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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迷局

易水东逝

“如今的我们,就像一群在黑暗丛林中相互猎杀的猎人,在没有走出丛林之前,谁都不敢先放下手中的武器!”

望着天空中那一轮明月,这种充满危险意味的想法便是不禁在他心中生出。因为如今已经到是他在这里的第三年了。

燕丹,本是燕国的太子。早在年幼无知的时候便是作为过质子留赵,那个时候和他一同为质子的还有个人。当初他们两人因为同时在赵国为质子,命运相同,为了生存必须做一些无法忍受的事情,所以两人的关系也很融洽…

看着那轮明月,好似燕丹又回到了当初的时光!可是一阵冷风吹来,让他彻底的清楚现在已经不是当初了。而那时的同伴,如今已经成为了高高在上的秦王,自己根本就是无法比拟,同时他们之间的那种关系也是在极速的恶化。

燕丹身旁还是有着一名黑衣人,如果不仔细的辨别,或许在黑暗中根本无法看到此人。仅仅是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能够看出这名黑衣人是多么的用心,同时也能够知晓燕丹在这里和他见面是多么的重要!

“太子,太傅让我传话给您。现今秦国内部局势出现了些许的变化,公子扶苏和胡亥之间已经是显露出了一点端倪,而这也正是我们的好时机。”

黑衣人的话中有话,这也是鞠武为了防止行动失败而采取的一种保护措施。不过燕丹却是知晓这其中的意思。

燕丹在思索着太傅的态度,如果现在他们还不进行计划,那么将会继续的等待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也将会是燕丹继续苦难的时间!

但是燕丹却知道这局势的重要性,不能因为一时之快而让整个计划出现崩乱。所以他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等待!

“回去告诉太傅,一切都听从太傅的安排,丹绝对不会轻举妄动!”燕丹长舒了一口气。

这口气算是他对于自己在秦国遭受境遇的一种发泄,也打一种对于命运的感叹。生活在这样混乱的时代,只有自身实力强大才有能力终结这一切,其示的终究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虚像而已。

燕丹忽然听到了脚步声,那是秦王派来一直在监视他的人,当那三个人从后方走过来的时候,在暗处已经没有刚才的那个黑衣人,只有燕丹一人独自的面对着那空旷的山地。

“燕丹,今日你自由活动时间已到,还请返回住所,不要让我们为难!”其中一人说道。

同时在这人身后的另外两人也是将手按在了剑柄上,可以保证在第一时间出剑。这便是对燕丹的一种无言的警告。

毕竟燕丹算是燕国的太子,可是现在在秦国这里,他的太子身份丝毫无用,只是个质子,是一个无用的人质,随时可以被秦王除掉!

“秦王还真是看得起我,竟然能够让江湖上的天杀、地绝、人灭三大高手看守我。难道秦王是在担心我会逃离吗?”燕丹知道这三人在江湖上的名声。

天杀、地绝和人灭三人,本就是江湖上的驰骋一方的高手。当年只身三人便是在塞北进行闯荡,将塞北为患的匪徒乾通捣毁,一战成名;随后更是挑战各大高手,只是为了磨炼自身实力,最终败在了剑圣手下,之后了无音讯!

天杀对于燕丹的讽刺并不在意,现在的他们已经是丢掉了当初的稚嫩和冲动,完全的蜕变成为了自身的意志。

“如果你还要继续在此逗留,那么就需要击败我们三兄弟!”天杀的一句话就已经显露出来了他们对于自身实力的自信。

突然,燕丹觉得自己已经是陷入到了一种强大气息的包围之中了。果然现在的他正是处于天杀地绝和人灭三人的包围中,同时从他们三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更是严密的笼罩着燕丹,只要是燕丹乱动一步,就可以保证受到强势的攻击!

燕丹冷笑一声,说道:“这就是秦王让你们请人的方式吗?”

面对如此强大的围势,燕丹没有恐慌,毕竟他是燕国太子,早已经将个人的喜怒哀乐隐藏在了内心。无论是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都是可以做到波澜不惊。而且他和太傅鞠武正在筹划行动,绝不能因为目前的小事而耽。

当即天杀就将气息收敛了些,却依旧是有着部分的残余,等待燕丹的离开。

当燕丹离开后,天杀依旧是环视了一下四周,想要探查燕丹到达这里的原因。因为每天的自由活动时间,燕丹都是会来到这里,所以才会让天杀产生怀疑,可是每一次天杀也没有探查到这里有什么异常。

阵阵清风吹过,湖面上的涟漪在月光的反射下显得更加的清亮,而且湖水也是映射着星空的深邃。让星空和湖面形成了一种逐渐交融的情形,让人感觉心旷神怡……

“对于刚才的三人,你有把握吗?”刚刚那名向燕丹传话的黑衣人在茂盛的树枝上突然开口询问。

原来在另一处竟然还是有着一名黑衣人在,听他说道:“这里毕竟是咸阳,若是出现了战斗势必会引来秦军的注意,到时莫说你我,就连太子也是无法逃脱的。而面对那三人的合力,我也并没有把握可以阻挡!”

“小高,这可不是你应该说的话。你可是我燕国实力最强的人,不然太傅也不会派你前来探查情况!”

