进行的。只是从这两个反转上就可以看出来鞠武和齐宏两人在这起事件上的相互较量。
“原来就是因为他才会让燕腾如此迅速的崛起,只是凭借他一个的外来人的力量又是做到的?”鞠武在内心思索着齐宏的来历。
“鞠武一定是会有着另外的准备,我最大的筹码就是周平,只要是周平不被找到,那么对方就没有突破口。但是事情远远不会这么简单……”齐宏同样是在想着鞠武的下一步行动。
周安很是焦急的询问:“大王,那封信件并不是我们大燕的产物,而是来自中山国!这是中山国对我们大燕的挑衅啊!”
如果不是周安的提醒,燕丹根本就是没有注意到信件的材质,所以便是忽略了这一点,不禁的看向了鞠武,想要从太傅那里获取信息。
“混账!”燕王喜也是很气愤,“中山国竟然向我大燕进行如此的行为!太傅、太保、太师,此事你有什么看法?”
这件事关系重大,燕王喜是不会轻易的下结论,他需要通过三公之间的商讨才能最终的做出决定。
“大王,我们不能只是根据信件的材质就做出简单的判断!”这句话是太师姜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