“什么最强不最强,只不过是我的出现恰好取得了那次的胜利。而在天下山野不知道隐藏着多少的奇能异士,他们才是真正的强者。而太傅让我前来也只是熟悉下情况,以便为行动提供便利。”

小高很是谦逊,不仅能够让自己的气息完全的隐没于虚空之中,不被天杀所发现,同时也是可以冷静的分析出刚刚局势的利害得失。

只是这么一点,就足以证明小高的厉害之处!

而且小高并不是鞠武的手下,他也是因为有着特殊的原因,所以才会帮助鞠武传递消息,同时也是相助燕丹。其实在他的心中还是有着那么一丝的触动,毕竟小高本就是燕国人,燕太子正是面临着危险,他自然是需要进行相当的援助。

“如今太子已经不再是当初刚刚来到秦国的太子了,懂得了隐忍不发。只要是能够抓住一点的反击机会,就会让敌人彻底的消亡!”

说完之后,小高便是和那个黑衣人一同隐没在了黑暗之中,好像他们本来就是黑暗的一部分。

“大哥,不知今日大哥又有什么可以教导我的!”

嬴政的小儿子胡亥来到扶苏的府邸后,很是自然的向着扶苏进行询问。因为嬴政曾经下令由中车府令赵高教导胡亥典狱之法,而扶苏负责胡亥的六艺。

扶苏见到胡亥前来,便是放下了手中的竹简,说道:“不如你先告诉我今日你跟随中车府令学习了哪些内容?”

对于自己这个弟弟,扶苏并没有任何的戒备,因为现在的他已经是获得了秦王大部分的授权,并且在秦国之中也算是有着部分的支持者,而弟弟胡亥只不过是才刚刚进行学习而已,一切都是开始。

只是对于中车府令赵高,太傅还是有着那么一丝的认真,因为每一次相见,这个人都会让扶苏的心中产生一种难以表述的感受,就像是梅花鹿溪边饮水,而被远处的狮虎盯上当做了猎物的感觉机。所以扶苏还是很想知道赵高对胡亥进行了什么样的教导,从而推算出赵高的目的。

“《法经》是魏国李悝创立。同时《法经》既是李悝变法的重要内容之一,又是对变法成果的肯定。而《法经》共分六篇:一为“盗法”,二为“贼法”,三为“囚法”,四为“捕法”,五为“杂法”,六为“具法”。”

胡亥简单的将《法经》的概况叙述了一下,而扶苏也没有流露出什么不满,他就知道这一日的检验是通过了。

不过就在胡亥将要坐下的时候,扶苏轻轻的一咳,便是让已经半蹲的胡亥又站好了。

“《法经》只不过是一个骨骼框架而已,其中的血肉还是需要用我大秦律法进行填充,方能成为我大秦独有的律法。而法度也更是一个国家所特有的气质,可以保证国家的正常运转,同时也可以承袭上古国家所有的风骨!虽然法度看似简单,但是在实际的执行过程中却是会受到诸多的阻碍,所以更是需要执法人具有最为公正的态度。不过每个人都是会受到外界诸多因素的影响,所以法度的真正实施将会是非常的难以进行。”

扶苏对胡亥所讲述的《法经》进行了适当的补充,直到扶苏说完之后才是摆手示意胡亥坐下。

“多谢大哥教导。”

胡亥向着扶苏一拜,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胡亥眼神中闪现出来的一丝杀意。虽然胡亥还年幼,但是由于跟随中车府令赵高学习典狱之法,所以已经是见惯了杀戮摧残,更是知道如何的隐藏自己的真实性。

扶苏将自己面前的水杯推到了胡亥的面前,那是一杯还冒着热气的沸水,让胡亥感觉到了其中的温度。

“如今的你已经掌握了六艺中的大部分,所以今日我们也就换一种方式进行。”

“好呀!”胡亥很是高兴,将水杯端起轻轻的品了一口其中的温水,因为他知道大哥能够做出这样的决定,绝对会是有着一场不一样的体验。

果然,扶苏取下了一旁的弓弩,说道:“射,也是六艺当中的一环,而且我大秦以武立国,更是需要弓马娴熟。胡亥,你对于骑射懂得多少?”

“大哥,我只知道弓弩是用来杀人的,而我大秦正是因为在弓弩上有着绝对的优势,所以才能够在诸多的战争中取得胜利。”

“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揖躟而升,下而饮,其争也君子。”扶苏说的这句正是孔圣人说过的的一句,“射,可以说是射箭的统称,但是其中又包括白矢、参连、剡注、襄尺、井仪五种射技。”

胡亥接过那把弓箭进行把玩,可是落在扶苏眼中胡亥根本就不懂得如何的对弓箭进行鉴赏。

“大哥,别再给我讲述这些了,我们还是赶紧去练习吧!我对于这个弓弩很是感兴趣,虽然在和中车府令学习的时候曾经见过那些人进行比试,可是自己从来没有尝试过。若是大哥允许,那么父王一定是会同意的。”胡亥拿起弓弩便是要跑出去。

扶苏摇了摇头,感叹道“终究还是始子”,于是扶苏和胡亥在军将的陪同下前往了练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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